《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长篇小说,通常也被认为是作者文学生涯的巅峰之作。《卡拉马佐夫兄弟》最初在《俄罗斯信使》杂志上连载了将近两年(自1879年第1期至1880年第11期),并于1881年出版了第一个单行本。[4]

《卡拉马佐夫兄弟》通过一桩真实的弑父案,描写老卡拉马佐夫同三个儿子即两代人之间的尖锐冲突。老卡拉马佐夫贪婪好色,独占妻子留给儿子们的遗产,并与长子德米特里为一个风流女子争风吃醋。一天黑夜,德米特里疑心自己的情人去跟老头儿幽会,便闯人家园,一怒之下,差点儿把老头儿砸死。他仓皇逃离后,躲在暗中装病的老卡拉马佐夫的私生子斯乜尔加科夫悄然杀死老爷,造成了一桩震惊全俄的扑朔迷离的血案,从而引发了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件。作品展示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社会家庭、道德和人性的悲剧。[2]

中文名

卡拉马佐夫兄弟

外文名

братъя карамазовы

作者

陀思妥耶夫斯基

字数

780000

发布时间

1879-1880年

主要人物

老卡拉马佐夫

小说类型

长篇小说

语言

俄语

国家

俄国

创作年代

十九世纪

内容简介

9.4万次播放12:57《卡拉马佐夫兄弟》父子喋血、手足相残,一场道德沦丧的人间丑剧

本书系俄国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作之一。小说通过一桩真实的弑父案,描写老卡拉马佐夫同三个儿子即两代人之间的尖锐冲突。老卡拉马佐夫贪婪好色,独占妻子留给儿子们的遗产,并与长子德米特里为一个风流女子争风吃醋。一天黑夜,德米特里疑心自己的情人去跟老头儿幽会,便闯入家园,一怒之下,差点儿把老头儿砸死。他仓皇逃离后,躲在暗中装病的老卡拉马佐夫的私生子斯乜尔加科夫,悄然杀死老爷,造成了一桩震惊全俄的扑朔迷离的血案,从而引发了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件。作品展示一个错综复杂的社会家庭、道德和人性的悲剧主题,体现了作家一生的最高艺术成就。[1]

第一卷:一户人家的历史

该卷大致介绍了卡拉马佐夫家族的概况以及与小说情节相关的故事,如老卡拉马佐夫的两次婚姻及对三个孩子的毫不尽教养之责。另外,卡拉马佐夫三兄弟的各自性格与他们回到老家的前因后果也予以充分交代。该卷的结尾,佐西马长老神秘地让阿辽沙还俗。

第二卷:不该举行的聚会

该卷故事的开始,卡拉马佐夫一家聚于小镇的修道院,佐西马长老决心做中间人,调解德米特里和老卡拉马佐夫因为德米特里的财产而发生的纠纷。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伊万这个无神论者提议了在这个很神圣的地方当着长老的面谈论如此的问题。当然,德米特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晚来,而后的聚会反而让父子关系更加恶化了。该卷还有一个细节:佐西马长老安慰了以为承受着丧子之痛的妇女,这也许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个人感情的渗透。

第三卷:酒色之徒

该卷介绍了更多了德米特里、老卡拉马佐夫与格露莘卡间三角关系的细节,并在刻画德米特里躲在老卡拉马佐夫寓所外等待格露莘卡时偶遇阿辽沙的对话中探讨了德米特里的人格特点。就在那天夜里,德米特里钻入老卡拉马佐夫寓所并威胁要在近期杀了他。这一卷还介绍了斯麦尔加科夫的身世,包括他的母亲“发臭的Lizaveta”的故事。结尾时,格露莘卡吃醋于卡特琳娜被许配给德米特里时被阿辽沙撞见,这让这个骄傲的女人大惊失色。

第四卷:咄咄怪事

该卷分出了一个后面会详述的情节:一日,阿辽沙目睹一群学童打一个病怏怏的名叫伊柳沙的学童并试图阻止,却反被伊柳沙咬了一下手指。阿辽沙后来才得知,伊柳沙的父亲(原上尉斯涅吉辽夫)受到了德米特里脱出酒吧的侮辱,更目睹了这个家庭的艰难。而斯涅吉辽夫却必须把仅有的钱当作赔礼送给德米特里,阿辽沙当即提供了帮助。斯涅吉辽夫一开始欣然接受,随后却气愤地把钱扔回阿辽沙,故作骄傲地回到了房间。

第五卷:正与反

该卷被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是小说的高潮。在与阿辽沙在咖啡馆的见面中,伊万充满激情地赞美渗透于俄罗斯社会中的理性主义与无政府主义思潮,并为之辩护。在《反叛》一章中,伊万宣称他不接受神造的世界,因为那是建立在为无辜的孩子蒙羞的基础上的。在小说或许最有名的章节《宗教大法官》中,伊万通过他臆想的诗歌向阿辽沙讲述了一个西班牙宗教裁判所中的领袖与他遭遇再次复活的耶稣的故事。在这里,耶稣被世界的领袖排斥,那个领袖说道:“你为什么这时来妨碍我们?……我们和他而不是和你一同活着……从他那里我们得到了你不屑的东西,那是他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播撒你的光辉于寰宇之间。我们活在罗马的光环、凯撒的光环中,我们是世界的至尊……我们应当胜利更应成为凯撒,人类也该开始筹备这属于整个世界的幸福”。

第六卷:俄罗斯修士

该卷介绍了临终的佐西马长老的身世。佐西马长老逝世前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叛逆以及后来在一次打斗中幡然醒悟,决定笃信基督成为修士的故事。他还宣扬了基督教的思想,认为人必须承认自己是有罪的,并宽恕一切;他还解释道,没有罪是孤立存在的,我们都应为他人的罪负责。佐西马长老的哲学观点与伊万挑战基督教权威的观点完全对立。

第七卷:阿辽沙

该卷开始佐西马长老就辞世了。人们都期望他的尸体能和所有神圣的人的尸体一般永不腐烂,但是佐西马长老的尸体不但腐烂了,并且第一天开始就臭味难闻。这让一些人对自己对佐西马长老的崇敬产生了怀疑。阿辽沙也因此感到崩溃,他的教友拉基津利用阿辽沙的脆弱安排了他与格露莘卡的见面。该卷的结尾,阿辽沙还俗了,触摸到世俗那一刻的痉挛地大叫如同是一次新生。

第八卷:米嘉

该卷主要讲了德米特里因为疯狂拜金而同格露莘卡私奔。此时,德米特里欠了他的未婚妻卡特琳娜的钱,要是在去找格露莘卡前不还的话就会被认为是小偷。于是这笔钱逼得他假装去临镇做生意,却吃惊地得知格露莘卡 将要嫁给他有钱的父亲老卡拉马佐夫。当他生意失败后,他陪着格露莘卡去了她的恩人那里却发现她金蝉脱壳,早早脱身了。气愤中,他只身拿着黄铜制的杵去了老卡拉马佐夫,从窗口监视他。从口袋中拿出杵后,他一念之差砸向了仆人格里果利的头。之后的德米特里浑身是血、神经恍惚地站在大街上,手上拿着几千卢布。不久,他发现格露莘卡被老情人带着去了一家不远的旅店。自此,德米特里装了一整手推车的食物,拂晓时分,当着格露莘卡的面肆意放纵,好像他将自杀一般。那个所谓名正言顺的老情人,不过就是一个粗鄙的波兰人,聚会上也出老千。行迹败露后,他匆匆溜走,格露莘卡立刻凑上德米特里说她爱他。聚会继续进行,德米特里与格露莘卡的调情也渐入佳境,就在此时警方突然进入并且以他涉嫌老卡拉马佐夫的死将他逮捕。

第九卷:预审

该卷介绍了老卡拉马佐夫被谋杀的细节,并具体描写了对于德米特里的审讯(虽然他本人坚决否认)。这起血案被认定是谋财害命。而身无分文的德米特里却在他的父亲遇害不久被人在大街上看见在街上拿着3000卢布,与此同时,老卡拉马佐夫留给格露莘卡的3000卢布也看见了。德米特里解释说这笔钱是来自于卡特琳娜,让他交给她的姊妹。他那天晚上用了一半的钱纵酒乱性后,另一半钱则被他装在布袋子里准备出于尊严还给卡特琳娜。这番话没法让律师相信,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当时,屋子里除了他只有斯乜尔加科夫——他前一天刚癫痫发作,不可能杀人。德米特里“理”所应当被控杀害自己的父亲,被带入监狱等待审判。

第十卷:大男孩和小男孩

该卷复述了第四卷中提到的学童和伊柳沙的故事,开端介绍了一个名叫郭立亚·克拉索特金的男孩。郭立亚是一个颇有才气的男孩子,他宣称自己“信奉”无神论、社会主义且笃信欧洲的思想。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他必须要追随着伊万的足迹,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正是通过他的所作所为,特别是他和阿辽沙的对话,取笑这个本质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的“欧化分子”。郭立亚对生活和他的母亲给他带来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厌烦透顶了。他恶作剧地在火车通过前卧轨却活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奇迹。因此,所有人——特别是伊柳沙——都景仰他。伊柳沙的病情从第四卷之后不断恶化,已不可能痊愈了,而郭立亚和伊柳沙在“虐狗事件”后闹翻了,因为伊柳沙在斯乜尔加科夫的强迫下喂给了狗一块藏有别针的面包。幸好阿辽沙出面调解,学童们和伊柳沙和解了;而郭立亚不久后也陪伴在伊柳沙的床头。这也是郭立亚第一次见到了阿辽沙,从此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虚无主义信仰。

第十一卷:伊万

该卷介绍了伊万对于周围人的破坏性的影响以及他自己是如何陷入疯狂的。该卷中伊万与斯乜尔加科夫见了三次面,而最后一次是这一卷中的高潮。斯乜尔加科夫戏剧性地向伊万 忏悔,声称是他在假装癫痫,然后杀了老卡拉马佐夫并偷了他的钱。斯乜尔加科夫对伊万对此表示惊异与无视感到不相信,他声称伊万是他的帮凶:是他告诉自己什么离开,更重要的是他灌输给了他世界并非神造、“什么事都是被允许的”的思想。该卷结束于伊万关于魔鬼的幻觉,那个魔鬼拜访了他并嘲笑他的信仰。而阿辽沙发现伊万咆哮时就告诉他斯乜尔加科夫已经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后自杀了。

第十二卷:错案

该卷详细描述了对于德米特里的审判。法庭被陀思妥耶夫斯基进行了讽刺性地描写,所有人被塑造得躁动而不怀好意,女性则毫无理性可言地被德米特里的三角恋所吸引。伊万的疯狂让法庭以威胁秩序为由拖了出去,此前他还是将他和斯乜尔加科夫的最后一次见面和斯乜尔加科夫的忏悔向法庭做了陈述。审判的转折点出现于卡特琳娜诅咒意味的证词上。她激动于伊万的疯狂,认为这是由于她假装出的对德米特里的爱,还向法庭展示了一封德米特里醉酒时写的信,德米特里在里面声称他要杀了老卡拉马佐夫。该卷结束于检方与被告律师在如火如荼的秘密辩论决定德米特里有罪。

尾声

故事开始于德米特里含糊不清的逃跑计划,因为要是不逃他将忍受20年的西伯利亚苦难劳工生涯。卡特琳娜到医院与德米特里相见,德米特里本该被带走却生了场病,如今大病初愈。他们承诺相爱一生,但其实各自都心有所属了。小说在伊柳沙的葬礼中结束。伊柳沙的学童朋友听了阿辽沙的“石边演讲”,他保证会永远记着郭立亚、伊柳沙和所有的学童,即使他们可能会分开永不得相见。阿辽沙恳求孩子们互相敬爱,要将伊柳沙的记忆永远铭记,更要记得他们此刻石边的相聚与相敬相爱。学童们在泪水中向阿辽沙保证他们会永远记着这里的每个人,拉着手回到斯涅吉辽夫的家中赴宴,高呼道”卡拉马佐夫万岁!”

续作

其实现存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是部未完成的作品,但在1881年2月9日 陀思妥耶夫斯基准备写作《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时,他的笔筒掉到地上,滚到柜子底下,他在搬柜子过程中用力过大,结果导致血管破裂,当天去世。根据陀思妥耶夫斯基留下的笔记,第二部的内容大要是:阿莱沙在与丽莎婚后,又受到其他女人的引诱,丢下了丽莎,过著荒淫的生活。之后又逃到修道院,在寂寞中度过一生。

作品目录

第一卷一户人家的历史第二卷不该举行的聚会第三卷洒色之徒
一费尧多尔·巴甫洛维奇·卡拉马佐夫一到达修道院一下房
二甩掉第一个儿子二老小丑二黎萨维塔·斯乜尔加夏娅
三续弦与续弦所出三信女三一颗炽热的心的自白(诗体)
四老三阿辽沙四一位信仰不坚定的女士四一颗炽热的心的自白(故事体)
五长老五定当如此,定当如此!五一颗炽热的心的自白(局面倒了个过儿)
展开表格
第四卷咄咄怪事第五卷正与反第六卷俄罗斯修士
一菲拉邦特神父一相约一佐西马长老和他的客人们
二在父亲那儿二怀抱吉他的斯乜尔加科夫二已故司祭苦修僧佐西马长老牛平,由阿列克塞·费尧多罗维奇·卡拉马佐夫据长老自述整理
三遇上了一群学童三兄弟间相互了解
四在霍赫拉科娃家四反叛
五客厅里的怪事五宗教大法官三佐西马长老的谈话及训示摘要
展开表格
第七卷阿辽沙第八卷米嘉第九卷预审第十卷大男孩和小男孩
一腐臭一库兹马·萨姆索诺夫一别尔霍津腾达之始一郭立亚·克拉索特金
二节骨眼二里亚加维二案发二小家伙
三一个葱头三金矿三灵魂的磨难历程。磨难之一三预备生
四加利利的迦拿四黑暗中四磨难之二四茹企卡
五突然的决定五磨难之三五在伊柳沙的病榻旁
展开表格
第十一卷伊万第十二卷错案尾声
一在格露莘卡家里一生死攸关的一天一营救米嘉的计划
二纤足有恙二危险的证人二谎言一时间成了真话
三魔崽三医学鉴定和一斤榛子三伊柳沙的葬礼。巨石旁的演说
四一首颂诗和一个秘密四幸运向米嘉微笑
五不是你,不是你!五突然降临的灾祸
展开表格

创作背景

时代背景

俄罗斯是个信仰东正教的国家。自从公元10世纪末俄罗斯公国皈依基督教以来,俄罗斯民族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东正教“成了俄罗斯人精神的基础”,东罗马帝国灭亡以后,俄罗斯人把莫斯科称为第三罗马,认为世界精神生活的中心已经转移到了俄国,巨大的使命感和神圣感使信仰与道德在俄罗斯人民的心目中既有终极意义也具有实践价值。对俄罗斯人来说,基督教信仰不仅仅是一个宗教问题,而是承裁了社会、道德、人性等多层面的复杂内涵。但是,19世纪农奴制改革以后,俄国资本主义经济迅猛发展引发的物欲横流、道德沦丧,使整个俄罗斯社会四分五裂,危机四伏。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我们这里开始了一个普遍‘隔绝’的时代。大家隔绝、孤立,任何人都企图创造出自己的、新的、前所未闻的东西。任何人都舍弃了原先思想和感情中共同的东西,并从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开始。任何人都想从头开始。他们毫不惋惜地割断了原有的关系,每个人都自由行动并仅仅以此感到欣慰,……同时,无论在什么问题上几乎不存在道义上的一致;一切都四分五裂,而且甚至不是四分五裂成小团体,而是成了个体了。”“我们的社会没有基础,没有形成行为难则,因为根本不存在生活。巨大的震荡,一切都停顿了,一切都在衰败,似乎一切都被否定和不存在。而且不像西方只限于表面,而是在内部,在道德上。”在这种情形下,反对沙皇专制制度的民主革命运动日渐高涨,知识界关于社会主义、革命民主主义、无政府主义、西欧主义、斯拉夫主义等各种理论学说的论争也纷纷扬扬。

各种社会思潮尤其是无神论的强烈冲击,使俄罗斯传统的价值体系陷入困境,上帝存在的自明性受到怀疑,从而使“上帝是否存在”的话题成为当时的时代难题。

个人背景

陀思妥耶夫斯基于1878年开始写作《卡拉马佐夫兄弟》。小说的发端就能发现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年深受的几处影响的痕迹。例如他此时深受俄国哲学家和思想家Nikolai Fyodorovich Fyodorov的影响。Fyodorov推崇基督教中“凡人通过向耶稣对先辈的过错进行弥补达到救赎与重生,从而达到天下大同”的理念。陀思妥耶夫斯基辛辣地将这场弑父案表现为未被这种意识形态所必然遭致的结果。故事中的兄弟不但不为举止荒唐的父亲赎罪以求得重生,反而串通一气对父亲的死推波助澜,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这正是人类不统一的体现。宗教与哲学虽深刻影响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以及他笔下人物的命运,然而一个更大的悲剧却彻底改变了小说的命运。1878年5月,陀思妥耶夫斯基年仅3岁的儿子阿辽沙离开了人世,这也打断了小说的进度。陀斯妥思耶夫斯基遭受了空前巨大的打击,因为他儿子正是死于是家族遗传的癫痫病。他将对于儿子离世的悲伤写在小说中,将阿辽沙这个与儿子同名的人物设置为贯穿始末的英雄并赋予它所有为自己敬仰与寻求的美德。这份心痛也被揉和进了小说中退伍上尉斯涅吉辽夫与他的儿子伊柳沙的故事中。

一段个人经历也影响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他选择以一场弑父案作为小说的主要情节。19世纪50年代,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传播反政府言论而被放逐至西伯利亚,成为强制劳工。那段时期,他遇到了一个名叫Ilyinsky的年轻人,他被指控谋财弑父而被放逐至此。大约十年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才得知Ilyinsky乃是被误判的,且在真正的杀人犯伏法之后才得以无罪释放。这个事件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响直接体现在了这部小说中,更成为了推动情节发展的决定力量。不仅如此,老卡拉马佐夫的大儿子德米特里的许多体貌特征和性格特点也都与Ilyinsky很相似。

人物介绍

情者米嘉

米嘉是一个典型的情感泛滥者,是欲望的化身。在书中,他对情欲的渴求十分强烈,为了争夺女人与父亲撕破脸皮,大打出手;他对于玩乐享受也非常痴迷,可以在一夜之间挥霍掉一千五百卢布;此外,他脾气暴躁,行事冲动,一言不合就对人拳脚相加,曾当着一个孩子的面侮辱其父,给那个孩子留下了终生难以抹去的伤害。在被警察逮捕之前,米嘉总是屈从于本能,崇尚快乐原则,而从不在意外界的行为规范和社会道德。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中,储存本能、代表原始的自己是“本我”。本我含有生存所需要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不具有任何有关价值、道德和伦理的因素,也不会受到理智和逻辑法则的约束。本我的惟一机能就是直接消除由外部或内部刺激引起的机体的兴奋状态,它所履行生命原则就是避苦趋乐。由此看来,沉湎于本能欲望的米嘉人格正对应着“本我”这一环节。但作为一个社会人,米嘉必然不可能只是一个被本能奴役的动物,他仍然受着良心和尊严的约束,有属于自己的一道底线。为了挑衅骄傲的卡捷琳娜,米嘉趁其家遇变故时向她伸出了邪恶之手。可她远在须眉之上的勇气和自尊深深震撼了米嘉,他最终没有玷污她;父亲耍花招吞了本属于他的财产,使得米嘉怒火中烧,但即使再恨父亲,他也从未想过杀人灭口,这都是米嘉人格中的“自我”在起作用。而在“自我”之上,是“超我”的监督和控制。阿辽沙把米嘉描述为这样一个人:“他也许是狂暴的,克制不住欲望的冲动,但他也是珍惜名誉、有自尊心和慷慨大度的,甚至愿意做出牺牲,如果要求他这样做的话。”米嘉一直围绕着父亲、围绕着卡捷琳娜和她的三千卢布、围绕着格露莘卡、圍绕着纵欲挥霍进行着剧烈的心灵斗争,放纵、忏悔、又放纵、又忏悔。

理者伊万

伊万的人格特征是理性和分裂。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寄人篱下的屈辱,并显露出不同凡响的学习才能。大学期间他通过做家教、为报社写文章解决自己的生活费,而不是向那个令他丢脸的父亲开口要钱。他爱上了大哥的未婚妻卡捷琳娜,但道德、理性和尊严阻碍着感情的进一步发展。伊万在处理本能要求与现实社会要求之间的矛盾冲突时,非常理智冷静,他的人格类型其实是“自我”的象征。然而,他的精神是分裂的。伊凡爱上帝,“我不仅乐于接受上帝,而且还接受上帝的智慧和目的——那是我们一无所知的;我信仰秩序,信仰生活的意义”,让上帝所代表的“不可动摇的、天然的、永恒的真理”去代替地上的暴力,“以拯救人,让人重新获得复活、再生”。然而他又热烈地诅咒上帝的世界,怀疑上帝的“爱邻人”“宽恕”教诲。他向阿辽沙列举了大量噬啃着他心灵的触目惊心的事实,毫不留情地揭露了罗马教会那种传统的“宗教道德”的不道德,指斥了天主教会的全部虚伪和残暴的实质。“这种和谐的价值还抵不上一个受苦的孩子的眼泪”,他认为人没有权利宽恕罪恶,人渴望着报复。伊凡的分裂使他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立足之点,他的“自我”没有起到抑制本我的作用:当“弑父”的苗头在家中显现时,他只是像个冷漠的旁观者一样说“一条爬虫吃掉另一条爬虫”,并在关键时刻离家,给凶手创造了机会,纵容了弑父行为;却以冷酷的怀疑主义解构了超我:著名的《宗教大法官》表现了“超我”的阿辽沙在“自我”伊万的解构面前的软弱;又在解构之后陷入了茫然和虚无:当得知是自己的言论促成了弑父案时,伊万精神崩溃,患上了神经热。

抚慰者阿辽沙

阿辽沙的形象是三兄弟里最扁平的。作者在故事的开头就把他的性格特征表现得很圆满了,直到全书完结,他的人格也没有太多的发展。依据陀氏生前的说法,这本书他本想写两部,阿辽沙在第二部会发生转变。但事实上陀氏在写作时健康已每况愈下,完成此书不久便与世长辞了,这也能解释为何小说的结尾写得有些潦草。根据现有的文本来看,阿辽沙像是上帝派来人间的使者,给被情欲折磨的人、被思想困扰的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带来抚慰。他出场时是个见习修士,才19岁,“目光清澈”,“本性诚实,渴望真理”,带着全心全意献身于信仰的信念“撞到修道院的路上来”,并在那里遇到了对他产生重大影响的佐西马长老,从此与宗教紧密连在一起。阿辽沙与旁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人人都喜欢他”,不论是无恶不作的费奥多尔、暴躁粗俗的米嘉还是骄傲精明的伊万都愿意亲近阿辽沙,向他忏悔,给予他尊敬与信任。而且在阿辽沙身上几乎找不到寻常人的缺点和陋习,他真挚、善良、腼腆、温和、虔诚,无私地把爱播撒给每一个人。显然作者是把阿辽沙当作“上帝”来塑造了,他的形象至善至美,几乎超现实。在书中阿辽沙就代表着道德律令和宗教信仰,与弗洛伊德人格结构中的“超我”层面完美呼应。他比米嘉和伊万更具有神性,但从未经历过真正磨难的阿辽沙,脆弱和幼稚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面对孩子们遭受的无妄之灾,阿辽沙不愿“宽恕”;在《宗教大法官》面前,他又无法驳斥教会的虚伪肮脏。阿辽沙的信仰与现实发生矛盾,他开始明白上帝是苦难的人们杜撰出来的寄托,于是他毅然走出修道院,还俗到世间。

癫痫者斯乜尔加科夫

斯乜尔加科夫是费奥多尔强奸白痴流浪女留下的私生子,他的出生就是肮脏丑陋的。他是个阴险卑鄙、歹毒狠心、虚荣自负的人,由于特殊的家庭地位,他把这一切深深隐藏在忠诚和谦卑的表象之下,在暗中窥测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斯乜尔加科夫被伊万叫做“发臭味的奴才和下流胚”,他既具卑鄙小市民的疯狂情欲又工于计谋,他佯装癫痫发作,伪造犯罪现场,把杀害费奥多尔的罪名推到米嘉身上,使对方蒙冤入狱。而后他竟然用伊万曾说过的“一切都可以允许去做”“您事先知道会发生谋杀,是您指使我去杀了人”来为自己辩白,把罪恶的根源转嫁给伊万,让伊万的灵魂饱受折磨,可谓杀人诛心两不误。费奥多尔被杀和陀氏父亲被杀,以及斯乜尔加科夫和陀氏都有癫痫症,说明这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弗洛伊德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一文中写到过:“我们对癫痫症的发作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活经历之间的关系还缺乏了解,现有的这些残缺的了解常常又是互相矛盾的。最有可能的假设是:发作应追溯到他的童年,起初表现为温和的症状,直到他18岁那年经历了一个骇人的事件——父亲的被杀”。“如果父亲是生硬、暴烈和残酷的,超我就从他那里接过这些属性。而且在它与自我的关系中,本该受压抑的被动状态重新活跃起来。超我变成了施虐狂,自我变成了受虐狂,也就是说,自我最终是以女性的方式被动地实现的。对惩罚的巨大需要在自我中萌生起来,在某种程度上,自我甘愿充当命运的牺牲品。在某种程度上,自我又从受超我的虐待中(就是说在罪疚感中)寻求满足。”这解释了弑父情结:儿子的超我从父亲那里继承了暴虐残酷,儿子的自我就需要受虐,自虐的方式是扮演杀死父亲的凶手,通过罪疚感获得一种隐秘的快感。父亲被杀加剧了陀氏的癫痫,而作者在小说中让斯乜尔加科夫利用癫痫症杀死费奥多尔,并对嫌犯米嘉流露出无限同情的行为,让弗洛伊德推出陀思妥耶夫斯基具有“弑父情结”的结论。在他看来,第一次癲痫的发作,其实是陀氏的“弑父”的幻想变为现实后,促使所有防御机制加强的表现。“陀思妥耶夫斯基癫痫发作的前兆,极其可能是听到他父亲死亡的消息时,感到的胜利和解脱的喜悦。而癫痫发作经历了一阵极度的狂喜后,紧跟着的内心更加残酷的惩罚,则成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弑父意图罪过所应受惩罚的代替。[3]

作品鉴赏

作品主题

神学思考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上帝存在的思考是在人类的苦难之上展开的。人既然带着原罪降临人间,恶的存在就不可避免。苦难是人生的原生态,是人的宿命。人可以逃避环境,但无法逃避自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犯罪、苦难具有人的生存意义上的普遍性,原因就在于恶植根于人的本性;任何社会制度都会有恶,有犯罪。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写出了人的生存状态与无可逃避的悲剧困境。也就是说,世界的苦难是永恒的。因此,上帝在给人选择自由的同时,也同时赋予了人向善的能力与愿望,人生就是一个善与恶搏斗的过程。在苦难的世界中,人只能信靠上帝,否则便会陷入沉沦。

小说中的人,无论是无神论者伊凡、弑父的斯美尔佳科夫,还是私欲熏心的德米特里,不管他们犯了什么罪过,都对上帝存在的问题作出了回应。有回应说明人内心存在着向善的可能,伊凡发疯了,斯美尔佳科夫自杀了,德米特里忏悔了,都是这种可能性的有力证明,而这正是人的希望之所在。正因为如此,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对这些人的行为与思想进行否定的同时,也寄予他们悲悯与同情。他悲悯那些恶人陷入欲望的泥淖不能自拔,他同情那些思想者因迷失正途而遭受痛苦;他以阿辽沙背负十字架勇敢前行的行为彰显上帝的伟大,为世人树立榜样,期望人们通过道德实践获得拯救,从而改良社会。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白,在人类的历史进程中,有人选择善,也有人会选择恶,这是人性使然,历史必然。但是,只要我们与上帝同行,人类就有希望。

在陀氏看来,在复活的过程中,在死与生的往复循环中,生命被无限地延续下去,死亡不能终止生命,而是生命进程中的一个环节。在复活的进程中,死亡被改变并转向生命。“一粒麦子”是周而复始、无休无止的生命的象征,它证明着生命的永恒。陀氏相信,人在肉体生命结束之后还有精神的生命,人的灵魂是不死的。“灵魂不死”指的是人不可混灭的神性,是永恒的善,是道德力量的胜利,是超越个另一个肉体生命的人类道德理想的世代延续。

在小说的尾声中,阿辽沙站在夭折的小学生伊留莎的墓前,面对一群孩子进行演说,鼓励他们友爱、善良、诚实,在别人的心中播下善和爱的种子,而自己的精神也将在身后的世世代代中绵延不绝,得以重生和再现。“我们一定会复活的,我们会决乐地相见,互相欢欢喜喜地诉说过去的一切。”小说的尾声和题词交相呼应,再一次暗示了两个关键字眼——复活和不朽。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我们看到,卡拉马佐夫兄弟们,时而是天使,时而是野兽。他们同时体味着两个深渊、“一个在我们头顶上,是高尚的理想的深渊,一个在我们脚底下,是极为卑鄙丑恶的堕落的深渊”。但他们的目光,却始终落枉自已身上的那个人上。陀氏将人类的希望寄托于“人性超越”之中,他所理解的“人性超越”是建立在神性关照基础上的人性的完满,而神性关照的前提是人性在创造性的发展中涅磐。

理性主义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作家思考并阐释了理性主义与价值信仰之间的冲突,并通过代表理性的伊凡·卡拉马佐夫和代表基督信仰的阿辽沙之间的矛盾以及阿辽沙内心世界的变化来表现这种冲突,表现主人公追求爱的信仰的艰难曲折的心路历程。佐西马神父与伊凡的对话非常清楚地说明了伊凡的心理;他既不相信自己的灵魂会不朽,也不相信教堂。伊凡红着脸承认了。神父又说,“这个思想在你的心里还没有解决,并且在不断地折磨你……你心里这个问题没解决,这就是你最大的痛苦,因为它非常迫切地要求解决”。神父最后让伊凡去冥思苦想,探索崇高的东西。事实上,我们可以发现即使伊凡这样一个绝对理性的人,也在现实中发现了苦恼,所以他也在寻求,佐西马长老的死彻底动摇了他的信仰。在精神困惑的时候,他同样跟随着拉基金又一次敲响了格鲁申卡家的门,这是伊凡向情欲诱惑的一次屈从。在现实面前,阿辽沙也做了很多的挣扎,他不能不偶尔走出他那永远是安详宁静的心态。当伊凡向阿辽沙讲述那个小男孩被群狗撕咬,问他该对那个将军怎么办时,他脱口而出“枪毙”。他此刻做了别人的审判官,也没有说出“宽恕”二字。我相信阿辽沙的内心此时一定是痛苦的,因为一个绝对信仰上帝的修道士绝对不会有暴力倾向,这说明他的信仰在现实面前动摇了。然而陀斯妥耶夫斯基并没有让他们继续痛苦下去,他在《罪与罚》中就曾表明舍弃绝对的神性的价值本源,理性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人性的根基。神性也就为人性提供了背景。人在神性面前才感到自身本性的卑微和渺小。一旦失去了神性的背景,人的罪性就会恶性膨胀。没有了上帝,不仅杀人是合理的,而且连自杀都是合理的。其实,很容易理解伊凡与阿辽沙的挣扎,在这种挣扎中其实就是在受难,一旦人与上帝交换了位置,把上帝的存在判为虚妄,这样做的结果是被迫接受自然残酷和荒诞的法则。阿辽沙按照陀氏的精神从理性主义重又回到神本主义精神,也许这更肯定了基督信仰确信上帝的求赎之爱、对世间万物的博爱,并把它看作绝对可靠的价值法则。这不仅是阿辽沙和佐西马长老的最终价值观念和信仰,也是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价值观念和信仰。

自由罪恶

《卡拉马佐夫兄弟》对于“罪恶”这一主题的把握,隐藏在人物性格的潜性“罪恶”之中。从显性层面来看,可以知道费多尔的累累罪行,能了解德米特里的邪恶个性,能看到斯麦尔佳科夫的罪恶本质。但事实上,其他人物性格中也存在潜在的“罪恶”。被大家视为“翩翩公子”的伊万,憎恨吝啬好色的父亲,也厌恶流氓霸道的兄长,常常“盼望一个混蛋把另一个恶棍吃掉”。小说中作者极力维护与打造的“天使”阿廖沙,虽然自小到大都很善良,但不可避免地在内心深处也有“罪恶”的因子。例如虽然他将弑父欲望压抑和转化成了对上帝的信仰,但也在伊万的影响下发生过短暂的动摇,甚至最后驱使他放弃了阻止兄长以父的念头,从而导致了家庭悲剧的发生。

在陀思托耶夫斯基的世界里,自由主题与罪恶主题联系紧密。在他看来,“没有自由,恶就是无法解释的;恶出现在自由的道路上,没有与自由的这一联系,就不存在对恶负责的问题,恶是自由的孩子”。因此,在小说中,这两大主题虽各有自己独立的体现,但在表面文字的暗流下,二者是彼此联系,相互依存的。

首先,由于自由意味着善恶间的选择,因此自由之路往往引导人走向恶之路,而恶之路又使人分裂。小说中伊万性格最复杂、思想最矛盾。在父亲死后,并不是凶手的他因为这罪行内心煎熬,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现象。在盔梦中,他内在的恶化为魔鬼展示在他面前。伊万的内心就在这种善恶的自由中挣扎。他对魔鬼说:“你是我的化身,不过,只是我的一面……我的思想,我的情感的一面,而且是最暴露的一面。”这个魔鬼作为伊万内在的恶人格化出来的另一个“我”,体现了自由与恶在选择冲突时所产生的对人内心的冲击与个性的分裂。由自由产生的恶战胜了自由本身,成为了人格的反面。

其次,赎罪可以重返自由。自由产生恶,而恶又产生罪。在罪恶当中,人往往是不自由的,从身体的束缚到精神的不安,人往往因恶而远离了自由,赎罪则能重返自由。当德米特里误以为打死了照顾自己多年的老管家格里戈里时,他陷入了侮恨的深渊,痛苦得甚至想要通过自杀来解除罪恶,重获心灵的自由。而当德米特里在面对即将犯下的弑父罪恶时,他心中的争斗十分激烈,如烈火炙烤,无比煎熬:是任由恶战胜自由从此永不自由,还是战胜恶以此来重获自由?最终,他的灵魂从地狱中得以解放,他以罪恶的解除重获了心灵的自由,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

艺术特色

诞生于19世纪的《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却充斥着现代元素。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部小说中运用了各色写作技巧,很多文学评论家也因此称这部小说在结构上有些散乱。那个全知全觉的讲述者便充分印证了这一点。虽然小说中的思想与感受大多与作者有利害关系,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无所不用其极的这种写作怪癖却让他自己也仿佛变成了小说中的人物。在陀氏的文本中,讲述者与小说人物的语言严丝合缝,因此小说中也自然不存在话语的权威。这种写作技巧提升了“真理”的主题,也让叙述变得更加主观。

语言风格也是陀氏这部小说中的一大特色。每个人都德行一致,有着自己的语言风格。例如律师菲久科维奇习惯将“偷”说成“抢”,更有一次断言老卡拉马佐夫被谋杀案中的五个嫌疑人是“完全不负责任的人”,读者因此便可感觉到这个律师总是想显得自己很有学问却反而总是措辞不当。文中还有几处脱离故事情节之处,都是为了让读者注意并了解那些在故事一开始并不那么重要的人。例如第六卷《俄罗斯修士》中,全篇几乎都被用来介绍佐西马神父,其中还包含了一段佐西马神父的自白,而这个多年前遇到的人物似乎并没有主线的故事中起到什么作用。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刻画人物心理方面的卓越成就,走在后来得到专业心理学家们确认的许多原理前头。比弗洛伊德早生三十五年的陀氏,在小说中记录了他观察人类感隋活动的惊人发现。他曾详细地写到过人的表现狂、俄狄浦斯情结和青春期变态心理,他认为梦是由潜意识心理活动引起的,并非源于理智,而是发自欲望。陀氏指出,笑可以显示一个人个性中隐秘的一面,笑的时候往往不自觉地把面具卸了下来。在他所描写的“偶合家庭”中,每一个成员都过着独立、封闭的生活,与其他成员处于隔离状态。《卡拉马佐夫兄弟》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这样一户人家。陀氏观察到人身上有专横跋扈的倾向,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力欲。他发现爱的因素中包含着对所爱者行使权力的欲望。如果这种欲望得不到满足,所爱者就可能同时被既爱又恨。这一原理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得到了精妙入微的演绎。陀思妥耶夫斯基刻画自虐癖好以及把惩罚作为摆脱负罪感的手段,比现代的“死亡本能”理论和弗洛伊德的“超越快乐”准则都早得多。陀氏甚至作过“分裂人格”心态细节的记录。在他的作品中,简直很难说哪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不属于分裂人格。《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德米特里也罢,爱与恨同样火辣辣的卡捷琳娜也罢,“魔鬼”Lise也罢,尤其是在与魔鬼对话一章里两个自我猛烈碰撞的伊万……人格分裂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

作品影响

自从出版以来,这部作品曾被西格蒙德·弗洛伊德、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教宗本笃十六世以及Andrew R. MacAndrew[8]、Konstantin Mochulsky等各色在不同领域的大家都评价其在文学史上有极高的成就。

《卡拉马佐夫兄弟》对后世的部分文学与哲学巨匠有着深刻的影响。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称其为“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喜欢她的理由是其中的俄狄浦斯情结。

1928年,弗洛伊德发表了一篇名为《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弑父》的论文并在其中探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自身的精神及其对于这部小说的作用。在论文中他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病并非自然发生,而是对于父亲死亡含有愧疚的生理表现。在他看来,陀思妥耶夫斯基(包括他小说中的那些儿子)由于潜在的占有母亲的欲望而期盼父亲的死亡。值得关注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病也正是在他的父亲死去那一年(他18岁时)首次发作,弗洛伊德再理论中引此为证。《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弑父与罪的主题,特别是伊万阐释的道德负罪,可以被认为是对于弗洛伊德理论的有利作证。

弗兰兹·卡夫卡是另一个自认为其作品深受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卡拉马佐夫兄弟》影响的作家。卡夫卡自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血缘关系”,这或许是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存在主义的主题,也有可能是因为《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父子间紧张的关系。

作品评价

前苏联文艺理论家格罗斯:“如果站在艺术家本人立场上,按照他自己制定的结构去评价《卡拉马佐夫兄弟》,那么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最后一部作品,乃是对他艺术道路的真正总结,对他的艺术创作经验的完整概括,是把长篇叙事小说扩展为长篇史诗的尝试。陀氏在垂暮之年,以其旺盛的精力和意志创作了一部类似悲剧大合唱的纪念碑式的小说,这部小说成了他整个朝气蓬勃的创作活动集大成的多声部的尾声。”

出版信息

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Ф.М.Достоевский)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原作名БРАТЬЯ КАРАМАЗОВЫ
译者荣如德 
页数985
出版年2015-2-1
展开表格
ISBN9787532763696
中文译本
1947年,《卡拉马佐夫兄弟》,耿济之译,上海晨光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953年,《卡拉马佐夫兄弟》,韦丛芜译,文光书店出版社
1996年,《卡拉马佐夫兄弟》,徐振亚、冯增义译,浙江文艺出版社
1998年,《卡拉马佐夫兄弟》,荣如德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9年,《卡拉马佐夫兄弟》,臧仲伦译,译林出版社
展开表格

作者简介

陀思妥耶夫斯基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 Достоевский,1821年11月11日—1881年2月9日),俄国作家。

1845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出他的处女作——书信体小说《穷人》。1846年1月《穷人》连载于期刊《彼得堡文集》上。1849年因牵涉反对沙皇的革命活动而被捕,并宣布于1849年11月16日执行死刑,但是在行刑之前的一刻被改判成了流放西伯利亚。在西伯利亚,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癫痫症时常发作。1854 年他终于得到释放,但是要求必须在西伯利亚服役,直到1858年升为少尉后他才有自己的时间来思考与写作。这十年的经历让他开始反省自己,笃信宗教。

1860年,陀思妥耶夫斯基返回圣彼得堡,次年发表了长篇《被侮辱与被损害的》。1864年他的第一任妻子和兄长相继逝世,他濒临破产,整个人陷入消沉之中。1866年他的代表作《罪与罚》出版,为作者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两年后,他完成了小说《白痴》。1872年完成了《群魔》,1880年他发表了《卡拉马佐夫兄弟》,这是他最后一部作品。1881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准备写作《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同年2月9日,他在写作时笔筒掉到地上,滚到柜子底下,他在搬柜子过程中用力过大,结果导致血管破裂,当天去世,葬于圣彼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