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殳(wúshū)是明末清初的诗人和史学家,又是一位成就卓著的武艺家和武学学者。对吴殳其人,史学界并不熟悉,很少有人专门研究他的生平和事迹。但他的名字在武术界很响亮,他的《手臂录》更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一部武学名著。然而,由于吴殳的书多是流行不广的古籍,不熟悉古籍的人并不容易见到,所以我以为有必要向大家作些介绍。

中文名

吴殳

别名

吴乔

性别

出生日期

1611

去世日期

1695

国籍

中国

出生地

江苏太仓

代表作品

手臂录

主要成就

《手臂录》

人物简介

吴殳,又名吴乔,字修龄,本江苏太仓人,早年入赘到昆山,遂占籍昆山。生于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死于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得年85岁。吴殳是明朝灭亡后坚守志节的遗民,虽然年寿很高,又“高才博学”,但一生设有任何功名仕履可述,经常过着寄人篱下的清苦生活。他学术上没有什么家学传承,学识主要得自“于书无所不窥”。但一生游踪甚广,多次往返于南北之间,与顺治、康熙年间的文坛人物多有交往,经历和学术活动都十分复杂。清人有人说吴殳是一个“奇人”,这话不无道理。

吴殳之“奇”,一是他孤介傲岸的性格,这一点特别表现在他点评古今近于肆无忌惮的文风上。这使他遭受了很多非议和责难。然则,终其一生并无多少改悟,直至晚年,辞气纷纭,口无遮拦,依然故我!其次,是他的行踪和社会交游颇有点神秘,这方面我们所知不多,但隐约感觉到其中有些诡异的内容。如果说他参与了“反清复明”,那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与他交往的渔阳老人、朱熊占、倪觐楼、翁惠生、项元池等,都是些什么人,这都还需要探颐索隐,慢慢去深入研究。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自身的学术取向和建构的特殊性。具体说,吴殳有自己独特的学术体系和另一个纵横驰骋的领域。在明清之际试图兼通文武的学人群体中,他无疑是做得最成功的之一,故用不着同一般局促笔砚间者争尺短寸长。凭着这点自信,在名家如云的明清间学坛上,他睥睨海内,云文云武,真是罕有与之相匹者。

明末清初之际,南北文人中曾出现一股研讨兵学和崇尚武艺的风气,这应该与战乱频仍、国势危重的时代背景有关,也与一时勃然兴起的反理学思潮有关。当时,真所谓“风化所摩,学者比肩”,徜徉其中的南北学人不一而足。举例说,北方有山西傅青主、傅眉父子的交结武僧和演练武艺;河北王馀佑、颜元、李恭、王源等对兵学与武艺的精研和传播,最终成为“颜李学派”的主要特点之一。在南方,吴兴文学家茅坤的孙子茅元仪,好学多识,喜好兵学,天启年间着《武备志》240卷,是晚明军事巨著,影响深远。钱谦益、程孟阳与多位身在低位的武林人物的交往,其中很有些耐人玩味的东西;黄宗羲、黄百家父子与抗清义士王征南的特殊友谊,这正是近世以来“内家拳”泛起的源头。陆世仪、冯杼、冯行贞等人,也都有具体的武事活动,有的甚至还有论说传存下来。但平心而论,这中间还要数吴殳用功最深,成就最高。他数十年潜心其中,贯通古今,融会南北,有多种武学著作留传下来,直到现在仍然闪烁着光辉,继续产生着影响。吴殳之“奇”主要在他成功地融合了文学、史学和武学,创造出独具一格的学术模式,是明清革代之际文武兼修学风中最突出的代表。

在重文轻武之风愈演愈烈的中国古代,文武分为两途,兼容二者是难度很大的事,历史上做得好的并不多。及至视武学为末学的明清时代,不要说兼容,能做到不歧视武学就很不容易了。就此点而言,吴殳的确是相当特殊的一例,称他是一位超凡脱俗、卓荦不群的杰出人物,恐不为之过。

吴殳博学多识,勤于著述,直到垂暮之年犹笔耕不辍。只是他“一生困厄”,身后又十分寂寞,他的著作除《围炉诗话》、《手臂录》比较有名外,其他著作,有的已经亡佚,有的则仅以抄本存世,如荒寒孤碑,不为人知。

长期以来,很多学者一直在努力搜求吴殳的著作,追寻吴殳的踪影,试图深入全面地了解这位“奇人”。据学者们研究,到目前为止,吴殳的著述一共有24种之多,其中保存到现在的13种,另外11种或已经亡佚,或存佚暂时不详。在这24种著述中,武学著述一共是5种。其中3种有刻本存世,2种只有抄本传存下来。吴殳的武学著作是中国武术史上十分珍贵的文献资料,对我们研究明清武艺的演变,了解一些重要的武术人物的活动等,都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同时,这也是我们了解研究吴殳本人的历史经历和他的武学思想的最直接的资料。

现根据友人提供的情况,将吴殳撰写的《纪效达辞》与《手臂录》二书向读者作扼要的介绍。

纪效达辞

一、《纪效达辞》20卷

是吴殳撰写的兵书之一。是他对戚继光兵学名著《纪效新书》18卷本的改写、诠释与发挥,可以看成是一部关于《纪效新书》的讲义或导读。书的署名是:“明定远戚继光元敬立法后学古吴吴殳修龄达辞”。

《纪效达辞》非常稀见,清代公私藏书目录中,唯见于清康、雍间苏州藏书家王闻远(声宏)的《孝慈堂书目》。书序则被清王宝仁《娄水文征》所收载。此书从来没有刻板印行,仅仅以抄本传存,据我所知,目前国内只有两个清代抄本,可谓珍稀之极。

《纪效达辞》的卷首是戚继光18卷本《纪效新书》的自序,其次是吴殳的序。吴序说,自古治军者多不讲旗鼓营阵之法,唯戚继光《纪效新书》言之最详,“人能熟读而精思之,虽老于行间者不过是也。”但,他以为戚书“行列未整,字句多芜,读之不快。”文字上应当有所删节、条贯,当然也包括内容上的调整和疏解。戚书在明代坊间翻刻本极多,大多质量低劣,到清代初年,已很难见到一个完整的本子,其中第14卷的《拳经》三十二势,大多已经残缺不全,有的剩下28势,有的剩下24势。所以“行列未整,字句多芜”并不是戚继光造成的,而是明坊刻本的通病。

吴殳说:予于丁丑戊寅间,有志于此,删为一书以备他日之用。其后事事灰心,竟不知此书沦落何处。今者鹿城呼德下、云间蒋大鸿、甬东潘用微屡相从臾,乃复取坊本,更以旧意为之,在成此书,名之曰《纪效达辞》。

丁丑、戊寅间,是明崇祯十年、十一年(1638年)间,此时,吴殳就曾经将《纪效新书》删成一个以备他日之用的本子。这说明吴殳在兵学研究上起步甚早,这应该与他早在崇桢七、八年间,因为“天下多事”便与几个同学师从常熟石电(敬岩)学习武艺是一脉相承的。

此书撰于康熙元年(1662年),吴殳51岁。据他在《峨嵋枪法》序言中说,这一年他在昆山盛氏家做家庭教师,结识了“弓马精绝”朱熊占,从朱氏得到程真如传授的峨嵋枪法。又据《手臂录·单刀图说》序,此年8月他还撰写了《单刀图说》一书。总之,康熙元年,吴殳曾专心研究兵法和武艺,《纪效达辞》和他的多数武学著作都是这一年撰写的。又过去了20多年后,他才在潘平格等几位朋友的怂恿之下,再-次完成此书。

《纪效新书》是明清大量兵学著作中最有科学性和实用价值的一部,对明以后军事学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直至清末民初,犹是治军者案头必备的书。吴殳以《纪效新书》为研究对象,并对之做出订补演绎,以求更切实用,亦见其兵学素养之深和眼力之高。相比于同时代的某些喜欢谈兵的学人,吴殳在兵学上、武艺上,不但功夫下得深,所作所述也都立足实际应用,绝非纸上谈兵者流。然则,吴殳毕竟是一介书生,终其一生没有过任何的军事经历,武艺的实践上也有很大局限性。于是便仍旧脱不开书生“抵掌谈兵”的习气,有些议论不免但凭感悟,流于主观,这在《纪效达辞》中亦不乏例证。但,吴殳确有自己的优长,作为一位武学家,在长、短兵器武艺方面,他经师既多,阅历又广,又善能比较鉴别,所以如第6卷击刺篇、第7卷比试篇中,都有不少非常精彩的论述,有些地方确对戚书有所补益,也给我们研究明清武艺提供了珍贵资料。

手臂录

二、《手臂录》4卷,附2卷

此书清代丛书多有收录,现在最常见的是《丛书集成初编》本。最近,台湾逸文图书有限公司将其收入《武备丛书》中。清代张海鹏在书尾的《跋》中说,《手臂录》附卷两卷,即卷上《峨崛枪法》和卷下《梦绿堂枪法》,原本都是独立传世的书,虽然都曾经由吴殳整理而成,但并非吴殳著作。张海鹏在编刻《泽古斋丛抄》时,将其编进《手臂录》中。应当说这是一个值得表彰的举动,不然《峨嵋枪法》和《梦绿堂枪法》很可能遭到失传。

显然,卷帙并不算大的《手臂录》,是一部具有“武学丛书”特点的书。它所收载的武艺内容既非出自一家,也非传于一时一地,是吴殳在长时间的武艺活动中逐步搜集得来的。吴殳将其汇编成了一部书,明显具有存艺、存人、存史的用意。纵览全书,卷1、卷2内容都是讲枪法的,是戚继光、程冲斗、石敬岩等家枪法的综合之作。卷3名《单刀图说》,是吴殳对刘云峰、石敬岩所传日本双手刀法的改进,其中吸收了渔阳老人的剑法,从而编成所谓“单刀法十八势”。卷4内容比较驳杂,枪法外,还有《叉说》、《狼筅说》、《藤牌腰刀说》、《大棒说》、《双刀歌》、《剑诀》等,有些内容又见于吴殳的《纪效达辞》、《无隐录》两书。吴殳所述武艺以枪祛为主,其次才是刀、剑等杂艺。正如清人张海鹏所说的,“吴之技,枪其最上乘,刀、剑、筅亦具有心得。”

《手臂录》的确是明末清初之际最重要的武学专着,它上承戚继光《纪效新书》、程宗猷《耕余剩技》、程子颐《武备要略》等,不但记载了诸如石敬岩,程真如等明末江南名家的枪法及其传授渊源,而且还对明代各家枪法进行了详细而具体的比较。此外,吴殳所记述的某些武艺品类和涉及到的人物,都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以《手臂录》为主,再以他的《纪效达辞》、《无隐录》诸稿为参照,互相印证发明,对我们了解明清武艺流变的趋势具有启示意义。

民国年间,武术史家唐豪先生在《中国武艺图籍考》一文中对《手臂录》作者及本书内容均有所考证。其后,他又在《行健斋随笔》等著作中多次谈到吴殳的武学。唐豪先生是上世纪以来中国第一位研究吴殳与《手臂录》的学者,他的研究成果和观点至今仍有一定学术价值。对《手臂录》所载各家武艺,唐先生有一个扼要的论列,今引之如下以备参考,并志纪念云:崇祯六年,殳以天下多故,约同里夏君宣、夏玉如、陆桴亭,从石敬岩游,受抢刀法。敬岩教人习枪,以对扎入手,须厚缚纸于竹,肋下革戳三年,然后授以行看、再半载而成,与近代用护具击刺者同法。法由实验中得来,故其枝精纯,而不流于虚浮,与讲坛主义之武术异其趣。殳又于渔阳老人得剑法,于天都侠少项元池得双刀法,于郑华子得马家枪法,于倪近楼得杨、沙两家枪法,于朱熊占得峨眉枪法。尝以其心得,创筅枪之制,自谓于击刺留心三十年,其中有四五年习练之功,深知甘苦,屡折枪师,故敢改作。其法有五利无一费。国亡后,以诗寄情。《登北固山》有句云:“生平不忘中流揖,每到登临便怆然。”《当夜感怀》有句云:“驰来北马多骄气,歌到南风尽死声。”哀亡国遣恨,喻眼前隐痛,今日读之,尤发人警惕。

唐先生此文写于抗日战争时期,出于忧国之情,笔下多有抚今思昔的感慨。末尾“哀亡国遗恨,喻眼前隐痛,今日读之,尤发人警惕”几句,充分显露了一位爱国武术家的情怀。他所引录的吴殳的诗句,都录自清代钱泳《履园丛话》卷8《以诗存人》条。吴殳是诗人,但他的诗集早已不传,至今我们搜集到的不过十多首而已。

手臂录自序

用兵以戚南塘之旗鼓为初门,孙武子之虚实为极致;击刺抑末矣。然不能此末艺,则不敢身至阵前,无以定将士勇怯,而行不逾时之赏罚。人无畏心,战何能胜?况又平日所用教师,多被诱于花假,以误士卒乎?虽然殳何人而敢言此,惟以壮年所广集,汇为一编,以定其邪正浅深,贻之子孙而已。余所得者,有石家枪,敬岩也。峨嵋枪,程真如也。杨家枪、马家枪,其人不可考。少林枪,余得者洪转之法。汊口枪,则程冲斗也。有《耕余刹技》、《少林棍法阐宗》、《长枪法选》诸书刻印行世。此七家者,其法具存。余若金家枪、拒马枪、大宁笔枪等,尚有十余家,名存而无徒,书又不传,无可考据。应由技术浅小,虽取名一时,不足以传久故也。

今就七家言之,真如一门而入,一师而成,一于纯者也。敬岩遍历诸家,年将四十,始遇真如,重下本源工夫,而得返正。及乎晚年,棍棒刀牌,皆成枪法,化杂以为纯者也。二师身二而法则一也。沙家竿子长软,别为一门。杨家器在长短间用之,亦兼取长短之法,此三家皆不杂棍法。马家以杨家为根本,而兼用棍法。少林全不知枪,竟以其棍为枪。故马家法去棍犹有枪,少林去棍则无棍也。然少林尚刚柔相济,不至以力降人。冲斗止学少林之法,去柔存刚,几同牛斗。而今世冲斗之传,江南最盛,少林犹不可得,况其上焉者乎?

总而论之,峨嵋之法,既精既极,非血气之士、日月之工所能学。沙家、杨家,专为战阵而设。马家、少林、冲斗其用于战阵,皆致胜之具,惟江湖游食者不可用耳。钟王之手,亲纸以成字者,毫端也。为毳、为苘、为胶、为管,皆所以成此者也。善将将之君,敌忾以奏功者,击刺也。为旗鼓,为队伍,为虚实,皆所以成此者也。闻击刺而小之者,在武乡谢艾、韦睿,余乃心伏,取子桓典论之语而名为手臂录。时戊午八月,沧尘子吴殳修龄撰。

诗词欣赏

质子妖姬尽可居,六王犹在已丘墟。鞭桥东去无灵药,骖乘西归有鲍鱼。黄犬泪中惭废立,白蛇醉里报驱除。当时好为秦非计,牧地为封食有余。

洛神

心不随身葬寂陵,却乘金缕一游陈。旧愁黯黯因杨祖,新恨涓涓属灌均。射鹿未消漳阙泪,惊鸿犹赋洛川尘。君王八斗今余几,肠断无由更感甄。

蜀汉

季世唐虞只此时,泗亭天坏哲人违。三交城下波声急,五丈原韵日色微。西国无烟生火井,东邻有女落蟂矶。不关钟邓能缘险,黄皓谯周尽识几。

苏台怀古

秋风槭槭雨潇潇,追叹先王气正骄。壮士短箫吴市乞,美人雄剑越溪邀。三更姓馆樽前蜡,千载胥江月下潮。只有忠祠今尚在,行人指点过皋桥。

胡床数弄渺难踪,只有清疏景物同。几片晓梅江岸月,一行秋雁墅楼风。却愁猿骨侵人籁,更叹《龟兹》误国工。那得中郎来仰卧,会稽千亩正丛丛。

蒲松龄

蒲松龄,字留仙,又字剑臣,号柳泉,淄川人。诸生。有《聊斋集》。

吴殳

青石关 身在瓮盎中,仰看飞鸟度。南山北山云,千株万株树。但见山中人,不见山中路。樵者指以柯,扪萝自兹去。句曲上层霄,马蹄无稳步。忽然闻犬吠,烟火数家聚。挽辔眺来处。茫茫积翠雾。

渡河

归途过黄河,一叶大如掌。飕飗西南风,饱帆荡双桨。船小堕帆侧,高低任俛仰。舟如瓢水盈,闪闪浮瓮盎。激水雪崩腾,珠花迸衣上。驶急穿横流,汹汹作怒响。回首过来处,低云接沆漭。

九日望日怀张历友

临风惆怅一登台,台下黄花次第开。名士由来能痛饮,世人元不解怜才。蕉窗酒醒闻疏雨,石径云深长绿苔。摇落寒山秋树冷,啼乌犹带月明来。

剑诀

吴殳《剑诀》节选解读文节选重组:一、手前身后现刀式,身前手后隐刀式.二式用手身诱之,扑身刀尖迫使发,彼取我身手出奇,死里得活做铁屋.

吴殳

解读:持短兵械斗有两种临战式.一为现刀式.即持械的右手右脚在前,躯体在后.因前手持械在前,所以便于抢先进攻与防卫身体.但其式亦有缺点.即持械手前置,手腕容易在聪明的对手出其不意的一击之下导致伤.致.因为受常规思维模式的束缚,攻击一方往往习惯于率先攻击对方躯体,防卫方也习惯于加强对躯体的防卫,从而忽略对持械前手的防护.进而形成防护前手的技术空白.当攻击方抢先击敌持械的手腕时,因出其不意,攻其无备,防守方意料不到进攻方的反常之举,加之不知如何反击,在措不及防,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一击而败.知道了此式的不足,我们就要加强,敌抢先击我前手时的,反击的研究与练习.第二种临战式为隐刀式.即左脚、身体在前,持械的右手在身体之后.或右脚在前,而持械的右手腕却藏于左胯之后.因隐刀式持械手后置,所以敌击我持械手的战术无法落实.只能弃我手而击我身.针对这种情况,我可保持隐刀式的势式移步扑向敌人,我此时右手不动,摆出一副送死的样子.敌必,(只能)击我身,当敌劈剌我身躯时,我才出手劈敌持械的手腕,我击敌腕时所走的攻击路线大大短于敌击我身时所走的攻击路线,我武器到达敌腕所用时间,大大少于敌械到达我身所用的时间,所以我后发必先至.在敌刀末到我身之前,我刀亦击中其手腕.敌持械手伤残,必败.此乃死里求活,置死地而后生之法.似危实安. 二、黯者奇正亦能识,舍身取手主击客,我退我手进我身.龙翻虎跃皆蛇行,直进当胸不可阻.

解读

六品论

吴殳"六品论"

清代吴殳在他伟大的兵器论着《手臂录.卷二.枪法微言》中,提出了枪的六品,他说:“一曰神化、二曰通微、三曰精熟、四曰守法、五曰偏长、六曰力斗。”这“六品”虽然是因枪而提出,但由于枪乃百兵之王,吴殳更认为枪术及各种兵器拳术,可以通微,因此吴殳的“六品”,除枪之外,同样可以作为武者修行各种武术的次第与果位。

胡乱拜师,深陷师门难以自拔

一般武者初入武道之门,由于本身对武术的认识不够,根本难以辨别如法与不如法;只好以名气高低,作为拜师学艺的标准。由于习武乃个人终身之修行,中国人师徒观念又特别强。所谓“师恩深似海”,一旦拜错师父,一生就深陷在师门之中,无法自拔;不但学不到好功夫,还被蒙骗了一辈子。因此,辨别师父武学的果位品秩,便成了开始习武时,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六品可以断定师父的果位

吴殳的“六品论”正好提供了初习者辨别中国武学果位的尺度标准,用“神化、通微、精熟、守法、偏长、力斗。”等“六品”,来判断师父的武学果位,就像用“性能”来判断汽车的好坏一样有效,足以做为初习者入门拜师的重要参考。在此,我们要从最低的第六品:“力斗。”开始谈起。

吴殳以力斗为末流六品

吴殳

吴殳认为武术最差劲、最末流的就是第六品:“力斗。”他说:“六曰力斗。虚实全无,动即犯硬。”也就是说第六品的人,根本不知道虚实生克的道理,一动手就犯硬蛮干,这是最底级的。吴殳非常强调武者的作战方式,一定要像诸葛武候一样,有“名士风流”才算神化的高手,绝不能像猪圈里的猪一样,冲来撞去(豕突中斗)。博击、散打场上,未见风流名士

一般人一定会认为在徒手(散手、搏击)比赛场上,除了技术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体力,根本不可能出现像吴殳所形容的风流高人,可以羽扇冠,谈笑间让敌人灰飞烟灭。有些人更沾沾自喜地高举一些博击、散打选手大败中国民间武师的例子,用来攻击中国武学,讥讽中国武学前贤所说的阶级神明境界,实乃夸大欺人之论。

吴殳

徒手比武,力斗难免 没错,在当代深受外国徒手博击规则影响之下的中国武术,采取长时间的徒手比赛,胜负不以生死为判定,不用力斗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宗岳门经常提醒武者,中国武术原本就是“兵拳合一”的武术,根本不是“徒手博击”的武术。中国人一贯以“兵拳合一”,在战斗时迅速杀死敌人,作为武术优劣的判准;拳脚功夫的优异展现,虽然在各门派中经常被提起颂扬,但是完全“徒手博击”的武术观念,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上,却几乎不曾单独存在过。综观当前禀承古风,承传至今的各门各派,绝无像现代受外国风潮影响,而兴起的道馆一样,只练拳脚不练兵器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兵拳合一”始见名士风流

我们从中国武术所强调的“兵拳合一”传统观念来看,吴殳所谓“名士风流”的战技,确实存在,并且也确实是风流杀敌的最伟大战技。我们看日本的剑道比赛,耄耋老人可以战胜年轻小伙子;剑道高手持武士刀而战,也绝对有令人赞叹的名士风流;我们再看西洋剑比赛时,选手衣着帅气,动作优雅,也都是名士风流的最佳写照。从这些外国兵器使用的例子,就足以证明中国传统“兵拳合一”,兵器和拳脚同时使用的名士风流战技,绝非欺人虚言。

武学失传失血,精华尽失

吴殳

宗岳门强调中国武术的“兵拳合一”,绝非在说明中国武学的拳脚工夫不行,无法单独以拳脚对抗敌人。中国武术即使不用兵器,单独以徒手和敌人对战,也同样有极强大的威力。当前除了受限于不恰当的比武规则和得分条件,无法彻底发挥之外;中国武术失传失血的情形极为严重,也是中国武术实战的致命伤。许多武学的高深理论并非不实,而是现代人根本看不懂;由于看不懂而无法领悟其中奥妙,相对地就做不到,最后自然产生偏差和怀疑。重寻前贤秘技,恢复中华武学真面目

因此要寻回前贤名士风流的战技,除了要了解中国武学兵拳合一的传统,更重要的就是在前贤所遗留的拳论中,仔细探索其武术的奥秘,把过去失传的武学心法,重新找出来并加以发扬光大。如果不肯承先启后,一昧地以自己的粗浅知见,胡乱论断古人阶级神明、名士风流之战技为不实,而加以鄙视拒斥;恐怕只能永远在外外国武学所崇尚的“力斗”间打转,只是这些充满外国徒手搏击武术阴影的武学,究竟还能不能称为中华武学,就很值得我们省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