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志图,历史地图集。元李好文编撰。三卷。原名《长安图记》,后人以与宋宋敏求《长安志》合刊,改名《长安志图》。上卷为汉唐城市宫坊等图,以宋吕大防所跋之《长安城图》为蓝本,订正其疏讹。次为古迹陵墓,以宋游师雄图为蓝本。未卷为《泾渠图说》,元李惟中撰。其中图志杂说十八篇为作者自撰,考证详明。但亦有沿袭旧图之误而未及订正处。此书对研究长安的历史地理有较大参考价值。元代李好文的《长安图志》 是对《长安志》的重要补充。

分类

历史地图集

原名

《长安图记》

作者

李好文

年代

成书

《长安志图》的初稿成于元至正二年,至正四年李好文再度出任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时对原稿又做了补充,整部书稿最终成于至正四年。《长安志图》现在通行的版本是乾隆五十二年经训堂刊本。李好文编绘《长安志图》的背景、原因等,在其所撰《长安志图》原序中有详细交代。黄虞稷《千顷堂书目》曾将书名误作《长安图记》,清人后将图并入《长安志》,图名由《长安图记》改为《长安志图》。

《长安志图·序》

关中天府之邑,土居上游,古称天地奥区神皋。周及汉唐都之,子孙皆数百岁,虽其积累深厚,亦曰神器之大,措之善也。观其创业垂统,规模宏廓,分郊画几,制作详密。城郭宫室之巨丽,市井风俗之阜繁,山川灵迹之雄伟奇谲,史册所书,稗官所记,文人硕士之揄扬颂叹,习而诵之,如谈蓬壶阆苑,钧天帝居,使人耳可得闻,目不可得而睹也。(原阙十三字)图见示当时,弗能尽晓,茫然(原阙五字)之。及来陕右,由潼关而西至长安,所过山川城邑,或遇古迹,必加询访。尝因暇日,出至近甸,望南山,观曲江,北至故汉城,临渭水而归。数十里中,举目萧然,瓦砾蔽野,荒基坏堞,莫可得究。稽诸地志,徒见其名,终亦不敢质其所处,因求昔所见之图,久乃得之。于是取志所载宫室、池苑、城郭、市井,曲折方向,皆可指识,了然千百世全盛之迹,如身履而目接之。

图旧有碑刻,亦尝锓附《长安志》后,今皆亡之。有宋元丰三年,龙图待制吕公大防为之跋,且谓之《长安故图》,则此图前世固有之。其时距唐世未远,宜其可据而足征也。然其中或有后人附益者,往往不与《志》合,因与同志较其讹驳,更为补订,厘为七图。又以汉之三辅及今奉元所治,古今沿革,废置不同,名胜古迹,不止乎是;泾渠之利,泽被千世,是皆不可遗者,悉附入之,总为图二十有二,名之曰《长安志图》,明所以《图》为《志》设也。

呜呼!废兴无常,盛衰有数,天理人事之所关焉;城郭封域,代因代革,先王之疆理寓焉;沟洫之利,疏溉之饶,生民之衣食系焉。观是《图》也,凡夫有志之士,游意当世,将适古今之宜,流生民之泽,不无有助?岂特山林逃虚、悠然遐想、升高而赋者以资见闻而已哉!

至正二年秋九月朔,中顺大夫、陕西诸道行御史台治书侍御史东明李好文序。

内容介绍

《长安志图》分为上中下三卷。

上卷原有14幅图,分别是《汉三辅图》、《奉元州县图》、《太华图》、《汉故长安城图》、《唐宫城坊市总图》、《唐禁苑图》、《唐大明宫图》、《唐宫城图》、《唐皇城图》、《唐京城坊市图》、《唐城市制度图》、《奉元城图》、《城南名胜古迹图》、《唐骊山宫图》。今存11幅,其中《唐宫城坊市总图》、《唐皇城图》、《唐京城坊市图》三幅已佚,所存11幅中,只有《汉故长安城图》和《唐城市制度图》有图说,其余各图均无图说,而《唐骊山宫图》则分为上中下三幅。从上卷所收14幅图来看,唐图最多,主要是唐都长安宫城之图,兼有汉、元之图。

中卷有4幅图,分别是《咸阳古迹图》、《唐昭陵图》(分上下两幅)、《唐建陵图》、《唐乾陵图》。昭、建、乾三陵分别是唐太宗、肃宗、高宗之陵,其中昭陵图和建陵图,李好文依据的是北宋绍圣元年(1094年)游师雄的《唐昭陵石刻图》,将之一分为三,分别制成《唐昭陵图上》、《唐昭陵图下》和《唐肃宗建陵图》。配合各陵之图,李好文作有《唐陵图说》,简要介绍了唐诸陵概况、各陵的位置等。

另外中卷还附有图志杂说18篇,分别是“龙首山”、“北斗城”、“赋语”、“小儿原”、“邨名”、“汉瓦”、“古瓦”、“樊川”、“杜陵”、“前代陵冢”、“华州乱石”、“火余碑”、“试官石”、“关中碑刻”、“图制”、“水磨赋”、“补遗”、“秦瓦”,内容涉及地名沿革、文人诗赋、趣闻轶事、建筑材料、前代陵墓、自然灾害、古代碑刻、旧有图制等等。

下卷有《泾渠总图》和《富平县境石川溉田图》两幅图,并有泾渠图说、渠堰因革、洪堰制度、用水则例、设立屯田、建言利病和总论等内容,是李好文任职西台时“刻泾水为图,集古今渠堰兴坏废置始末,与其法禁条例、田赋名数、民庶利病,合为一书”而成,为研究元代陕西行省的农田水利建设提供了非常宝贵的资料,《元史·河渠志》就引用了《长安志图》中的资料。

相关评价

★《元史》所录李好文的著作中,遗漏了《长安志图》,这不能不说是《元史》编撰者的一大疏漏,清人批评说“《元史》疏漏,此亦一端矣”。

★“东明李公惟中治书西台,暇日,望南山,观曲江,北至汉故城,临渭水,慨然兴怀取志,所书以考其迹,更以旧图较讹舛而补订之,厘为七图。又以自汉及今治所废置,名胜之迹,泾渠之利,悉附入之,总为图二十有二,视昔人益详且精矣。”——元·吴师道

★“古人之迹庶几得其十九也”。——清·朱彝尊

★“总为图二十有二,其中泾渠图说详备明析,尤有裨于民事,非但考古迹资博闻也。”——《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学术价值

《长安志图》有较高的学术价值,主要体现在志中保留了不少十分珍贵的原始资料。如关于宋代丰利渠,《宋史》中无“丰利渠”的专门记载,相关记载中涉及丰利渠的开凿情况也非常简略,宋代其他史料中关于丰利渠的记载也寥寥无几,但保存在《长安志图》中的北宋资政殿学士侯蒙所撰写的开凿石渠(即宋代丰利渠)引泾灌溉情况的石碑,则详细记载了宋代丰利渠的开凿情况。《长安志图》所录侯蒙的碑文,不但记载了丰利渠开凿的背景、前后经过,而且还详细记载了所开丰利渠的大小、开渠支出的劳工、渠成后的灌溉面积、开渠费用的支出等。

此外,《长安志图》所载关于元代泾渠水利建设的资料更为丰富,如卷下详细记载了元代陕西屯田总管府的官员设置、所属屯所、所立屯数、参与屯田的户数、屯垦的土地面积、农具及收获粮食数量情况,所记陕西屯田总管府下辖终南、渭南、泾阳、栎阳、平凉五所司属,共立屯数48处,并于每所之后录有具体屯名;所记泾渠各处用来均水的斗门共有135个,并一一注明各斗的具体名称;《用水则例》实为元代泾渠渠系用水管理的具体规章制度,在我国古代水利建设史上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对研究元代乃至中国古代水利管理制度均有学术意义;《建言利病》部分则收录了宋秉亮和云阳人杨景道向朝廷所上建言,保留了时人关于泾渠水利建设的不同观点和解决泾渠水利建设过程中出现的种种弊端的办法;等等。

《长安志图》所保留的上述记载,不但是现存宋元方志中,而且也是现存宋元史料中关于陕西地区农田水利建设的最为详细和丰富的资料,这在中国方志史和宋元史研究中都占有一定的地位,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长安志图》的学术价值还体现在,其中关于一些术语的解释,具有训诂学价值,对于训诂学研究亦具有学术意义。如关于“徼”的解释。《元史》卷六五《河渠志·洪口渠》载:“洪口自秦至宋一百二十激,经由三限,………”由于上下文记载简略,又无相关说明,所以此处“激”字不好理解。“激”古代可以通作“徼”(jiào)。《长安志图》卷下载:“凡水广尺深尺为一徼,以百二十徼为准,守者以度量水,日具尺寸申报,所司凭以布水,各有差等”。“徼者叫,古有徼道,谓巡禁道也,水家取以为量水准则之名。今农者耕地,一方谓之一徼,义与此同。其法:量初入渠水头,深、广方一尺谓之一徼。假令渠道上广一丈四尺,下广一丈,上下相折则为一丈二尺,水深一丈计积一百二十尺,为水一百二十徼,是水之至限也。”可见,《元史·河渠志》中的“激”和《长安志图》中的“徼”,是指计量单位而言,指一平方尺的过水断面。如果与时间相联系,即为流量。“一百二十激”是指洪口渠的最大水流量。

由此可见,《长安志图》对汉唐陵寝制度、唐代宫城建筑、汉唐名胜古迹、宋元陕西水利建设及屯田等均有十分重要的研究价值。鉴于此,已有学者注意到对该志的研究,如杨宽在《中国古代陵寝制度史研究》一书中,就全部采录了《长安志图》所载唐诸帝陵图——《唐昭陵图》、《唐肃宗建陵图》和《唐高宗乾陵图》,并指出《唐昭陵图》等是“极重要的史料”。此外,辛德勇撰有《考<长安志><长安志图>的版本——兼论吕大防<长安图>》、杨文衡撰有《<长安志图>的特点与水平》、王培华撰有《水资源再分配与西北农业可持续发展——元<长安志图>所载泾渠“用水则例”的启示》,对《长安志图》做了一些相关研究。笔者亦撰有《关于<长安志图>的几个问题》(载《中国地方志》2005年第8期),对该志的作者、学术价值、编纂情况、唐代陵寝制度等相关问题做了初步探讨,另撰有《<长安志图>与元代泾渠水利建设》(载《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6年第1期),对元代泾渠水利建设情况做了初步分析。

四库提要

《长安志图》·三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元李好文撰。好文字惟中,东明人。至治元年进士,官至光禄大夫,河南行省平章政事,致仕,给翰林学士承旨一品禄终其身。事迹具《元史》本传。此书结衔称陕西行台御史。考本传称好文至正元年除国子祭酒,改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寻迁河东道廉访使,又称至正四年仍除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六年始除侍讲学士。此书盖再任陕西时作也。自序称图旧有碑刻,元丰三年吕大防为之跋,谓之《长安故图》。盖即陈振孙所称《长安图记》,大防知永兴军时所订者。好文因其旧本,芟除讹驳,更为补订。又以汉之三辅及元奉元所属者附入。凡汉、唐宫阙陵寝及渠泾沿革制度皆在焉。总为图二十有二,其中渠泾图说,详备明晰,尤有裨於民事。非但考古迹,资博闻也。本传载所著有《端本堂经训要义》十一卷,《历代帝王故事》一百六篇,又有《大宝录》、《大宝龟鉴》二书,而不及此《图》。《元史》疏漏此亦一端矣。此本乃明西安府知府李经所锓,列於宋敏求《长安志》之首,合为一编。然好文是书,本不因敏求而作。强合为一,世次紊越。既乖编录之体,且图与志两不相应,尤失古人著书之意。今仍分为二书,各著於录。《千顷堂书目》载此编作《长安图记》,於本书为合。此本题曰《长安志图》,疑李经与《长安志》合刊,改题此名。然今未见好文原刻,而《千顷堂书目》传写多讹,不尽可据。故今仍以《长安志图》著录,而附载其异同於此,备考核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