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余,一作繇余,男,罕之第三十七世孙,轩辕黄帝之五世孙夏禹的三子少康氏,又名罕,封于无余;为无余王,余氏即由此始,春秋时天水人。

由余的祖先原为晋国人,因避乱才逃到西戎。后来,由余奉命出使秦国。他见秦穆公贤明大度,便留在了秦国,秦穆公元年(前659年)投入秦国,被秦穆公任为上卿(即宰相),为秦穆公出谋划策,帮助秦国攻伐西戎,一举攻伐锦诸戎、绲戎、翟戎、义渠等十二个戎国,遂称霸西戎,使秦位列春秋五霸。由余的子孙遂以他的名字以姓氏,称为由氏和余氏。

公元前623年1月2日,由余病殁,秦穆公悲痛万分,辍朝一日以示哀悼,又为他建造坟墓4座:陕西雍州、武功郡丁山、西安等3座,江南淮安府武功山等。

中文名

由余

别名

姬由余

性别

民族

华夏

出生地

山西

所处时代

东周(春秋)

主要成就

称霸西戎

陵墓

阿房宫后

人物生平

由余是周携王的后人,周携王是周幽王的弟弟,周幽王废了太子宜舅(即周平王),立褒氏所生之子伯盘为太子,宜舅不服另起炉灶,幽王亲自领兵前往讨伐,不料在与支持宜舅的势力中败亡,伯盘最后亦被杀害,为面逆子当道,朝中大臣遂拥立幽王之弟王子余臣即位,号周携王或周携惠王。而废太子宜舅也在申候等支持下自立,号周平王。于此西周末期形成二王并立局面。后来周平王蛊惑晋文侯势力杀死周携王,确立周平王的王室地位。周携王的族人,兵败逃亡于相邻的西戎。

至由余时,已在戎地任大夫一职,因为熟悉中原,戎王便派由余出访秦国。时穆公见由余才德,倍加钦慕,便用计使由余留在了秦国。由余任上卿后,及时调整秦国东争战略,改为西进,在由余的帮助下,秦国一举征服西戎十二国,称霸西方。同时一举奠定了日后秦国春秋五霸的地位。

由余为秦国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由余死后,穆公罢朝三日,为由余造墓四座。由余的后世子孙为了纪念这位先祖,便以祖名为氏,衍生出由氏和余氏。

史籍记载

周朝时期

奚谓耽于女乐?昔者戎王使由余聘于秦,穆公问之曰:"寡人尝闻道而未得目见之也,愿闻古之明主得国失国常何以?"由余对曰:"臣尝得闻之矣,常以俭得之,以奢失之。"穆公曰:"寡人不辱而问道于子,子以俭对寡人何也?"由余对曰:"臣闻昔者尧有天下,饭于土簋,饮于土铏。其地南至交趾,北至幽都,东西至日月所出入者,莫不实服。尧禅天下,虞舜受之,作为食器,斩山木而财子,削锯修其迹,流漆墨其上,输之于宫以为食器。诸侯以为益侈,国之不服者十三。舜禅天下而传之于禹,禹作为祭器,墨染其外,而朱画书其内,缦帛为茵,将席颇缘,触酌有采,而樽俎有饰。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三十三。夏后氏没,殷人受之,作为大路,而建旒九,食器雕琢,觞酌刻镂,白壁垩墀,茵席雕文。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五十三。君子皆知文章矣,而欲服者弥少。臣故曰:俭其道也。"由余出,公乃召内史廖而告之,曰:"寡人:'闻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由余,圣人也,寡人患之,吾将奈何?"内史廖曰:"臣闻戎王之居,僻陋而道远,未闻中国之声。君其遣之女乐,以乱其政,而后为由余请期,以疏其谏。彼君臣有间而后可图也。"君曰:"诺。"乃使内史廖以女乐二八遣戎王,因为由余请期。戎王许诺,见其女乐而说之,设酒张饮,日以听乐,终几不迁,牛马半死。由余归,因谏戎王,戎王弗听,由余遂去之秦。秦穆公迎而拜之上卿,问其兵势与其地形。既以得之,举兵而伐之,兼国十二,开地千里。故曰:耽于女乐,不顾国政,则亡国之祸也。

——《韩非子·十过》

秦缪公见戎由余,说而欲留之,由余不肯。缪公以告蹇叔。蹇叔曰:「君以告内史廖。」内史廖对曰:「戎人不达于五音与五味,君不若遗之。」缪公以女乐二八人与良宰遗之。戎王喜,迷惑大乱,饮酒,昼夜不休。由余骤谏而不听,因怒而归缪公也。蹇叔非不能为内史廖之所为也,其义不行也。缪公能令人臣时立其正义,故雪淆之耻,而西至河雍也。

——《吕氏春秋·不苟》

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

——《谏逐客书》

汉朝时期

西汉

传曰:昔戎将由余使秦。秦缪公问以得失之要,对曰:「古有国者,未尝不以恭俭也,失国者、未尝不以骄奢也。」由余因论五帝三王之所以衰,及至布衣之所以亡,缪公然之。于是告内史王缪曰:「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由余、圣人也,将奈之何?」王缪曰:「夫戎王居僻陋之地,未尝见中国之声色也,君其遗之女乐,以淫其志,乱其政,其臣下必疏,因为由余请缓期,使其君臣有间,然后可图。」缪公曰:「善。」乃使王缪以女乐二列遗戎王,为由余请期,戎王大悦,许之。于是张酒听乐,日夜不休,终岁淫纵,卒马多死。由余归,数谏不听,去,之秦,秦公子迎,拜之上卿。遂并国十二,辟地千里。

——《韩诗外传·卷九》

由余曰:「干肉不腐,则左右亲。苞苴时有,筐篚时至,则群臣附。官无蔚藏,腌陈时发,则戴其上。」《诗》曰:「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上少投之,则下以躯偿矣,弗敢谓报,愿长以为好。古之蓄其下者,其施报如此。

——《新书·礼》

“戎王使由余於秦。由余,其先晋人也,亡入戎,能晋言。闻缪公贤,故使由余观秦。秦缪公示以宫室、积聚。由余曰:“使鬼为之,则劳神矣。使人为之,亦苦民矣。”缪公怪之,问曰:“中国以诗书礼乐法度为政,然尚时乱,今戎夷无此,何以为治,不亦难乎?”由余笑曰:“此乃中国所以乱也。夫自上圣黄帝作为礼乐法度,身以先之,仅以小治。及其後世,日以骄淫。阻法度之威,以责督於下,下罢极则以仁义怨望於上,上下交争怨而相篡弑,至於灭宗,皆以此类也。夫戎夷不然。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圣人之治也。”於是缪公退而问内史廖曰:“孤闻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由余贤,寡人之害,将奈之何?”内史廖曰:“戎王处辟匿,未闻中国之声。君试遗其女乐,以夺其志;为由余请,以疏其间;留而莫遣,以失其期。戎王怪之,必疑由余。君臣有间,乃可虏也。且戎王好乐,必怠於政。”缪公曰:“善。”因与由余曲席而坐,传器而食,问其地形与其兵势尽虓,而後令内史廖以女乐二八遗戎王。戎王受而说之,终年不还。於是秦乃归由余。由余数谏不听,缪公又数使人间要由余,由余遂去降秦。缪公以客礼礼之,问伐戎之形。”

三十七年,秦用由余谋伐戎王,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天子使召公过贺缪公以金鼓。

——《史记·秦本纪》

是以秦用戎人由余而霸中国,齐用越人蒙而强威、宣。此二国,岂拘于俗,牵于世,系阿偏之辞哉?公听并观,垂名当世。故意合则胡越为昆弟,由余、越人蒙是矣;不合,则骨肉出逐不收,朱、象、管、蔡是矣。今人主诚能用齐、秦之义,后宋、鲁之听,则五伯不足称,三王易为也。

——《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

当是之时,秦晋为强国。晋文公攘戎翟,居于河西圁、洛之闲,号曰赤翟、白翟。秦穆公得由余,西戎八国服于秦,故自陇以西有绵诸、绲戎、翟、獂之戎,岐、梁山、泾、漆之北有义渠、大荔、乌氏、朐衍之戎。而晋北有林胡、楼烦之戎,燕北有东胡、山戎。各分散居溪谷,自有君长,往往而聚者百有余戎,然莫能相一。

——《史记·匈奴列传》

大夫曰:「橘柚生于江南,而民皆甘之于口,味同也;好音生于郑、卫,而人皆乐之于耳,声同也。越人子臧、戎人由余,待译而后通,而并显齐、秦,人之心于善恶同也。故曾子倚山而吟,山鸟下翔;师旷鼓琴,百兽率舞。未有善而不合,诚而不应者也。意未诚与?何故言而不见从,行而不合也?」

文学曰:「扁鹊不能治不受针药之疾,贤圣不能正不食谏诤之君。故桀有关龙逄而夏亡,纣有三仁而商灭,故不患无由余、子臧之论,患无穆、威之听耳。是以孔子东西无所遇,屈原放逐于楚国也。故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此所以言而不见从,行而不得合者也。」

——《盐铁论·相刺》

文学曰:「王者中立而听于天下,德施方外,绝国殊俗,臻于阙廷,凤皇在列树,麒麟在郊薮,群生庶物,莫不被泽。非足行而仁办之也,推其仁恩而皇之,诚也。范蠡出于越,由余长于胡,皆为霸王贤佐。故政有不从之教,而世无不可化之民。《诗》云:『酌彼行潦,挹彼注兹。』故公刘处戎、狄,戎、狄化之。太王去豳,豳民随之。周公修德,而越裳氏来。其从善如影响。为政务以德亲近,何忧于彼之不改?」

——《盐铁论·和亲》

文学曰:「汤得伊尹,以区区之亳兼臣海内,文王得太公,廓酆、鄗以为天下,齐桓公得管仲以霸诸侯,秦穆公得由余,西戎八国服。闻得贤圣而蛮、貊来享,未闻劫杀人主以怀远也。《诗》云:『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故『自彼氐、羌,莫不来王。』非畏其威,畏其德也。故义之服无义,疾于原马良弓;以之召远,疾于驰传重驿。」

——《盐铁论·论勇》

“秦穆公闲,问由余曰:‘古者明王圣帝,得国失国当何以也?’由余曰:‘臣闻之,当以俭得之,以奢失之。’穆公曰:‘愿闻奢俭之节。’由余曰:‘臣闻尧有天下,饭于土簋,啜于土鉼,其地南至交趾,北至幽都,东西至日所出入,莫不宾服。尧释天下,舜受之,作为食器,斩木而裁之,销铜铁,修其刃,犹漆黑之以为器。诸侯侈国之不服者十有三。舜释天下而禹受之,作为祭器,漆其外而朱画其内,缯帛为茵褥,觞勺有彩,为饰弥侈,而国之不服者三十有二。夏后氏以没,殷周受之,作为大器,而建九傲,食器雕琢,觞勺刻镂,四壁四帷,茵席雕文,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五十有二。君好文章,而服者弥侈,故曰俭其道也。’由余出,穆公召内史廖而告之曰:‘寡人闻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由余圣人也,寡人患之。吾将奈何?’内史廖曰:‘夫戎辟而辽远,未闻中国之声也,君其遗之女乐以乱其政,而厚为由余请期,以疏其间,彼君臣有间,然后可图。’君曰:‘诺。’乃以女乐三九遗戎王,因为由余请期;戎王果具女乐而好之,设酒听乐,终年不迁,马牛羊半死。由余归谏,谏不听,遂去,入秦,穆公迎而拜为上卿。问其兵势与其地利,既已得矣,举兵而伐之,兼国十二,开地千里。穆公奢主,能听贤纳谏,故霸西戎,西戎淫于乐,诱于利,以亡其国,由离质朴也。”

——《说苑·反质》

秦穆公用百里子、蹇叔子、王子廖及由余,据有雍州,攘败西戎。

——《说苑·尊贤》

林既衣韦衣而朝齐景公,齐景公曰:「此君子之服也?小人之服也?」林既逡巡而作色曰:「夫服事何足以端士行乎?昔者荆为长剑危冠,令尹子西出焉;齐短衣而遂偞之冠,管仲隰朋出焉;越文身剪发,范蠡大夫种出焉;西戎左衽而椎结,由余亦出焉。即如君言,衣狗裘者当犬吠,衣羊裘者当羊鸣,且君衣狐裘而朝,意者得无为变乎?」景公曰:「子真为勇悍矣,今未尝见子之奇辩也。一邻之斗也,千乘之胜也。」林既曰:「不知君之所谓者何也?夫登高临危而目不眴,而足不陵者,此工匠之勇悍也;入深渊,刺蛟龙,抱鼋鼍而出者,此渔夫之勇悍也;入深山,刺虎豹,抱熊罴而出者,此猎夫之勇悍也;不难断头,裂腹暴骨,流血中流者,此武士之勇悍也。今臣居广廷,作色端辩,以犯主君之怒,前虽有乘轩之赏,未为之动也;后虽有斧质之威,未为之恐也;此既之所以为勇悍也。」

——《说苑·善说》

故偏听生奸,独任成乱。昔鲁听季孙之说逐孔子,宋信子冉之计逐墨翟。夫以孔墨之辩,而不能自免于谄谀,而二国以危。何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是以秦用由余而霸中国,齐用子臧而强威宣,此二国岂拘于俗,牵于世,系奇偏之辞哉!公听共观,垂名当世,故意合,则胡越为兄弟,由余子臧是也;不合,则骨肉为仇雠,朱象、管蔡是也。

——《新序·杂事三》

东汉

昔自周公不求备于一人,况乎其德义既举,乃可以宅故而弗之采乎?由余生于五狄,越象产于人蛮,而功施齐、秦,德立诸夏,令名美誉,载于图书,至今不灭。张仪、中国之人也,卫鞅、康叔之孙也,而皆谗佞反覆,交乱四海。由斯观之,人之善恶,不必世族;性之贤鄙,不必世俗。中堂生负苞,山野生兰芷。夫和氏之璧,出于璞石;随氏之珠,产于蜃蛤。《诗》云:「采葑采菲,无以下体。」故苟有大美可尚于世,则虽细行小瑕曷足以为累乎?

——《潜夫论·论荣》

周道始缺,怨刺之诗起。王泽既竭,而诗不能作。王官失业,雅颂相错,孔子论而定之,故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是时,周室大坏,诸侯恣行,设两观,乘大路。陪臣管仲、季氏之属,三归雍彻,八佾舞廷。制度遂坏,陵夷而不反,桑间、濮上,郑、卫、宋、赵之声并出,内则致疾损寿,外则乱政伤民。巧伪因而饰之,以营乱富贵之耳目。庶人以求利,列国以相间。故秦穆遗戎而由余去,齐人馈鲁而孔子行。至于六国,魏文侯最为好古,而谓子夏曰:「寡人听古乐则欲寐,及闻郑、卫,余不知倦焉。」子夏辞而辨之,终不见纳,自此礼乐丧矣。

——《汉书·礼乐志》

由余三篇。

——《汉书·艺文志》

秦用戎人由余而伯中国,齐用越人子臧而强威、宣。此二国岂系于俗,牵于世,系奇偏之浮辞哉?公听并观,垂明当世。故意合则胡越为兄弟,由余、子臧是矣;不合则骨肉为雠敌,朱、象、管、蔡是矣。今人主诚能用齐、秦之明,后宋、鲁之听,则五伯不足侔,而三王易为也。

——《汉书·贾邹枚路传》

昭帝立,大将军霍光、左将军上官桀辅政,素与陵善,遣陵故人陇西任立政等三人俱至匈奴招陵。立政等至,单于置酒赐汉使者,李陵、卫律皆侍坐。立政等见陵,未得私语,即目视陵,而数数自循其刀环,握其足,阴谕之,言可还归汉也。后陵、律持牛酒劳汉使,博饮,两人皆胡服椎结。立政大言曰:「汉已大赦,中国安乐,主上富于春秋,霍子孟、上官少叔用事。」以此言微动之。陵墨不应,孰视而自循其发,答曰:「吾已胡服矣!」有顷,律起更衣,立政曰:「咄,少卿良苦!霍子孟、上官少叔谢女。」陵曰:「霍与上官无恙乎?」立政曰:「请少卿来归故乡,毋忧富贵。」陵字立政曰:「少公,归易耳,恐再辱,柰何!」语未卒,卫律还,颇闻余语,曰:「李少卿贤者,不独居一国。范蠡遍游天下,由余去戎入秦,今何语之亲也!」因罢去。立政随谓陵曰:「亦有意乎?」陵曰:「丈夫不能再辱。」

——《汉书·李广苏建传》

当是时,秦晋为强国。晋文公攘戎翟,居于西河圜、洛之间,号曰赤翟、白翟。而秦穆公得由余,西戎八国服于秦。故陇以西有绵诸、畎戎、狄獂之戎,在岐、梁、泾、漆之北有义渠、大荔、乌氏、朐衍之戎,而晋北有林胡、楼烦之戎,燕北有东胡、山戎。各分散溪谷,自有君长,往往而聚者百有余戎,然莫能相一。

——《汉书·匈奴传上》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然有间,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宜其陋今而荣古矣!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缪公于宫室,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覈是非,近于此惑?”

“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始于宫邻,卒于金虎。嬴氏搏翼,择肉西邑。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楚筑章华于前,赵建丛台于后。秦政利觜长距,终得擅场,思专其侈,以莫己若。乃构阿房,起甘泉,结云阁,冠南山。征税尽,人力殚。然后收以太半之赋,威以参夷之刑。其遇民也,若薙氏之芟草,既蕴崇之,又行火焉!惵惵黔首,岂徒跼高天,蹐厚地而已哉?乃救死于其颈!敺以就役,唯力是视,百姓弗能忍,是用息肩于大汉而欣戴高祖。”

——《东京赋》

晋朝时期

抱朴子曰:由余在戎,而秦穆惟忧。楚杀得臣,而晋文乃喜。乐毅出而燕坏,种蠡入而越霸。破国亡家,失士者也。岂徒有之者重,无之者轻而已哉!柳惠之墓,犹挫元寇之锐,况于坐之于朝廷乎?干木之隐,犹退践境之攻,况于置之于端右乎?郅都之象,使劲虏振慑。孔明之尸,犹令大国寝锋。以此御侮,则地必不侵矣;以此率师,则主必不辱矣。

——《抱朴子·钦士》

秦之初兴,官人得才。卫鞅由余之徒,式法于内;白起王翦之伦,攻取于外。兼弱攻昧,取威定霸,吞噬四邻,咀嚼群雄,拓地攘戎,龙变龙视,实赖明赏必罚,以基帝业。降及杪季,骄于得意,穷奢极泰。加之以威虐,筑城万里,离宫千余,钟鼓女乐,不徒而具。骊山之役,太半之赋,闾左之戍,坑儒之酷,北击猃狁,南征百越,暴兵百万,动数十年。天下有生离之哀,家户怀怨旷之叹。白骨成山,虚祭布野。徐福出而重号口兆之雠,赵高入而屯豺狼之党。天下欲反,十室九空。其所以亡,岂由严刑?此为秦以严得之,非以严失之也。

——《抱朴子·用刑》

南朝时期

宋朝

由余适秦,穆公成霸。方今社稷初定,治乱在於得人,凉州士马,乃可与中夏争锋,不可不详也。"杨深感之,以为忠於己,遂与异重相接结。昂所以得信於超,全功免祸者,异之力也。及昂与杨阜等结谋讨超,告异曰:"吾谋如是,事必万全,当奈月何?"异厉声应曰:"忠义立於身,雪君父之大耻,丧元不足为重,况一子哉?夫项讬、颜渊,岂复百年,贵义存耳。"昂曰:"善。"遂共闭门逐超,超奔汉中,从张鲁得兵还。异复与昂保祁山,为超所围,三十日救兵到,乃解。超卒杀异子月。凡自冀城之难,至于祁山,昂出九奇,异辄参焉。】

——《三国志·杨阜传·注》

后日当更馈乐以钓由余,克像以求傅说,岂不烦哉?臣愚以为可推录所在,召该令还。楚人止孙卿之去国,汉朝追匡衡于平原,尊儒贵学,惜失贤也。」书奏,诏即征还,拜议郎。以寿终。

——《后汉书·儒林列传下》

及平王之末,周遂陵迟,戎逼诸夏,自陇山以东,及乎伊、洛,往往有戎。于是渭首有狄、铠、邽、冀之戎,泾北有义渠之戎,洛川有大荔之戎,渭南有骊戎,伊、洛闲有杨拒、泉皋之戎,颍首以西有蛮氏之戎。当春秋时,闲在中国,与诸夏盟会。鲁庄公伐秦取邽、冀之戎。后十余岁,晋灭骊戎。是时,伊、洛戎强,东侵曹、鲁,后十九年,遂入王城,于是秦、晋伐戎以救周。后二年,又寇京师,齐桓公征诸侯戍周。后九年,陆浑戎自瓜州迁于伊川,允姓戎迁于渭汭,东及轘辕。在河南山北者号曰阴戎,阴戎之种遂以滋广。晋文公欲修霸业,乃赂戎狄通道,以匡王室。秦穆公得戎人由余,遂霸西戎,开地千里。及晋悼公,又使魏绛和诸戎,复修霸业。是时楚、晋强盛,威服诸戎,陆浑、伊、洛、阴戎事晋,而蛮氏从楚。后陆浑叛晋,晋令荀吴灭之。后四十四年,楚执蛮氏而尽囚其人。是时义渠、大荔最强,筑城数十,皆自称王。

——《后汉书·西羌传》

梁朝

、陈朝

夫凌云概日,由余之所未窥;千门万户,张衡之所曾赋。周王璧台之上,汉帝金屋之中,玉树以珊瑚为枝,珠帘以玳瑁为匣。其中有丽人焉。其人也:五陵豪族,充选掖庭;四姓良家,驰名永巷。亦有颖川新市、河间观津,本号娇娥,曾名巧笑。楚王宫里,无不推其细腰;卫国佳人,俱言讶其纤手。阅诗敦礼,岂东邻之自媒;婉约风流,异西施之被教。弟兄协律,生小学歌;少长河阳,由来能舞。琵琶新曲,无待石崇;箜篌杂引,非关曹植。传鼓瑟于杨家,得吹箫于秦女。

——《玉台新咏序》

唐朝时期

隋儒林有说,高祖谓群臣曰:「自古天子有女乐否?」杨素以下,莫知所出,遂言无之。房晖远进曰:「臣闻'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此即王者房中之乐,着于雅颂,不得言无。」隋文悦噫,而史不刊者,朝与职俱无人也。夫秦齐晋皆有女乐,由余去孔子行锡魏绛之谓也。汉祖唐山夫人能楚声,又旧云祭天用女乐,魏武有卢女能鼓琴,特异于诸妓,则女乐秦齐晋汉魏俱有之。而杨素以下皆不能言者,岂以所问是古天子耶?若是则有太昊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哀,帝禁不止,后之帝王遂能有之。群臣不能以是言,但贤晖远之说。晖远引诗臆对,终为博古通知。殊不明恣率一时之言,颇昧二南之旨。且诗曰:「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说者谓后妃有关雎之德,乃能供荏菜备庶物以事宗庙。盛德者宜有钟鼓之乐也,故琴瑟在庭,荇菜羞之。上下乐作,以盛其礼耳。谓以乐乐淑女,非谓淑女执其乐也。淑女谓后妃也,安有后妃执乐也?荇菜谓在宗庙用也,安有谓王者房中乐耶?是皆乖谬之甚,晖远瞽诗而终对,欺朝而罔君。盖由隋日无人,浪言至日。女乐之对犹可,君道之问若何?上下相蒙,履霜于此。悲夫!

——《隋对女乐论》

或出将入相,有经济之才;或敦诗阅礼,有韬钤之算;或嫖姚仕汉,有遮虏之勋;或由余入秦,有伐戎之策。

——《命薛讷等与九姓共伐默啜制》

昔由余入秦,礼同卿佐;日磾降汉,且珥金貂。必有其才,何恤无位。若执迷不反,拒逆王师,大军一临,刑兹罔赦。孟诸焚燎,芝艾俱尽;宣房河决,玉石同沉。信赏之科,有如皎日;黜陟之制,事均白水。檄布远近,咸使知闻。

——《梁书·元帝》

秦本伯翳之后,微微小邑,至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焉。自穆公至于始皇,皆能留心待贤,远求异士,招由余于西戎,致五羖于宛市,取丕豹于晋乡,迎蹇叔于宗里。由是四方雄俊继踵而至,故能世为强国,吞灭诸侯,奄有天下,兼称皇帝,由谋臣之助也。

——《晋书·向雄段灼阎缵》

咸熙中,为任子在洛阳,文帝深待之。泰始之后,浑又屡言之于武帝。帝召与语,大悦之,谓王济曰:「刘元海容仪机鉴,虽由余、日磾无以加也。」济对曰:「元海仪容机鉴,实如圣旨,然其文武才干贤于二子远矣。陛下若任之以东南之事,吴会不足平也。」帝称善。孔恂、杨珧进曰:「臣观元海之才,当今惧无其比,陛下若轻其众,不足以成事;若假之威权,平吴之后,恐其不复北渡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任之以本部,臣窃为陛下寒心。若举天阻之固以资之,无乃不可乎!」帝默然。

——《晋书·刘元海子和刘宣》

景茂庸材,不亲厥务,贤辅攸赖,逆臣挫谋,于是陷金墉而款河南,包铜城而临漠北,西秦劲卒顿函关而不进,东夏遗黎企邺宫而授首。当此之时也,凶威转炽。及玄恭即世,虐媪乱朝。垂以勋德不容,评以黩货干政,志士绝忠贞之路,谗人袭交乱之风。轻邻反速其咎,御敌罕修其备,以携离之众,抗敢死之师。锋镝未交,白沟沦境;冲輣暂拟,紫陌成墟。是知由余出而戎亡,子常升而郢覆,终于身死异域,智不自全,吉凶惟人,良所谓也。

——《晋书·慕容暐慕容恪阳骛皇甫真》

姚兴以傉檀外有阳武之败,内有边、梁之乱,遣其尚书郎韦宗来观衅。人辱檀与宗论六国从横之规,三家战争之略,远言天命废兴,近陈人事成败,机变无穷,辞致清辩。宗出而叹曰:「命世大才、经纶名教者,不必华宗夏士;拨烦理乱、澄气济世者,亦未必《八索》、《九丘》。五经之外,冠冕之表,复自有人。车骑神机秀发,信一代之伟人,由余、日磾岂足为多也!」

——《晋书·秃发乌孤秃发利鹿孤秃发傉檀》

故老子曰:『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今总章西入,必由余东归,祸福之验,此其兆乎!」兴怒曰:「昔齐、楚竞辩,二国连师。卿小国之臣,何敢抗衡朝士!」华逊辞曰:「奉使之始,实愿交欢上国,上国既遗小国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兴善之,于是还超母妻。

——《晋书·慕容超》

(缺)劳穆公恠而问:“中国以诗书礼乐法律为政,然尚时乱,今戎夷无此为治,不亦难乎?"由余咲曰:”此乃中国所以乱也。自上圣黄帝作为礼乐法度,身以先之,仅乃小治,及其后世,日渐骄惰,阻法度之威,上下交争以相篡煞。今戎不然,上含淳德御下,下怀忠信事上,一国之政犹如一身。“

——《由余帖》

昔者穆公求士,西取由余於戎。

——《艺文类聚·谏》

《陈徐陵玉台新咏序》曰:凌云概日,由余之所未窥,千门万户,张衡之所曾赋,周王璧台之上,汉帝金屋之中,玉树以珊瑚作枝,珠帘以玳瑁为押,其中有丽人焉。

——《艺文类聚·集序》

昔由余入秦,礼以卿佐。

——《艺文类聚·檄》

乞寒者,本西国外蕃之乐也。神龙二年三月,并州清源县令吕元泰上疏曰:「臣谨按洪范八政,曰『谋时寒若』。君能谋事,则寒顺之。何必裸露形体,浇灌衢路,鼓舞跳跃而索寒也。礼记曰:『立秋之日行夏令,则寒暑不节。』夫阴阳不调,政令之失也;休咎之应,君臣之感也。理均影响,可不戒哉!」景云二年,左拾遗韩朝宗谏曰:「传曰,辛有适伊川,见被发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后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以其中国之人,习戎狄之事。一言以贯,百代可知。今之乞寒,滥触胡俗,伏愿三思,筹其所以。」至先天二年十月,中书令张说谏曰:「韩宣适鲁,见周礼而叹;孔子会齐,数倡优之罪。列国如此,况天朝乎!今外国请和,选使朝谒,所望接以礼乐,示以兵威。虽曰戎夷,不可轻易,焉知无驹支之辩,由余之贤哉!且乞寒、泼胡,未闻典故,裸体跳足,盛德何观;挥水投泥,失容斯甚。法殊鲁礼,亵比齐优,恐非干羽柔远之义,樽俎折冲之道。愿择刍言,特罢此戏。」至开元元年十二月敕:「腊月乞寒,外蕃所出,渐浸成俗,因循以久。自今以后,无问蕃汉,即宜禁断。」

——《通典·四方乐》

戎王使由余于秦,缪公示以宫室,积聚。由余曰:使鬼为之,则劳神矣。使人为之,则苦民矣。缪公怪之。问曰:中国以诗书礼乐法度为政,然尚时乱,今戎夷无此,何以为治,不亦难乎。由余笑曰:此乃中国所以乱也。夫自上圣黄帝,作为礼乐法度,身以先之,仅以小治,及其后世,日以骄淫,阻法度之威,以责督于下,下疲极,则以仁义怨望于上,上下交争怨,而相篡弑,至于灭宗,皆以此类也。夫戎夷不然,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圣人之治也。于是缪公退而问内史廖曰:孤闻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由余贤,寡人之害,将奈何。廖曰:戎王处僻匿,未闻中国之声,君试遗其女乐,以夺其志,为由余请,以疏其间,君臣有间,乃可虏也。缪公曰:善,因以女乐二八遗戎王,戎王受而悦之,于是秦乃归由余,由余数谏不听,遂去降秦,缪公以客礼礼之,用由余谋伐戎王,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

——《群书治要·本纪》

扁鹊不能治不受针药之疾,贤圣不能正不食食疑受善言之君,故桀有关龙逢而夏亡,纣有三仁而商灭,故不患无夷吾,由余之论,患无桓,穆之听耳,是以孔子东西无所遇,屈原放逐于楚国也。

——《群书治要·盐铁论》

奕奕轻车至,清晨朝未央。未央在霄极,中路视咸阳。

委曲汉京近,周回秦塞长。日华动泾渭,天翠合岐梁。

五丈旌旗色,百层枌橑光。东连归马地,南指斗鸡场。

晴壑照金戺,秋云含璧珰。由余窥霸国,萧相奉兴王。

功役隐不见,颂声存复扬。权宜珍构绝,圣作宝图昌。

在德期巢燧,居安法禹汤。冢卿才顺美,多士赋成章。

价重三台俊,名超百郡良。焉知掖垣下,陈力自迷方。

——《敬和崔尚书大明朝堂雨後望终南山见示之作》

五代·后晋

自则天末年,季冬为泼寒胡戏,中宗尝御楼以观之。至是,因蕃夷入朝,又作此戏。说上疏谏曰:「臣闻韩宣适鲁,见周礼而叹;孔子会齐,数倡优之罪。列国如此,况天朝乎。今外蕃请和,选使朝谒,所望接以礼乐,示以兵威。虽曰戎夷,不可轻易,焉知无驹支之辩,由余之贤哉?且泼寒胡未闻典故,裸体跳足,盛德何观;挥水投泥,失容斯甚。法殊鲁礼,亵比齐优,恐非干羽柔远之义,樽俎折冲之礼。」自是此戏乃绝。

——《旧唐书·列传第四十七》

臣闻作乐崇德,以感人神,《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人媟黩,无豫其间。昔鲁用孔子,几至于霸,齐人惧之,馈以女乐,鲁君既受,孔子所以行。戎有由余,兵强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妓,戎王耽悦,由余乃奔。斯则大圣名贤,嫉之已久。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哇姣动心,蛊惑丧志,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

——《旧唐书·文苑中》

宋朝时期

大唐乾封二年春二月,西明寺道律师逐静在京师城南故净业寺修道。律师积德高远,抱素日久。忽有一人来至律师所,致敬申礼。具叙暄凉,律师问曰:“檀越何处?姓字谁耶?”答曰:“弟子姓王名璠,是大吴之兰台臣也。会师初至建业,孙主即未许之,令感希有之瑞,为立非常之庙。于时天地神祗,咸加灵被,于三七曰,遂感舍利。吴王手执铜瓶,倾铜盘内,舍利所冲,盘即破裂。乃至火烧锤试,俱不能损。阚泽、张昱之徒,亦是天人护助,入其身中,令其神爽通敏,答对谐允。今业在天,弘护佛法为事。弟子是南方天王韦将军下之使者。将军事物极多,拥护三洲之佛法,有斗争凌危之事,无不躬往,和喻令解。今附和南,天欲即至,前事拥闹,不久当至,具令弟子等共师言。”不久复有人来,云姓罗氏,是蜀人也。言作蜀音,广说律相。初相见时,如俗礼仪,叙述缘由,多有次第,遂用忽忘。次又一人,云姓费氏,礼敬如前。云:“弟子迦叶佛时,生在初天,在韦将军下。诸天贪欲所醉,弟子以宿愿力,不交天欲,清静梵行,偏敬毗尼。韦将军童真梵行,不受天欲。一王之下,有八将军、四王、三十二将。周四天下,往还护助诸出家人。四天下中,北天一洲,少有佛法。余三天下,佛法大弘。然出家之人,多犯禁戒,少有如法。东西天下,人少黠慧,烦恼难化。南方一洲,虽多犯罪,化令从善,心易调伏。佛临涅槃,亲受付嘱,并令守护,不使魔娆。若不守护,如是破戒,谁有行我之法教者。故佛垂诫,不敢不行。虽见毁禁,愍而护之。见行一善,万过不咎,事等忘瑕,不存往失。且人中臭气,上薰空界四十万里,诸天清净,无不厌之。但以受佛付嘱,令护佛法。尚与人同止,诸天不敢不来。韦将军三十二将之中,最存弘护。多有魔子魔女,轻弄比丘,道力微者,并为惑乱。将军栖遑奔至,应机除剪。故有事至,须往四王所时,王见皆起。为韦将军修童真行护正法故。弟子性乐戒律,如来一代所制毗尼,并在座中听受戒法。”因问律中诸隐文义,无不决滞。然此东华三宝,素有山海水石,往往多现,但谓其灵而敬之。顾访失由,莫知投诣。遂因此缘,随而咨请。且沈冥之相,以理括之,未曾持观,不可以语也。宣师又以感通记问天人云:“益州成都多宝石佛者,何代时像,从地涌出。”答曰:“蜀都元基青城山上,今之成都,大海之地。昔迦叶佛时,有人于西洱河造之,拟多宝佛全身相也,在西洱河鹫山寺。有成都人往彼兴易,请像将还,至今多宝寺处,为海神蹋船所没。初取像人见海神于岸上游,谓是山鬼,遂即杀之。因尔神瞋覆没,人像俱溺,同在一船。其多宝旧在鹫头山寺,古基尚在,仍有一塔,常有光明。令向彼土,道由郎州过,大小不算,三千余里,方达西洱河。河大阔,或百里,或五百里。中有山洲,亦有古寺,经像尚存,而无僧住。经同此文,时闻钟声。百姓殷实,每年二时,供养古塔。塔如戒坛,三重石砌,上有覆釜。其数极多,彼土诸人,但言神冢。每发光明,人以蔬食祭之,求其福祚也。其地西北去西州二千余里。问去天竺非远,往往有至彼者。自下云云至晋时,有僧于此地。见土坟随出随除,怪不可平。后见拆开,深怪其尔。乃深掘丈余,获像及人骨在船。其髅骨肘胫,悉皆粗大数倍,过于今人。即迦叶佛时,阎浮人寿二万岁时人也。今时劫减,命促人小,固其常然,不可怪也。初出之时,牵曳难得。弟子化为老人,指撝方便,须臾至周,灭法暂隐。到隋重兴,更复出之。蜀人但知其灵从地而出,亦不测其根源。见其花趺有多宝字,因遂名焉,又名多宝寺。”又问:“多宝字是其隶书,出于亡秦之代。如何迦叶佛时,已有神州书耶?”答曰:“亡秦李斯隶书,此乃近代远承。隶书之兴,兴于古佛之世。见今南洲四面千有余洲,庄严阎浮,一方百有余国,文字言音,同今唐国。但以海路辽远,动数十万里,重译莫传,故使此方封守株柱,不足怪也。师不闻乎?梁顾野王,太学之大博也,周访字源,出没不定,故玉篇序云:“有开春申君墓得其铭文,皆是隶字。’检春申是周武(明抄本无周武二字)六国同时,隶文则非吞并之日也。此国篆隶诸书,尚有茫昧,宁知迦叶佛时之事。决非其耳目之所闻见也。又问今西京城西高四土台。俗谚云:是苍颉造书台。如何云隶书字古时已有。答曰:「苍颉于此台上,增土造台,观鸟迹者,非无其事。且苍颉之传,此土罕知其源。或云黄帝之臣,或云古帝王也。鸟迹之书时变,一途今所绝有。无益之言,不劳述也。」又有天人,姓陆名玄畅,来谒律师云:「弟子是周穆王时,生在初天,本是迦叶佛时天,为通化故,周时暂现。所问高四土台者,其本迦叶佛于此第三会。说法度人。至穆王时,文殊、目连来化,穆王从之,即列子所谓化人者是也。化人示穆王云。高四台是迦叶佛说法处。因造三会道场。至秦穆公时,扶风获一石佛,穆公不识,弃马坊中,秽污此像。护像神瞋,令公染疾。公又梦游上帝,极被责疏。觉问侍臣由余,便答云:『臣闻周穆王时,有化人来此土,云是佛神。穆王信之,于终南山造中天台。高千余尺。基址见在。又于苍颉台造神庙,名三会道场。公今所患,殆非佛为之耶。公闻大怖,语由余曰:『吾近获一石人,衣冠非今所制,弃之马坊。得非此是佛神耶。由余闻,往视之,对曰:『此真佛神也。』公取像澡浴,安清净处,像遂放光。公又怖,谓神瞋也,宰三牲以祭之。诸善神等,擎弃远处。公又大怖,以问由余。答曰:『臣闻佛清净,不进酒肉,爱重物命。如护一子,所有供养,烧香而已,所可祭祀,饼果之属。』公大悦。欲造佛像,绝于工人。又问由余,答曰:『昔穆王造寺之侧,应有工匠。』遂于高四台南村内,得一老人。姓王名安。年百八十。自云曾于三会道场见人造之,臣今年老,无力能作。所住村北,有兄弟四人,曾于道场内为诸匠执作,请追共造。依言作之,成一铜像。相好圆备,公悦,大赏赉之。彼人得财,并造功德,于土台上造重阁,高三百尺。时人号之高四台,或曰高四楼。其人姓高,大者名四;或曰,兄弟四人同立故也。或取大兄名以目之,故有高四之名,至今称也。又问目连舍利弗。佛在已终,如何重见。答曰:「同名六人,此目连非大目连也。至宇文周时。文殊师利化为梵僧,来游此土。云欲礼拜迦叶佛说法处。并往文殊所住之处,名清凉山。遍问道俗,无有知者。时有智猛法师,年始十八,反问梵僧。何因知有二圣余迹。答曰:『在秦都城南二十里,有苍颉造书台,即其地也。』又云:『在沙河南五十里,青山北四十里,即其处也。又问沙河青山是何语。答曰:『渭水终南山也。』此僧便从渭水直南而步,遂得高四台。便云此是古佛说法处也。于时智猛法师,随往礼拜。不久失梵僧所在。智猛长大。具为太常韦卿说之。请其台处,依本置寺,遂奏周主,名三会寺。至隋大业,废入大寺。因被废毁,配入菩提。今京城东市西平康坊南门东菩提寺西堂佛首,即是三会寺佛。释迦如来得度大迦叶后,十二年中,来至此台,其下见有迦叶佛舍利。周穆王游大夏,佛告彼土见有古塔,可返礼事。王问何方,佛答在鄗京之东南也。西天竺国具有别传,云岁长年,是师子国僧,年九十九夏,是三果阿那含人,闻斯胜迹,躬至礼拜。又奏请欲往北岱清凉山文殊师利菩萨坐处。皇帝闻喜。敕给驿马内使及弟子官佐二十余人。在处供给。诸官人弟子等,并乘官马。唯长年一人,少小已来,精诚苦行,不乘杂畜。既到岱州清凉山。即便肘行膝步而上,至中台佛堂,即是文殊庙堂。从下至上。可行三十余里。山石劲利,入肉到骨,无血乳出。至于七日,五体投地,布面在土,不起不食。七日满已,忽起,踊跃指挥,四方上下空界,具见文殊师利菩萨圣僧罗汉。从者道俗数十人,有见不见。复有一蟒虵。身长数里,从北而来,直上长年,长年见喜。衔师脚过,变为僧形。诸人惧怕,皆悉四散,唯长年一人,心不惊动。种种灵应,不可具述。」律师又问天人曰:「自昔相传,文殊在清凉山。领五百仙人说法。经中明文殊是久住娑婆世界菩萨。娑婆则大千总号,如何偏在此方。答曰:「文殊是诸佛之元帅,随缘利见,应变不同。大士大功,非人境界,不劳评泊,但知仰信。多在清凉山五台之中,今属北岱州西,见有五台县清凉府。皇唐已来,有僧名解脱。在岩窟亡来三十余年。身肉不坏,似如入灭尽定。复有一尼,亦入定不动。各经多年。圣迹迦蓝。菩萨圣僧,仙人仙花,屡屡人见。具在别篇,岂得不信。又问今五台山中台之东南三十里。见有大孚灵鹫寺,两堂隔涧犹存。南有花园,可二顷许,四时发彩,色类不同,四周树围。人移移原作侈,据法苑珠林二二改。花栽栽原作伏,据法苑珠林二二改。别处种植,皆悉不生。唯在园内,方得久荣。荣原作营,据法苑珠林二二改,人究年月,莫知来由,或云汉明所立,或云魏孝文帝栽植。古老相传。互说不同。如何为实。答曰:「但是二帝所作。昔周穆之时,已有佛法,此山灵异,文殊所居。周穆于中造寺供养。及阿育王,亦依置塔。汉明之初,摩腾法师是阿罗汉天眼,亦见有塔,请帝立寺。其山形像似灵鹫山,名曰大孚,孚者信也。帝深信佛法,立寺劝人。元魏孝文,北台不远,常来礼谒,见人马行迹,石上分明,其事可验。岂唯五台独验。今终南太白太华五岳名山。皆有圣人为住持佛法,令法久住。有人设供,感讣征应。事在别篇,不烦此术也。又问今凉州西番音盘。和县山裂像,出何代造耶。答云。迦叶佛时,有利宾菩萨,见此山人,不信业报,以杀害为事,于时住处有数万家,无重佛法者。菩萨救之,为立迦蓝,大梵天王手造像身,初成以后,菩萨神力能令如真佛不异。游步说法。教化诸人。虽蒙此道,犹故不信。于时菩萨示行怖畏,手擎大石,可于聚落,欲下压之。菩萨扬威劝化。诸人便欻回心。敬信于佛。所有杀具,变成莲花,随处街巷,华如种植。瑞像方摄神力,菩萨又劝诸清信士,令造七寺。南北一百四十里,东西八十里,弥山亘谷,处处僧坊佛殿。营造经十三年,方得成就。同时出家者,有二万人,在七寺住。经三百年,彼诸人等,现业力大,昔所造恶,当世轻受,不入地狱。前所害者,在恶趣中,又发恶愿,彼害我者,及未成圣,我当害之;若不加害,恶业便尽,我无以报。共吐大火,焚烧寺舍,及彼聚落,一时焚荡。纵盗得活,又以大水漂溺杀之,无一得存。时彼山神,寺未破前,收取此像,远在空中;寺破已后,下内石室,安置供养。年月既久,石生室灭,至刘萨诃师礼山,逆示像出。其萨诃者,前身元是利宾菩萨。身首别处,更在别篇也。又问江表龙光瑞像。人传罗什将来,有言扶南所得,如何为定。答曰:「此非罗什所得,斯乃宋孝武帝征扶南获之。昔佛灭后三百年中,北天竺大阿罗汉优婆质那,以神力加工匠,后三百年中,凿大石山,安置佛窟,从上至下,凡有五重。高三百余尺。请弥勒菩萨指挥,作檀室处之。玄奘师传云。百余尺。圣迹记云,高八丈。足趺八尺,六斋日常放光明。其初作时,罗汉将工人上天,三往方成。第二牛头旃檀。第三金,第四玉,第五铜像。凡夫今见,止在下重,上四重闭。石窟映彻。见人脏腑。第六百年,有佛柰遮阿罗汉,生已母亡。复生扶南国。念母重恩,从上重中,取小檀像,令母供养。母终,生扬州,出家,住新兴寺,获得三果。宋孝武征扶南,获此像来都,亦是罗汉神力。母今见在,时往罗浮天台西方诸处。昔法盛昙无谒者,再往西方。有传五卷。略述此缘。何忽云罗什法师背负而来耶。宣律师因问:「什师一代所翻之经,人多偏乐,受持转盛,何耶。答曰:「其人聪明,善解大乘。已下诸人同时翻译者并俊。又一代之宝也,绝后光前,仰之所不及。故其所译,以悟达为先,得佛遗寄之意也。」又问。俗中常论被秦姚兴抑破重戒。云何得佛意耶。答曰:「此非悠悠凡所筹度,何须评论。什师德行在三贤,所在通化,那繁补阙,随机而作。故大论一部,十分略九。自余经论。例此可知。冥祥感应,历代弥新,深会圣旨,罕逢难遇,又蒙文殊指受,令其删定,特异恒伦。岂以别室见讥,顿亡玄致者也。又问邡州显际寺山出石像者。何代所立。答曰:「像是秦穆公所造。像元出处,是周穆王造寺处也。佛去世后,育王第四女,又造像塔,于此供养。于时此寺有一二三果人住中,秦相由余常所奉敬。往者迦叶佛时,亦于此立寺,是彼沙弥显际造也。仍将本名,以显寺额。又问金玉华宫南檀台山上。有砖塔。面别四十步,下层极壮,四面石龛,傍有碎砖。又有三十余窑砖。古老莫知何代,然每闻钟声。答曰:「此穆王寺也,名曰灵山。至育王时,敕山神于此造塔。西晋末乱,五胡控权。刘曜京都长安,数梦此山佛见,在砖塔中坐。语曜曰:『汝少饮酒,莫耽色欲,黜去邪佞,进用忠良。』曜不能从,后于洛阳,酒醉落马,为石勒所擒。初曜因梦所悟,令人寻山访之,遂见此像,坐小砖塔,与梦符同。便毁小塔,更造大者,高一十九级,并造寺宇。极存壮丽,寺名法灯,度三百僧住之。曜没赵后,寺有四十三人,修得三果。山神于今塔后又造一寺,供三果僧。神往太白,采取芝草,供养圣僧,皆获延龄。寺今现在,凡人不见。所闻钟声,即是寺钟也。其塔本基,虽因刘曜,仍是穆王立寺之处也,又是迦叶如来之古寺也。至贞观年,于玉华北慈乌川山上,常见群鹿来集其所,逐去还来。有人异之,于鹿集处,掘深一丈,获一石像,长一丈许,见今供养。”又问:“荆州前大明寺旃檀像者,云是优填王所造,依传从彼摸来,将至梁朝。今京师复有,何者是本?”答曰:“大明是本像。梁高既崩,像来荆渚。至元帝承圣三年,周平梁后,收薄国宝,皆入北周。其檀像者,有僧珍师藏隐房内,多以财物赠遗使人,像遂得停。至隋开皇九年,文帝遗使人柳顾言往迎,寺僧又求像,令镇荆楚。顾是乡人,从之。令别刻檀,将往恭旨。当时访匠,得一婆罗门僧,名真达,为造。即今西京大兴善寺像是也,亦甚灵异。本像在荆州,僧以漆布幔之。相好不及真者。大明本是古佛住处,灵像不肯北迁故也。近有长沙义法师,天人冥赞,遂悟开发,别除漆布,真容重显,大动信心。披觌灵仪,令檀所作,本无补接,光趺殊异,象牙雕刻,卒非人工所成。兴善像身,一一乖本。”又问:“涪州相思寺侧,多有古迹,篆铭勒之,不识其缘。此事云何?答曰:“此迦叶佛时,有山神姓罗,名子明,蜀人也。旧是持戒比丘,生憎破戒者,发诸恶愿:令我死后,作大恶鬼,啖破戒人。因愿受身,作此山神。多有眷属,所主土地,东西五千余里,南北二千余里。年啖万人已上。此神本僧为迦叶佛兄,后为弟子,彼佛怜愍,故来教化,种种神变,然使调伏,与受五戒,随识宿命,因不啖人。恐后心变,故佛留迹。育王于上起塔,在山顶。神便藏于石中。塔是白玉所作。其神现在,其郭下寺塔,育王所立。见付嘱仪中。”又问:“南海循州北山兴宁县界灵龛寺,多有灵迹,何也?”答曰:“此乃文殊圣者弟子,为此山神,多造恶业。文殊愍之,便来教化。遂识宿命,请为留迹,我常礼事,得离诸恶。文殊为现,今者是也。于贞观三年,山神命终,生兜率天。别有一鬼,来居此地,即旧神亲家也。大造诸恶,生天旧神怜之,下请文殊,为现小迹。以化后神,又从正法。故今此山,大小迹现,莫匪有由焉。见付嘱仪。”又问:“沁州北山石窟佛,常有光明。此像出来久近耶?”答曰:“此窟迦叶佛释迦佛二时备有,往昔周穆王弟子造迦叶佛像也。”又问:“渭南终南二山,有佛面山、七佛涧者。”答曰:“此事同于前。南山库谷天藏,是迦叶佛自手所造之藏也。今现有十三缘觉,在谷内住。”又问此土常传有佛,是殷时、周昭、庄王等造,互说不同,如何取定?”答曰:“皆有所以。弟子夏桀时生天,具见佛之垂化。且佛有三身,法报二身,则非凡见,并化登地以上。唯有化身,被该三千,百亿释迦,随人所感。前后不定,或在殷末,或在鲁庄,俱在大千之中。前后咸传一化,感见随机,前后何定。若据法报,常自湛然,不足叹也。”又问:“汉地所见诸瑞像,多传育王第四女所造,其争幽冥,难得其实,此事云何?”答曰:“此实不疑,为育王第四女。厥貌非妍,久而未出,常恨其丑,乃图佛形相,还如自身,成已发愿。佛之相好,挺异于人如何同我之形仪也。以此苦邀,弥经年月,后感佛现,忽异本形。父具问之,述其所愿。今北山玉华、荆州长沙、杨都高悝、及京城崇敬寺像,并是育王第四女造。或有书其光趺,依梵本书。汉人读者,罕识其文。育王因将此像,令诸鬼神,随缘所感,流传开悟。今睹像面,莫非女形。其崇敬寺地,本是战场。西晋将末,有五胡大起,兵戈相杀,此地特多地下人骨,今掘犹得。所杀无辜,残害酷滥,故诸神鬼,携以镇之。令诸冤魂,得生善念。周朝灭法,神亦徙之。隋祖载(法苑珠林二二载作再)隆,佛还重起。”又问:“幽冥所感,俗中常有。神去形朽,如何重来,或经七日多日,如生不异?”答曰:“人禀七识,各有神(神原作人据法苑珠林二二改)。心识为主,主虽前去,余神守护,不足怪也。如五戒中,一戒五神,五戒便有二十五神,戒破五神去,余者仍在。如大僧受戒,戒有二百五十神,亦戒戒之中,感得二百五十,防卫比丘。若毁一重戒,但二百五十神去,余者恒随。”律师又问天人曰:“其蜀地简(简原作兰,据道宣律师感通录改)州三学山寺,空灯常照,因何而有?”答曰:“山有菩萨寺,迦叶佛正法时初立,有欢喜王菩萨造之。寺名法灯。自彼至今,常明室表。有小菩萨三百人,断粒遐龄,常住此山。此灯又是山神李特,续后供养,故至正月,处处燃灯,以供佛寺云尔。

——《太平广记·宣律师》

昔周得微子而革商命,秦得由余而霸西戎,吴得伍员而克强楚,汉得陈平而诛项籍,魏得许攸而破袁绍。

——《资治通鉴》

戎有由余,兵强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妓,戎王耽悦,由余乃奔。

——《文苑英华》

果不信道而斥焉以夷,则将友恶来、盗跖,而贱季札、由余乎?非所谓去名求实者矣。吾之所取者与《易》《论语》合,虽圣人复生,不可得而斥也。

——《文苑英华》

拨川王论弓仁者,源出于匹未城,吐蕃赞普之王族也。曾祖赞,祖尊,父陵,代相蕃国,号为东赞,戎言谓宰曰论,因而氏焉。公有由余之深识,日磾之先见。

——《文苑英华》

是故轩冕传华,半神州而交蔚;忠良秀美,煜帝里而驰芬。与夫由余去危,斥翦鹑而作霸;日磾受顾,光珥貂而累华。

——《文苑英华》

秦穆伯翳之后,微微小邑,至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焉,自穆公至于始皇皆能留心侍贤,逺求异士,招由余于西戎,致五羖于宛市,取丕豹于晋卿,迎蹇叔于宋里,由是四方雄俊继踵而至,故能世为强国吞灭诸侯,奄有天下,兼称皇帝,由谋臣之助也,道化未淳死于沙丘,胡亥乘虐用诈,自立不能,弘济统绪,克成堂构,而乃残贼仁义,毒流黔首。

——《册府元龟·规谏第五》

当今皇风遐覃,含识革面,凡有虺性莫不懐驯,方使由余效忠日磾尽节,以臣愚虑者国家方传无穷之祚。

——《册府元龟·规谏第九》

《老子》曰: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今总章西入必由余东归祸福之兆此其验乎!

——《册府元龟·敏辩》

王缪秦缪公内史也,戎将由余使秦,秦缪公问之得失之要,对曰:“古有国者未尝不以恭俭也,失国者未尝不以骄奢也。”由余因论五帝三王之所以衰及至布衣之士所以亡,缪公然之,于是告王缪曰:“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由余圣人也,将奈之何?”王缪曰:“夫戎王居僻陋之,地未尝见中国之声色也,君遗之女乐以媱其志,其臣下必疏,因为由余请缓期,使其君臣有间,然后可图."缪公曰:'善'.乃使王缪以女乐二列遗戎王,为由余请缓期,戎王大悦,许之,于是张酒听乐,日夜不休,终岁媱纵,牛马多死,由余归数谏不听,去之秦缪公迎拜之上卿,遂以并国十二,辟地千里。又云:秦缪公见由余悦而欲留之,由余不肯,缪公以告蹇叔曰:"君以告史廖"廖曰:"戎不达于五音与五味,君不若遗之."缪公以女乐二人与良宰遗之,宰谓膳宰,戎王喜迷惑大乱,饮酒昼不休,由余骤谏不听因怒而归。

——《册府元龟·敏辩》

又曰:戎使由余于秦,秦缪公示以宫室积聚,由余曰:「使鬼为之,则劳神矣。使人为之,亦苦民矣。」

——《太平御览·宫》

又曰:戎王使由余于秦缪公,示以宫室、积聚。由余曰:「使鬼为之,则劳神矣。使人为之,亦苦人矣。」缪公于是与由余曲席而坐,傅器而食。

——《太平御览·礼贤》

又曰:秦穆公谓内史廖曰:「吾闻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由余贤,寡人之患,将如奈何?」

——《太平御览·叙圣》

《史记》曰:秦缪公令内史廖以女乐二八遗戎王。缪公又数使人间要由余,遂去降秦。奏缪公以客礼礼之,问伐戎之利。

——《太平御览·征伐中》

先天元年正月。皇太子令宫臣就率更寺阅女乐。太子舍人贾曾谏曰。臣闻作乐崇德。以感神人。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人媟黩。无厕其间者。昔鲁用孔子。几致于霸。齐人惧之。馈以女乐。鲁君既受。孔子遂行。戎有由余。兵强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乐。戎王耽悦。由余乃奔。斯则大圣名贤。疾之已久矣。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娃姣动心。蛊惑丧志。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民。实由兹起。殿下监抚余闲。宴私多豫。后庭妓乐。古或有之。至于所司教习。彰示群僚。谩妓淫声。实亏睿化。伏愿并令禁断。至开元二年八月七日敕。自有隋颓靡。庶政凋弊。征声遍于郑卫。炫色矜于燕赵。广场角抵。长袖从风。聚而观之。寖以成俗。此所以戎王夺志。夫子遂行也。朕方大变浇讹。用除灾蠹。眷兹技乐。事切骄淫。伤风害政。莫斯为甚。既违令式。尤宜禁断。

景云三年。右拾遗韩朝宗谏曰。传曰。辛有适伊川。见被发野祭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后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以其中国之人。习戎狄之事。一言以贯。百代可知。今之乞寒。滥觞胡俗。伏乞三思。筹其所以。至先天二年十月。中书令张说谏曰。韩宣子适鲁。见周礼而叹。孔子会齐。数倡优之罪。列国如此。况大朝乎。今外国请贺。选使朝谒。所望接以礼乐。示以兵威。虽曰戎狄。不可轻易。焉知无驹支之辨。由余之贤哉。且乞寒泼胡。未闻典故。裸体跳足。盛德何观。挥水投泥。失容斯甚。法殊鲁礼。亵比齐优。恐非于羽柔远之义。樽俎折冲之道。愿择刍言。特罢此戏。至开元元年十月七日。敕腊月乞寒。外蕃所出。渐浸成俗。因循已久。自今已后。无问蕃汉。即宜禁断。

——《唐会要·论乐》

当今皇风遐覃。含识革面。凡有虺性。莫不怀驯。方使由余效忠。日磾尽节。以愚臣虑者。国家方传无穷之祚于后。脱备守不谨。边防失图。则夷狄称兵。不在方外。非所以肥中国。削四夷。经营万乘之业。贻厥孙谋之道也。臣愚以为愿充侍子者。一皆禁绝。必若在中国。亦可使归蕃。则夷人保疆。边邑无事矣。

——《唐会要·左右补阙拾遗》

客卿楚人李斯亦在逐中,行,且上书曰:「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求丕豹、公孙支于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

——《资治通鉴·秦纪一》

“诗”云:“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庙堂之议,非草茅所言也臣诚恐身涂野草,尸并卒伍,故数上书求见,辄报罢臣。闻齐桓之时,有以九九见者,桓公不逆,欲以致大也。今臣所言,非特九九也,陛下距臣者三矣,此天下士所以不至也。昔秦武王好力,任鄙叩关自鬻;缪公行伯,由余归德。

——《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三》

今皇风所覃,含识革面,方由余效忠,日磾尽节。然臣虑备豫不谨,则夷狄称兵不在方外,非贻谋之道。臣谓愿充侍子可一切禁绝,先在国者不使归蕃,则夷人保强,边邑无争。

——《新唐书·列传卷三十七》

曾少有名,景云中,为吏部员外郎。玄宗为太子,遴选宫僚,以曾为舍人。太子数遣使采女乐,就率更寺肄习,曾谏曰:「作乐崇德,以和人神。《韶》、《夏》有容,《咸》、《英》有节,而女乐不与其间。昔鲁用孔子几霸,戎有由余而强,齐、秦遗以女乐,故孔子行,由余出奔。良以冶容哇咬,蛊心丧志,圣贤疾之最甚。殿下渴贤之美未彰,好伎之声先闻,非所以追启诵、嗣尧舜之烈也。余闲宴私,后廷伎乐,古亦有之,犹当秘隐,不以示人,况阅之所司,明示群臣哉!愿下令屏倡优女子,诸使者采召,一切罢止。」太子手令嘉答。

——《新唐书·武李贾白》

始,武后末年,为泼寒胡戏,中宗尝乘楼从观。至是,因四夷来朝,复为之。说上疏曰:「韩宣适鲁,见周礼而叹,孔子会齐,数倡优之罪。列国如此,况天朝乎?今四夷请和,使者入谒,当按以礼乐,示以兵威,虽曰戎夷,不可轻也。焉知无驹支之辩,由余之贤哉?且乞寒泼胡,未闻典故,裸体跳足,汨泥挥水,盛德何观焉?恐非干羽柔远,樽俎折冲之道。」纳之,自是遂绝。

——《新唐书·苏张》

明清时期

由余之对穆公言:”戎夷之俗,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其所以有国而长,世用此道也。及乎荐居日久,渐染华风,不务“诗”,“书”,唯征玩好,服饰竟于无等,财贿溢于靡用,骄淫矜侉,浸以成习,于是中行有变俗之讥,贾生有五饵之策。又其末也,则有如张昭远以皇弟,皇子喜徘优,饰姬妾,而卜沙陀之不永。张舜民见大孙好音乐,美姝,名茶,古画,而知契丹之将亡后之君子诚监于斯,则知所以胜之之道矣“。

当今皇风遐覃,含识革面,凡在虺性,莫不怀驯,方使由余效忠,日磾尽节,以臣愚虑者,国家方传无穷之祚于后,脱备守不谨,边臣失图,则狡寇称兵,不在方外,非所以肥中国,削外蕃,经营万乘之业,贻厥孙谋之道也。臣愚以为愿充侍子者一皆禁绝,必若先在中国者亦不可更使归蕃,则戎人保疆,边邑无事矣“。

——《日知录·卷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