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陵之会,又称齐桓公伐楚,也作邵陵之会,是指春秋时期诸侯联军在召陵的集会。

召陵之会一共有两次,第一次是前656年齐桓公率领的联军和楚国,并盟于召陵,巩固了齐桓公的霸主地位。

第二次召陵之会是前506年晋国为首的联军,盟在皋鼬,却导致诸侯离心,霸业凋零。

中文名

召陵之会

别名

齐桓公伐楚

时间

公元前656、公元前506

地点

召陵

主要人物

齐桓公

第一次召陵之会

参见:召陵之盟

春秋初年,楚国发展起来,向中原挺进,它先后灭掉了在今河南省南部和西部的申、息、邓等国,并伐黄服蔡,多次向郑国进攻。郑国支持不住,已准备背齐向楚。

为了救郑,齐桓公于公元前656年,率领齐、宋、陈、卫、郑、许、鲁、曹、邾八国军队进攻楚的盟国蔡国,蔡军不战而溃。陈兵楚境,楚国见齐的盟军强大,不敢率军交战,派使者质问齐桓公:你住北海,我住南海。你带大军来此是缘故?齐以楚不向王室朝贡相质询。

齐桓公又进兵到陉地(今河南郾城县南),两国军队从春天相持到夏天,都不敢轻易进攻对方。楚王派大夫屈完与齐讲和,齐桓公也看到楚国强大,无隙可乘,齐桓公退军到召陵(今河南省漯河市郾城区东南),齐桓公见不能用强力屈楚,只好在召陵与楚国结盟,史称“召陵之盟”。这是齐桓公“尊王”的又一次胜利,其霸主地位更加巩固。

第二次召陵之会

雄心勃勃

公元前506年春,也就是士鞅担任晋国执政刚刚三周年的时候,他迎来一次重振晋国霸业,让自己以赫赫功勋彪炳于晋国史册的大好时机,人一兴奋,卓越的才干越家迸发出来,

一次春秋以来规模最大的诸侯集会

就这样诞生了。由头,自然是应蔡国的诚恳请求,召集诸侯,合兵讨伐楚国。

这年3月,晋、宋、鲁、蔡、卫、陈、郑、许、曹、莒、邾、顿、胡、滕、薛、杞、小邾17国国君,加上齐国代表国夏,

共计18国代表,在召陵集会

,为了强化行动的合法性与权威性,周天子的卿士、士鞅的亲家刘文公也莅临此次行动。集会地点召陵,在今河南省郾城县东,应属于蔡国的地盘。选择这里作为会师地,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第一,表明这次行动是为蔡国伸张正义;第二,也是更重要的,早在150多年前的公元前656年,当年的霸主齐桓公率领宋、陈、卫、郑、许、曹六国诸侯伐蔡,进而伐楚,最终迫使楚国在召陵与大家结盟。这次如果再次压服齐国,无疑将是压倒齐桓公的丰功伟绩,因为这次参与的诸侯数量上要多得多了,而且,蔡、陈、顿、胡四国原本是楚国的与国。

半途而废

虽然上至天子代表和自己的国君,下至中原各国诸侯都在,但真正左右甚至主宰此次行动的,只能是士鞅,这时的士鞅无疑是兴奋的,不世之功眼看就要在自己手里完成了。然而,荀寅——晋国的上军佐,自己最亲密的战友——突然找到士鞅,劝说他回绝蔡国人的请求:“现在,晋国国内危机四伏,诸侯都怀有二心,在这种情况下出兵袭敌,难度也太大了吧!南方的阴雨天气马上就到来了,北方的中山国在背后蠢蠢欲动,在这种情况下,悍然背弃盟约(弭兵之约),将会招来诸侯的怨恨,对楚国也不会有什么损害,我看不如把蔡侯的请求拒绝了算了。自从上次侵略方城(前557年)以来,我们还没有在楚国人身上占过什么便宜,这次很可能也是徒劳无功。”

士鞅觉得奇怪,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荀寅对蔡昭侯索贿遭到拒绝,才这样出来阻挠的。蔡昭侯的拒绝是顺理成章的:他请求晋国人伐楚,就是出于痛恨子常的贪婪,面对同样贪婪的荀寅,昭侯自然是同样的痛恨。而士鞅倒是真正为难了,难道不世的功业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再者,自己已经号令天下诸侯来了,再这样黯然回去,晋国人会怎么看自己?楚国人会怎么看自己?蔡国人会怎么看自己?天下诸侯乃至周天子会怎么评价自己?但坚持既定方案也是不明智的,这样号令天下诸侯,乃至将来可能取得的利益,是蔡国人的,是晋国国君的,自己得到的只是生前身后的虚名,而自己家族在晋国的存在和发展才是要道一切的硬道理,这样悍然得罪与自己最亲近的中行氏,后果将是不堪想象的!反复思量,士鞅决定,还是听从荀寅的意见,但同时也要做好表面工作,使自己、使晋国都不至于太难看了。这样一来,形式上轰轰烈烈的大集会就只能以可耻的无所作为而告终了,士鞅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做好边边角角的事情,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罢了。——是士鞅无能吗?是晋国没有人才吗?是楚国难以对付吗?恰恰相反,士鞅是大能人,晋国的能人也应有尽有,现在的楚国是虚弱不堪,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只是人的心在作祟,根本与能力无关。这样可气可叹的闹剧(或者叫悲剧),是一个国家末世的象征,这样的闹剧,在此后的中国历史上演绎得太多了。

诸侯离心

然而事情还没有糟到极至,这样虎头蛇尾的表演尽管让诸侯们看了笑话,但大家毕竟也都避免了一场长途跋涉的艰苦战争。真正让诸侯反感的是另外一个事件。

集会的前一天,“晋人”向郑国人借来羽毛(装饰旌旗所用的),第二天,晋国有人竟公然拿出来自己使用了。这是表明自己不打算归还了,这在当时是非常犯忌讳和令人反感的,郑国人的愤怒自不必说,天下诸侯也都十分不屑,《左传》这样评价此事的恶果:“

晋于是乎失诸侯

”。这次会盟活动结束后,郑国的执政,年高望重的子大叔在回国的路上就病死了,子大叔是继子产之后又一位贤臣、坚定的亲晋派,他的死无疑存在着很大的气愤因素,他的死,对于郑国对晋政策的改变也将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

虽然《左传》的作者只以“晋人”、“或”来指代借羽毛而使用的人,但历史经验表明,这个人应该就是士鞅自己。其理由:第一,只有士鞅有这样的威权,子大叔是贤良和威望闻于天下的大臣,郑国也非柔弱的小国,蔡国都可以严词拒绝荀寅的无理索求,晋国其他五卿应该没有这样的威权让子大叔服从。第二,范氏家族有这样的前科。早在前559年,也就是53年之前,士鞅的父亲士匄就从齐国人那里借羽毛而不还,引起齐国人的叛离。在贪婪、虚荣方面,士匄、士鞅父子极其神似,甚至是青出于蓝的。第三,《左传》还记载了这样一个细节,盟会结束,子大叔死在归国的路上,上军主将赵鞅亲自前往吊唁,赵鞅对子大叔是十分敬重的,而与士鞅面和心不和,这样的姿态无疑是在间接地表达对士鞅的反感。

蔡灭沈

既然回绝了蔡国的请求,直接出兵伐楚显然已不可能,但蔡昭侯——原来楚国的铁杆盟友——诚恳来归,总要有所表示,不然也太失大国的尊严了。所以,虽然没有进兵,但18国诸侯的军队并没有立即撤退,而是就地驻扎了下来。

通过威吓的方式迫使楚国人屈服并前来结盟,无疑是最经济、最完美的结局,也许士鞅也确实尝试了,但楚国人可不是被吓大的,这样的虚张声势显然不可能让他们就范。

士鞅真的是能人,随即又想出一个找回颜面的办法。原来,这次集会,沈国人不听招呼,依然忠于楚国而不肯来会,于是,士鞅就授权蔡国人出兵伐沈——拿下来就是你的。自己率领大军在召陵坐镇,一旦楚国人悍然出兵救沈,自己也可以在中原地区与其决战,这样,胜利的把握就要大得多了。

4月,蔡国大臣公孙姓帅军直扑沈国,沈国,姬姓国,在今安徽省阜阳市西北,典型的袖珍国。一番围攻,随即崩溃,沈子嘉也做了俘虏,被押回蔡国,杀了泄愤。沈国从此灭亡,领土并入蔡国。而楚国人慑于诸侯的气势,也未敢前来争锋。

这样,蔡国人得到一定实惠,心里也稍微平衡了一些。晋国人的颜面得以保存,可以撤退了。

后续

皋鼬之盟

蔡国灭沈后,诸侯们稍稍北撤,5月,来到皋鼬(在今河南省临颍县南)晋国也算是功德圆满,遂在此与诸侯结盟。

这次结盟的法律意义在于, 18国从此结成战略同盟,40年前晋楚签定的弭兵协议正式作废,晋国重新成为唯一合法的霸主。

这样的想法固然是美好的,但经过此次事件,晋国人的贪婪、虚伪与无能已经使自己在诸侯间的威望进一步下降,所谓天下盟主,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了。而且,这次结盟中发生的一个事件,再次显露出晋国人的无能,并且来连自己的铁杆盟友卫国也给得罪了。事情是这样的,为了进一步平息蔡国人的怨恨,士鞅事先与苌弘商定,这次结盟,将蔡昭侯的名次排在卫灵公前面。卫国人在路上就听到风声,当然不肯降低身份,一到皋鼬,卫灵公赶紧派祝佗(子鱼)找苌弘核实:“我们在路上听说有这么一回事,请问是否属实?”苌弘答:“确实有这么回事,蔡叔(蔡国始封君)本来就是康叔(卫国始封君)的哥哥,人家排在卫国前面,不是名正言顺吗?”

祝佗是卫国的大祝,按规矩,大祝不离社稷,社稷不动,则大祝不出,这次灵公带他前来,是大臣子行敬子提议的,他早已预感到这次难免会发生枝接与分歧,祝佗娴于制度,擅长辞令,说不定用得上。果然被他猜中,听了刘文公的话,祝佗立即引经据典,予以驳斥。祝佗的这席话包含了大量有价值的西周史料,言语有理有节,特翻译于下:

“根据先王的做法来看,诸侯的排位先后,应该以德为标准。当初武王克商,成王定天下,选择德行修明的人分封建国,以保卫周室。后来(成王早期)周公辅佐王室,以治理天下,使天下诸侯与王室和睦无间。分给鲁公(周公之子伯禽)大路(用铜装饰的豪华车),大旂(一种旗子,上画交龙),夏后氏的璜(半璧为璜),封父(国名,在今河南省封丘县)的繁弱(一种良弓),殷商的六族遗民: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命他名率领他们的大宗,集合他们的分族,带领他们的奴隶,服从周公的法则,听从宗周的号令。通过这样的赏赐,使鲁公在鲁国上任,以光大周公的美德。此外还赐给鲁国一些附庸小国,大祝、宗人、大卜、大史,服饰器物、典籍策文,百官、彝器。让他以商奄(古国名)的遗民为基础,赐予他《伯禽》(命文之名)的训诫,将他封在少皞氏的故土。分给康叔大路、少帛(小白,一种旗子)、綪茷(大红色的旗)、旃旌(红旗)、大吕(钟名),殷商的七族遗民:陶氏、施氏、繁氏、锜氏、樊氏、饥氏、终葵氏;画定卫国的疆界,从武父以南一直到圃田的北部,并获得有阎的土地(周畿附近,为卫君朝见天子时的驻地)以履行周王赋予的职责;获得相土的东都(地近泰山,以跟随天子封泰山)。当时聃季负责授土,陶叔负责授民,赐予他《康诰》的训诫,封之于殷虚(殷商的故土)。鲁、卫两国,都是沿用殷商的政治,同时根据宗周的法令治理国境。分唐叔大路,密须(国名)之鼓,阙巩(国名)的盔甲,沽洗(钟名),怀姓九宗的民众,以及各色官员,赐予他《唐诰》的训诫命,将他封在夏虚(夏的故土),沿用夏代的政体,同时根据戎人的法令治理国境。以上三位,都是周天子的小儿子,就因为他们有美德,这才赏赐他们宝物、国土来显扬他们。不然,文、武、成、康几代天子年长的王子还有很多,却没有获得封赏,这充分说明,封赏并不是以年齿为根据的。当年管叔、蔡叔勾结商人危害王室。王于是乎杀死了管叔,流放了蔡叔,只给蔡叔七乘车,七十名从人。后来他的儿子蔡仲(胡)改恶行善,周公提拔他,让他担任自己的卿士,把他引见给成王并封他为蔡君,给他的任命书是这么写的:“王曰:胡!不要再象你父亲那样违抗王命。”真不明白,现在为什么又要把蔡排在卫前面呢?当年武王的母弟共八人,周公为大宰,康叔为司寇,聃季为司空,其他五人都没有官职,难道是因为年龄?曹国出自文王,晋国出自武王,可是曹国的爵位仅列在伯甸(以伯爵居甸服),可见地位的高低并非决定于年龄的长幼。现在把蔡国的位置提升,就违背了先王的原则!当年晋文公主持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国内,我们派夷叔——成公的母弟——参加结盟,夷叔还排在蔡君的前面呢。那盟书写得明白:‘王曰,晋重(晋国国君重耳,下同)、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盟书至今还保存在宗周的府库,不信可以拿出来检验!您想恢复文王、武王的功业,却不去端正自己的德,这怎么行呢”

说得苌弘心悦诚服,赶紧转告了刘文公,刘文公又找士鞅商议,最终还是让卫灵公排在了蔡昭侯的前面。

——以上是《左传》的记载,但《春秋》的记载与此并不十分吻合,关于召陵之会,《春秋》的说法是:“三月,公(鲁定公)会刘子(刘文公)、晋侯(晋定公)、宋公(宋景公)、蔡侯(蔡昭侯)、卫侯(卫灵公)、陈子(陈怀公)、郑伯(郑献公)、许男(名斯)、曹伯(曹隐公)、莒子(莒郊公)、邾子(邾隐公)、顿子、胡子、滕子(滕顷公)、薛伯(薛襄公)、杞伯(杞悼公)、小邾子(小邾穆公)、齐国夏于召陵,侵楚。”在这里,卫灵公排在了蔡昭侯的后面,关于皋鼬之盟,《春秋》记载:“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把顺序给省略了,似乎暗示了顺序与前面一致。

怎么回事呢?个人认为,事实的真相似乎应该是这样的:第一,经过卫国人的力争,皋鼬之盟,卫灵公的确是排在了蔡昭侯的前面;第二,晋国方面已经给了蔡昭侯“排名提前”的承诺,难以收场,于是通知各国,在各自史书的记载中还是要把蔡昭侯放在卫灵公前面;第三,面对这样的纠纷,卫、蔡两国的史书自然会明确记载自己在前,但其他国家就有所选择了。如鲁国的《春秋》,在记载召陵之会的条目时把蔡侯放在卫侯之前,而在在记载的皋鼬之盟条目时只统称“诸侯”,含糊了事,这样,一算是遵从了晋国的指示,二算是照顾了卫国人的感受,三也算没有进行明确违背史实的记录。这样看来,鲁国的史官也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为了平息蔡国人的情绪,晋国方面也算进行了不少的工作:一是支持蔡国灭沈,给予实惠;二是提高蔡昭侯的排名,给予荣誉;第三,到了第二年(前505年),蔡国发生饥荒,命令诸侯向蔡国提供粮食救助。《左传》记载:“夏,归粟于蔡”。有学者认为这是鲁国自发的援助举动,其实,鲁国人一向吝啬,是很难有这样的善心的,蔡国辽远,与自己又没有直接厉害关系,在当时的国际关系条件下,说鲁国人主动去慷慨解囊,是很不可信的,应该是出于外部的压力。晋国人倒不一定命令各国都去资助(比如齐国、卫国),而之所以委派鲁国,是因为士鞅与鲁国执政季平子的密切关系使他得以有效地支配鲁国,这一点,从以后几年的事件就可以看出。

晋攻中山

也许荀寅的话是有根据的,对晋国而言,来自中山国(鲜虞)的威胁的确正在加剧。前507年9月,晋与中山在平中(地点不详,或说在今河北省唐县附近)开战,晋国猛士观虎依仗勇力而轻敌,结果大败于中山,自己也做了俘虏。前506年秋,也就是从皋鼬之盟返回后不久,士鞅与卫国大臣孔圉一起帅师伐中山。

前505年冬,士鞅再次亲自提兵围攻中山,以雪观虎被俘之耻。

楚围蔡

但中原的事情还没有完,前506年秋,看到晋国率领的诸侯联军已经撤退,楚国方面是敌退我进,立即出兵围攻蔡国。经过召陵之会与皋鼬之盟的洗礼,蔡昭侯已经情形地认识到,晋国是难以指望的,何况他们正在北线与中山作战。于是,他开始将眼光转向东方,决定依靠吴国人的力量自保和报仇。于是,通过走吴国大宰伯嚭的路子,蔡国想吴国求援,并以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乾与大夫们的儿子做人质,恳请吴国出兵。可怜可敬的蔡昭侯,已经下了雪耻的最大决心,不惜以自己的两个儿子出国做抵押,换来对楚国的报复。这之后就是震惊列国的--柏举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