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朱蒙,后世追封谥号东明圣王,西汉玄菟郡高句丽县人,高句丽第一代侯,出生于汉朝玄菟郡高句骊县,公元前8年被立为高句骊侯,是第一代高句骊侯。公元12年(农历新朝始建国四年),高朱蒙被新朝将领严尤诛杀。一说扶余人,于汉宣帝神爵四年(前58年)生于玄菟郡高句骊县,汉成帝鸿嘉二年(前19年)死,享年三十九岁,为初代高句丽王、父为金蛙王,母为柳花夫人,祖父为解夫娄王。

金富轼《三国史记》记载:始祖东明圣王,姓高氏,讳朱蒙,一云邹,一云众解。

中文名

高朱蒙

别名

东明圣王

出生日期

前58年

去世日期

0012

民族

扶余人

出生地

玄菟郡,高句骊县

父亲

金蛙王

职业

第一代高句丽君主

母亲

柳花夫人

所处时代

汉朝

记载

朝鲜记载

高句丽侯驺,公元前8年在西汉的玄菟郡的高句丽县获得侯爵爵位,根据是历史文物高慈墓志铭的记载:“自句丽初立至国破已来,七百八年。”而碑文上明确记载立碑那一年是圣历三年,即公元700年,由此往前数708年就是高句丽初立的年份即公元前8年。

西汉灭亡时,高句骊人比较弱小,其首领没有取得“王”的称号,只是“侯”,高句骊人接受玄菟郡的统治,户口报在玄菟郡下面的高句骊县。

王莽篡位后,公元9年,把其他王都降级为侯,但是由于高句骊侯本来就是侯爵,所以没降他的爵位。班固说得很清楚:

《汉书》卷九十九《王莽传》记载:其东出者,至玄菟、乐浪、高句骊、夫馀;南出者,逾徼外,历益州,贬句町王为侯;西出者,至西域,尽改其王为侯;北出者,至匈奴庭,授单于印,改汉印文,去“玺”曰“章”。

由此可见,高句骊的首领本来就是“侯”。

公元12年,被王莽派兵诛杀。朱蒙(驺)被杀一事发生在新朝的始建国四年(公元12年)。

金富轼《三国史记》[1]:始祖东明圣王,姓高氏,讳朱蒙一云邹,一云众解。先是,扶馀王解夫娄老无子,祭山川求嗣。其所御马至鲲渊,见大石,相对流泪。王怪之,使人转其石,有小儿,金色蛙形。蛙,一作蜗。王喜曰:「此乃天赉我令胤乎!」乃收而养之,名曰金蛙。及其长,立为太子。后,其相阿兰弗曰:「日者,天降我曰:'将使吾子孙立国于此,汝其避之。东海之滨有地,号曰迦叶原。土壤膏宜五谷,可都也。'」阿兰弗遂劝王,移都于彼,国号东扶馀。其旧都有人,不知所从来,自称天帝子解慕漱,来都焉。及解夫娄薨,金蛙嗣位。于是时,得女子于太白山南优渤水,问之,曰:「我是河伯之女,名柳花。与诸弟出游,时有一男子,自言天帝子解慕漱,诱我于熊心山熊神山下鸭鸭绿边室中,私之,卽往不返。父母责我无媒而从人,遂谪居优渤水。」金蛙异之,幽闭于室中。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而照之。因而有孕,生一卵,大如五升许。王弃之,与犬豕,皆不食,又弃之路中,牛马避之,后弃之野,鸟覆翼之。

王欲剖之,不能破,遂还其母。其母以物之,置于暖处,有一男儿,破壳而出,骨表英奇。年甫七岁,然异常,自作弓矢,射之,百发百中。扶馀俗语,善射为朱蒙,故以名云。金蛙有七子,常与朱蒙游戱,其伎能皆不及朱蒙。其长子带素言于王曰:「朱蒙非人所生,其为人也勇,若不早图,恐有后患,请除之。」王不听,使之养马。朱蒙知其骏者,而减食令瘦,驽者,善养令肥。王以肥者自乘,瘦者给朱蒙。后,猎于野,以朱蒙善射,与其矢小而朱蒙兽甚多。王子及诸臣又谋杀之。朱蒙母阴知之,告曰:「国人将害汝。以汝才略,何往而不可?与其迟留而受辱,不若远适以有为。」朱蒙乃与鸟伊乌伊、摩离、陜父等三人为友,行至淹水一名盖斯水,在今鸭绿东北。欲渡无梁,恐为追兵所迫。告水曰:「我是天帝子,何伯河伯外孙甥。今日逃走,追者垂及如何?」于是,鱼鼈浮出成桥,朱蒙得渡,鱼鼈乃解,追骑不得渡。朱蒙行至毛屯谷『魏书』云;「至普述水。」,遇三人:其一人着麻衣,一人着衲衣,一人着水藻衣。朱蒙问曰:「子等何许人也,何姓何名乎?」麻衣者曰:「名再思」,衲衣者曰:「名武骨」,水藻衣者曰:「名默居」,而不言姓。朱蒙赐再思姓克氏;武骨仲室氏;默居少室氏。乃告于众曰:「我方承景命,欲启元基,而适遇此三贤,岂非天赐乎?」遂揆其能,各任以事,与之俱至卒本川『魏书』云:「至纥升骨城。」。观其土壤肥美,山河险固,遂欲都焉。而未遑作宫室,但结庐于沸流水上,居之。

国号高句丽,因以高为氏。一云:朱蒙至卒本扶馀,王无子,见朱蒙知非常人,以其女妻之,王薨,朱蒙嗣位。时,朱蒙年二十二岁,是汉孝元帝建昭二年,新罗始祖赫居世二十一年甲申岁也。四方闻之,来附者众。其地连靺鞨部落,恐侵盗为害,遂攘斥之,靺鞨畏服,不敢犯焉。王见沸流水中,有菜叶逐流下,知有人在上流者。因以猎往寻,至沸流国。其国王松让出见曰:「寡人僻在海隅,未尝得见君子,今日邂逅相遇,不亦幸乎!然不识吾子自何而来。」答曰:「我是天帝子,来都于某所。」松让曰:「我累世为王,地小不足容两主,君立都日浅,为我附庸,可乎?」王忿其言,因与之鬪辩,亦相射以校艺,松让不能抗。

中国记载

班固《汉书》卷九十九《王莽传》记载:

先是,莽发高句骊兵,当伐胡,不欲行,郡强迫之,皆亡出塞,因犯法为冠。辽西大尹田谭追击之,为所杀。州、郡归咎于高句骊侯驺。严尤奏言:“貉人犯法,不从驺起,正有它心,宜令州、郡且尉安之。今猥被以大罪,恐其遂畔,夫馀之属必有和者。匈奴未克,夫馀、秽、貉复起,此大忧也。”莽不尉安,秽、貉遂反,诏尤击之。尤诱高句骊侯驺至,而斩焉,传首长安。

高句丽,後汉朝贡,云本出於夫馀先祖朱蒙。朱蒙母河伯女,为夫馀王妻,为日所照,遂有孕而生。及长,名曰朱蒙,俗言善射也。国人欲杀之,朱蒙弃夫馀,东南走渡普述水,至纥升骨城,遂居焉,号曰句丽,以高为氏。及汉武灭朝鲜,以高句丽为县,属玄菟郡。赐以衣帻、朝服、鼓吹,常从玄菟郡受之。後稍骄恣,不复诣郡,但於东界筑小城以受之,遂名此城为帻沟漊。「沟漊」者,句丽名城也。王莽时,发句丽兵以伐匈奴。其人不欲行,皆亡出塞为寇盗。莽更名高句丽王为下句丽侯。於是貊人寇边愈甚。光武建武八年,遣使朝贡,帝复其王号。

其国在辽东之东千里,南与朝鲜、濊貊,东与沃沮,北与夫馀接。地方二千里,多大山深谷,无原泽,随山谷而为居,少田业,力作不足以自资。其俗节於饮食,而好修宫室。以夫馀别种,而言语法则多同,而跪拜申一脚,行步皆走。凡有五族,有消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桂娄部。本消奴部为王,稍微弱,後桂娄部代之。其置官有相加、对卢、沛者、古雏大加、主簿、优台、使者、皁衣先人。其俗淫,皆洁净,国中邑落男女,每夜群聚为倡乐。好祠鬼神、社稷、零星,以十月祭天,大会,名曰「东盟」。其国东有大穴,号禭神,亦以十月迎而祭之。其公会衣服皆锦绣,金银以自饰。大加、主簿皆著帻,如冠帻而无後。其小加著折风,形如弁。无牢狱,有罪,诸加评议便杀之,没入妻子为奴婢。婚娶之礼略无财币,若受财者谓之卖婢,俗甚耻之。父母及夫丧,其服制同於华夏,兄弟则限以三月。兵器有甲、弩、弓、箭、戟、槊、矛、鋋。乐有五弦琴、筝、筚篥、横吹、箫、鼓之属。赋税则绢布及粟,随其所有,量贫富差等输之。其马皆小,便登山。本朱蒙所乘马种,即果下也。畜有牛、豕,豕多白色。其人性凶急,有气力,习战斗,好寇抄,沃沮、东濊皆属焉。又有小水貊。句丽作国,依大水而居。汉辽东郡西安平县北有小水,南流入海,句丽之别种,依小水作居,因名之为小水貊。出好弓,所谓貊弓是也。

至其王宫,生而开目能视,国人憎之。及长勇壮,和帝时,频掠辽东玄菟等郡。宫死,玄菟太守姚光上言,欲因其丧发兵击之。尚书陈忠曰:「宫前桀黠,光不能讨,死而击之,非义也。宜遣吊问,因责让前罪。」安帝从之。明年,宫子遂成还汉生口,诣玄菟降。诏曰:「自今以後,不与县官战斗而自以亲附送生口者,皆与赎直,缣人四十匹,小口半之。」自尔率服,东陲少事。

其後王伯固死,有二子,长曰拔奇,小曰伊夷模。拔奇不肖,国人共立伊夷模为王。自伯固时数寇辽东,又受亡胡五百馀家。献帝建安中,拔奇怨为兄而不得立,与消奴加各将下户三万馀口诣公孙康降,还住沸流水。降胡亦叛伊夷模。伊夷模更作新国,都於丸都山下。拔奇遂往辽东,有子留句丽国,古雏加驳位居是也。伊夷模死,子位宫立。以曾祖名宫,生能开目视,及长大,果〈歹凶〉虐,〈歹凶〉音凶。今王生亦能视,句丽呼相似为位,似其祖,故名之为位宫。宫有勇力,便鞍马。魏齐王正始三年,位宫寇西安平。在辽东。五年,幽州刺史毌丘俭将万人出玄菟讨之,战於沸流。位宫败走。俭追至頳岘,悬车束马,登丸都山,屠其所都,斩首虏万馀级。六年,毌丘俭复讨之。位宫轻将诸加奔沃沮。俭使王颀追之,绝沃沮千馀里,到肃慎南界,刻石纪功。又刊丸都山、铭不耐城而还。

至位宫五叶孙钊,晋康帝建元初,慕容皝音晃率兵伐之,大败,单马奔走。皝乘胜追至丸都,焚其宫室,掠男女五万馀口以归。钊後为百济所杀。其後慕容宝以句丽王安为平州牧,封辽东、带方二国王。安始置长史、司马、参军官,後略有辽东郡。至孙高琏,东晋安帝义熙中,遣长史高翼献赭白马,以琏为营州诸军事、高丽王、乐浪郡公。宋元嘉中,又献马八百匹。自东晋、宋至於齐、梁、後魏、後周,其主皆受南北两朝封爵,分遣贡使。初後魏时,置诸国使邸,齐使第一,高丽次之。南齐武帝永明中,高丽使至,服穷葱,冠折风。中书郎王融戏之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头上定是何物?」答曰:「此即古弁之遗像也。」

自东晋以後,其王所居平壤城,即汉乐浪郡王险城。自为慕容皝来伐,後徙国内城,移都此城。亦曰长安城,随山屈曲,南临浿水,在辽东南千馀里。城内唯积仓储器械,寇贼至,方入同守。王别为宅於其侧。其外有国内城及汉城,亦别都也。复有辽东、玄菟等数十城,皆置官司以相统摄焉。其地後汉时方二千里。至魏南北渐狭,纔千馀里。至隋渐大,东西六千里。其国中书籍,有五经、三史、三国志、晋阳秋、玉篇、字统、字林。

自琏七叶至元,隋文帝时,率靺鞨之众万馀骑寇辽西。隋遣汉王谅总兵讨之,次辽水,大遭疾疫,又乏粮。元复惶惧,遣使请罪,遂班师。至炀帝徵元入朝,不至。大业七年,帝亲征元。师度辽水,东城分道出师,顿兵於其城下。高丽婴城固守,帝命诸军攻之。又敕诸将:「高丽若降者,即宜抚纳,不得纵兵。」城将陷,贼辄言请降。诸将奉旨,不敢赴机,先令驰奏。比报至,贼守御亦备,随出拒战。如此者再三,帝不悟,食尽师老,输粮不继,诸军败绩,还者千人而已。是行也,唯於辽水西拔贼武列逻而已。还。九年,帝复亲征,乃敕诸军以便宜从事。诸将分道攻城,贼势日蹙。会杨玄感作乱,反书至,帝班师。兵部侍郎斛斯政,玄感之党,亡入高丽,高丽具知事实,悉锐兵来追,殿军多败。十年,又发天下兵。会盗贼蜂起,所在阻绝,军多失期,少至辽水,又属饥馑,六军递相掠夺,复多疾疫。自黄龙以东,骸骨相属,止泊之处,军人皆积屍以御风雨,死者十八九。高丽亦困弊於守御,遣使乞降,囚送斛斯政以赎罪。帝许之,顿於怀远镇,受其降款,旋师。仍徵元入朝,不至,帝更图後举。会天下大乱,不克复行。

大唐武德四年,遣使朝贡。其国建官有九等。其一曰吐捽,昨没反。旧名大对卢,总知国事;次曰太大兄;次郁折,之悦反。华言主簿;次太大夫使者;次皁衣头大兄,东夷相传所谓皁衣先人者也。以前五官掌机密,谋政事,徵发兵马,选授官爵。次大使者,次大兄,次收位使者,次上位使者,次小兄,次诸兄,次过节,次不过节,次先人。又有状古雏加,掌宾客,比鸿胪卿,以大夫使者为之。又有国子博士、大学博士、舍人、通事、典书客,皆以小兄以上为之。又,其诸大城置傉内屋反萨,比都督;诸城置处闾近支,比刺史,亦谓之道使。其武官曰大模达,比卫将军,以皁衣头大兄以上为之;次末客,比中郎将,以大兄以上为之;其次领千人以下,各有差等。又其国有五部,皆贵人之族也:一曰内部,即後汉时桂娄部也;二曰北部,即绝奴部也;三曰东部,即顺奴部也;四曰南部,即灌奴部也;五曰西部,即消奴部也。碣石山在汉乐浪郡遂成县,长城起於此山。今验长城东截辽水而入高丽,遗址犹存。按尚书云:「夹右碣石入於河。」右碣石即河赴海处,在今北平郡南二十馀里,则高丽中为左碣石。又平壤城东北有鲁阳山,鲁城在其上。西南二十里有苇山,南临浿水。其大辽水源出靺鞨国西南山,南流至安市。小辽水源出辽山,西南流与大梁水会。大梁水在国西,出塞外,西南流注小辽水。马訾水则移反一名鸭绿水,水源出东北靺鞨白山,水色似鸭头,故俗名之。去辽东五百里,经国内城南,又西与一水合,即盐难水也。二水合流,西南至安平城,入海。高丽之中,此水最大,波澜清澈,所经津济,皆贮大船。其国恃此以为天堑,水阔三百步,在平壤城西北四百五十里,辽水东南四百八十里。汉乐浪、玄菟郡之地,自後汉及魏,为公孙氏所据。至渊灭,西晋永嘉以後,复陷入高丽。其不耐,屯有、带方、安市、平郭、安平、居就、文城皆汉二郡诸县,则朝鲜濊貊、沃沮之地。又遣使请道教。诏沈叔安将天尊像并道士至其国,讲五千文,开释玄宗,自是始崇重之,化行於国,有逾释典。

其後东部大人盖蘇文弑其王高武,其王元在位十八年,高武即元异母弟。立其侄藏为主,自为莫离支。此官总选兵,犹吏部、兵部尚书也。於是号令远近,遂专国命。蘇文须面甚伟,形体魁杰,衣服冠履皆饰以金彩,身佩五刀,常挑臂高步,意气豪逸,左右莫敢仰视。常令武官贵人俯伏於地,登背上下马。七年二月,遣使内附,受正朔,请颁历,许之。

八年三月,高祖谓群臣曰:「名实之间,理须相副。高丽称臣於隋,终拒炀帝,此亦何臣之有!朕敬於万物,不欲骄贵,但据有土宇,务共安人,何必令其称臣以自尊大。可即诏述朕此怀也。」裴矩、温彦博进曰:「辽东之地,周为太师之国,汉家之玄菟郡耳。魏晋以前,近在提封之内,不可许以不臣。若以高丽抗礼,四夷必当轻汉。且中国之於夷狄,犹太阳之於列星,理无降尊,俯同藩服。」乃止。

贞观十八年二月,太宗谓侍臣曰:「高丽莫离支贼杀其主,尽诛大臣。夫出师吊伐,须有其名,因其杀君虐下,取之为易。」谏议大夫褚遂良进曰:「兵若度辽,事须剋捷。万一不获,无以威柔远方,必更发怒,再动兵众。若至於此,安危难测。」太宗然之。兵部尚书李勣曰:「近者薛延陀犯边,必欲追击,但为魏徵苦谏遂止。向若讨伐,延陀无一人生还,可五十年间边境无事。」至十一月,以刑部尚书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自莱州泛海趣平壤。又以特进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趣辽东,两军合势。三十日,征辽东之兵集於幽州。十九年,太宗亲征渡辽。四月,李勣攻拔盖牟城,获口二万,以其城置盖州。勣又攻辽东城,拔之,以其城为辽州。六月,攻拔白巖城,以其城为巖州。遂引军次安市城,进兵以攻之。会高丽北部傉萨高延寿、南部高惠真率靺鞨之众十五万来援,於安市城东南八里依山为阵。上令所司张受降幕於朝堂之侧,夜召文武躬自指挥。是夜有流星坠贼营中。明日及战,大破之。延寿、惠真率三万六千八百人来降。上以酋首三千五百人授以戎秩,迁之内地,馀三万人悉放还平壤城,靺鞨三千人并坑之。获马五万匹,牛五万头,甲一万领,因名所幸山为驻驆山。命许敬宗为文,勒石以纪其迹。遂移军於安市城南。久不剋。九月,遂班师。先遣辽、盖二州户口渡辽,乃召兵马历於城下而旋。城主升城拜辞,太宗嘉其坚守,赐缣百匹以励事君者。二十一年,李勣复大破高丽於南蘇。班师至颇利城,渡白狼、黄巖二水,皆由膝以下。勣怪二水狭浅,问契丹辽源所在。云:「此二水更行数里,合而南流,即称辽水,更无辽源可得也。」旋师之後,更议再行。

二十二年,司空房玄龄病亟,乃谓诸子曰:「当今天下清谧,咸得其宜。唯东讨不庭,方为国害。主上含怒意决,臣下莫敢犯颜。吾若不言,可谓衔恨入地。」遂封表切谏曰:「臣闻兵恶不戢,武贵止戈。当今圣化所覃,无远不服。自上古所不臣者,陛下皆能臣之;所不制者,皆能制之。详观古今为中国患害,无过突厥,遂能坐运神册,不下殿堂,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分典禁卫,执戟行间。其後延陀鸱张,寻就夷灭。铁勒慕义,请置州县。沙漠之北,万里无尘。至如高昌叛涣於流沙,吐浑首窜於积石,偏师薄伐,俱从平荡。高丽逋诛,莫能讨击。陛下责其逆乱,杀主虐人,亲总六军,问罪辽碣。未经旬日,即拔辽东。此圣主之所自知,微臣安敢备说。且陛下仁风被於率土,孝德彰於配天,兼众美而有之,靡不毕具,微臣深为陛下惜之重之,爱之宝之。易曰:『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又曰:『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由此言之,进有退之义,存是亡之机,得有丧之理。老臣所以为陛下惜之,盖谓此也。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臣谓陛下威名功德亦可足矣,拓地开疆亦可止矣。彼高丽者,边夷贱类,不足待以仁义,不可责以常礼。古来以鱼鳖畜之,宜从阔略。若必欲绝其种类,深恐兽穷则搏。且陛下每决死囚,必命三覆,进素食,停音乐,盖以人命所重,感动圣慈。况今兵士之徒,无一罪戾,无故驱之於辽城之闲,委之於锋刃之下,使肝脑涂地,魂魄无归,令其老父、孤儿、寡妇、慈母,睹轊音卫车而掩泣,抱枯骨而摧心,足以变动阴阳,感伤和气,实天下之冤痛也。伏愿陛下遵皇祖老子止足之诫,以保万代巍巍之名,许高丽自新,罢应募之众,自然华夷庆赖,远肃迩安。臣老病三公,朝夕入地,谨罄残魂馀息结草之诚,傥蒙录此哀鸣,即臣死且不朽。」

盖蘇文死,其子男生嗣立,为其弟男建所逐,使其子献诚诣阙。高宗总章元年,遣司空李勣伐高丽。破其都平壤城,擒其王高藏并男建等,平其国,下城百七十六,户六十九万七千。二年,移高丽户二万八千二百配江淮以南、山南、京西。咸亨元年四月,其馀类有酋长剑牟岑者率众叛,立高藏外孙安舜为王。令左卫大将军高偘讨平之。其後馀众不能自保,散投新罗、靺鞨旧国,土尽入於靺鞨,高氏君长遂绝。

武太后圣历二年,鸾台侍郎、平章事狄仁杰上表请拔安东,复其君长,曰:「臣闻先王疆理天下,皆是封域之内,制井田,出兵赋,其有逆命者因而诛焉,罪其君,吊其人,存其社稷,不夺其财,非欲土地之广,非贪玉帛之货。至汉孝武籍四帝之资储,於是定朝鲜,讨西域,平南越,击匈奴,府库皆空,贼盗蜂起,百姓嫁妻卖子,流离於道路者万计。於是榷沽市利,算及舟车,笼天下货财而财用益屈。末年觉悟,息兵罢役,封丞相为富人侯。然而汉室中分,盖由此起,岂不戒哉!人有四支者,所以捍头目也。君有四方者,所以卫中国也。然以蝮蛇在手,既以断节全身;狼戾一隅,亦宜弃之存国。汉元帝罢珠崖之郡,宣帝弃车师之田,非恶多而好少也,知难即止,是为爱人。今以海中分为两运,风波漂荡,没溺至多,准兵计粮,犹苦不足。且中国之与蕃夷,天文自隔,辽东所守,已是石田,靺鞨遐方,更为鸡肋。今欲肥四夷而瘠中国,恐非通典。且得其地不足以耕织,得其人不足以赋税。臣请罢薛讷,废安东镇。三韩君长,高氏为其主,诚愿陛下体存亡继绝之义,复其故地,此之美名,高於尧舜远矣。」

——《通典·边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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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考旧史,高句骊自朱蒙得纥升骨城居焉,号曰高句骊,因以高为氏。历汉至唐高宗时,其王高藏失国内徙。圣历中,藏子德武得为安东都督,其后稍自为国。元和之末,尝献乐工,自此不复见于中国。五代同光、天成之际,高骊王高氏复来贡,而失其名。长兴三年,乃称权知国事王建遣使奉贡,因以建为王。建子武,武子昭,昭子弟治,治弟诵,诵弟询,相继立。盖自朱蒙至藏,可考者一姓九百年,传二十一君而失国,其后复自为国,而名及世次、兴废之本末,与夫王建之所以始,皆不可考。王氏自建至伷,四王皆传子,自治至询,三王皆传弟。询自天圣八年来贡,至熙宁三年,今王徽来贡,其不见于中国者,盖四十有三年。今陛下仁圣文武,声教之盛,东渐海外,徽所遣使,方集阙下。

盖高句骊,文字之国也,其使者宜知其国之君长兴坏本末、名及世次。欲乞诏谕典客之臣,问自德武之东也,其后何以能复其国,何以复失之,尝传几君,其名及世次可数否,王建之所以兴者何由,其兴也自建始欤,抑建之先已有兴者欤。自天圣至熙宁四十三年之间,而徽复见于中国,其继询而立者欤,岂其中间复自有继询者欤,徽于询为何属。如其言可论次,足以补旧史之阙,明陛下德及万里,殊方绝域,前世有不能致者,慕义来庭,故能究知四夷之事,非声教之所被者,远不能及此。取进止。

贴黄:欲乞谕毕仲衍,因话从容访问。或来使未能尽对,即谕以候归本国,讨寻记录,因向后别使人附来。

高骊世次

高句骊,其先出夫于王,得河伯女,因闭于室,感日而孕,生朱蒙。及长,夫余之臣谋杀之,朱蒙走得免。至纥升骨城居焉,号高句骊,因以高为氏。朱蒙死,子如栗立。如栗死,子莫来立。〈汉武帝元封四年,灭朝鲜,置玄菟郡,以高句骊为县,属之。〉驺立。〈史失其世次。王莽时,发高句骊兵伐胡,不欲行,遂皆出塞为寇,归咎于驺,严尤诱而斩之,莽乃大悦,更名高句骊王为下句骊侯。〉光武建武八年,高句骊遣使朝贡,复其王号。〈史不著其名。〉莫来裔孙宫立。〈殇、安之间寇辽东。〉宫死,子遂成立。〈安帝建光元年也。〉遂成死,子伯固立。〈《北史》云:宫死,子伯固立。〉伯固死,子伊夷模立。伊夷模死,子位宫立。位宫死,元孙乙弗利立。〈频寇辽东。〉弗利死,子钊立,安立。〈史失其世次,而云:以高丽王安为平州牧,晋孝武大元十年也。〉钊曾孙琏立。〈晋太武时,始遣使者,诣安东奉表。〉琏死,孙云立。〈后魏孝文太和五年也。《南史》云:琏死,子云立。〉云死,子安立。〈后魏宣武、神龟中。〉安死,子延立。延死,子成立。成死,子汤立。汤死,子元立。〈隋开皇、大业中,皆伐之。〉元死,弟建武立。〈建武之立,隋末也。唐高祖武德中,拜辽东郡王。〉建武死,弟之子藏立。〈建武为盖苏文所杀,更立建武弟之子藏为王,自为莫离支专国,犹唐兵部尚书、中书令之职。贞观十八年遣李伐之。十九年,太宗亲征。高宗龙朔元年,遣任雅相以三十六军,水陆分途,观高丽之衅。乾封三年,李拔扶余城。总章元年,李勣拔平壤城,执藏,收其地。盖朱蒙至藏,有国九百年矣。〉藏子德武为安东都督。〈武后圣历二年也。后稍自为国,至元和末,遣使献乐工。〉同光、天成间,高骊国王高氏,累遣使朝贡。〈唐末,中原多事,其国遂自立君长。同光,后唐庄宗时。天成,明宗时。天德元年至长兴二年,二百六十四年,通上九百年,计

一千一百六十四年

。〉高骊国王王建立。〈明宗长兴三年,权知国事王建遣使朝贡,明宗拜为王。〉建死,子武位。武死,子昭立。〈建隆三年、四年,开宝五年,来贡。〉昭死,子立。〈开宝元年,太平兴国二年、三年、五年、六年,来贡。〉死,弟治立。〈太平兴国七年九月,遣使来贡。制以治为王。九年,端拱元年,来贡。淳化二年,遣使求印经,诏赐之。四年,又来贡。五年,来乞师,优诏答之。〉治死,弟诵立。〈诵初立,遣兵校徐远来候朝廷德音,远久不至。咸平三年,其臣吏部侍郎赵之遴命牙将朱仁绍至登州访之,州将以闻,召见仁绍,回,因赐诵钿函诏。六年,来贡乞师,优诏答之。〉诵死,弟询立。〈大中祥符七年,天禧元年、五年,天圣八年,来贡。〉

——《元丰类稿·札子六首》

高句骊(丽)君王世系

国君称号

姓名

在位时间

身份

东明圣王高朱蒙公元前8年-公元12年高句丽始祖
高句丽侯高儒留/高孺留12-32高朱蒙子
琉璃明王高儒留/高孺留32-48高朱蒙子
大武神王高朱留/大朱留48-74高儒留子
闵中王高莫来74-78(汉章帝初年)大朱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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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从高藏以后(668年)至王建代高氏高丽之前(长兴二年,931年)之间的264年,高氏高丽的世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