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昌,中国古代寓言故事人物,为神箭手,以好学和坚韧著称,出自《列子·汤问》。

中文名

纪昌

性别

所属作品

列子·汤问

爱好

射箭

性格

好学,坚韧

登场作品

《列子·汤问》

出处

古代传说中的善射之人,是飞卫之徒。出自《列子·汤问》:纪昌者,又学射于飞卫。飞卫曰:‘尔先学不瞬,而手可以言射矣。’纪昌归,偃卧其妻之机下,以目承牵挺。二年之后,虽锥末倒眦而不瞬也。以告飞卫。飞卫曰:‘未也,必学视而后可,视小如大,视微如著,而后告我。’纪昌以牦悬虱于牖,南面而望之。旬日之间,浸大也;三年之后,如车轮焉。以睹余物,皆丘山也。乃以燕角之弧,朔蓬之竿射之,贯虱之心,而悬不绝。以告飞卫。飞卫高蹈拊膺曰:“汝得之矣!纪昌既尽卫之术,计天下之敌己者,一人而已,乃谋杀飞卫。相遇于野,二人交射中路,……既发,飞卫以棘刺之端扦之,而无差焉。于是二子泣而投弓,相拜于涂,请为父子,克臂以誓,不得告术于人。”按此纪昌谋杀飞卫事,与逢蒙杀羿事相类。

原文

甘蝇①,古之善射者,彀弓②而兽伏鸟下。弟子名飞卫③,学射于甘蝇,而巧过其师。纪昌④者,又学射于飞卫。飞卫曰:“尔先学不瞬,而后可言射矣。”纪昌归,偃卧其妻之机下⑤,以目承牵挺⑥。二年之后,虽锥末倒眦⑦,而不瞬也。以告飞卫。飞卫曰:“未也,必学视而后可。视小如大,视微如著,而后告我。”昌以氂⑧悬虱于牖,南面而望之。旬日之间,浸大也;三年之后,如车轮焉。以睹余物,皆丘山也。乃以燕角之弧、朔蓬之簳⑨射之,贯虱之心,而悬不绝。以告飞卫。飞卫高蹈拊膺曰⑩:“汝得之矣!”

纪昌既尽卫之术,计天下之敌己者,一人而已,乃谋杀飞卫。相遇于野,二人交射,中路矢锋相触,坠于地,而尘不扬。飞卫之矢先穷,纪昌遗一矢。既发,飞卫以棘刺之端扞之,而无差焉。

于是二子泣而投弓,相拜于涂,请为父子。尅臂以誓,不得告术于人。

译文

注释

①甘蝇:古代传说中善于射箭的人。 ②彀(ɡòu)弓:拉满弓弦。 ③飞卫:古代传说中的善射者。 ④纪昌:古代传说中的善射者。 ⑤偃卧:仰卧。机:这里专指织布机。 ⑥牵挺:织布机上提综的踏脚板。因其上下动作,故可练目不瞬。 ⑦锥末:锥尖。眦(zì):眼角。靠近鼻子的为内眦,两翼的为外眦。 ⑧氂(máo):牛尾毛。 ⑨燕角之弧:用燕国出产的牛角做成的弓。朔蓬之簳(ɡǎn):用楚国蓬梗做成的箭。朔,当为“荆”字之误。荆,楚国,出产良竹。蓬,蓬草,杆可做箭。簳,箭杆。 ⑩膺(yīnɡ):胸膛。

白话译文

飞卫收了一个叫纪昌的人作徒弟。飞卫对纪昌说:“你先要学会盯住一个目标不眨眼,然后才谈得上学射箭。”纪昌回去后就躺在他妻子的织布机下边,用眼睛由下至上注视着梭子来回穿梭。就这样坚持了两年以后,就算锥子尖倒过来碰到纪昌的眼眶,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于是纪昌又去找飞卫。飞卫说:“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学会用眼睛去看东西的技巧。要练得能把小的东西看成大的东西,能把细微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来告诉我。”纪昌回去后,用牦牛尾巴的毛把虱子挂在窗户上,自己每天都注视着这只虱子,在十天里,纪昌看见虱子渐渐变大了。这样过了三年以后,在纪昌眼里虱子已经变得像车轮那么大了。再看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山丘一样大。于是,纪昌就用箭向那只虱子射去,箭穿过了虱子的中心,悬挂虱子的尾毛也没有断。纪昌赶快去告诉飞卫。飞卫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胸口说:“你已经把射箭的功夫学会了!”

纪昌把飞卫的功夫全部学到手以后,觉得全天下只有飞卫才能和自己匹敌,于是谋划除掉飞卫。终于有一天两个人在野外相遇。纪昌和飞卫都互相朝对方射箭,两个人射出的箭正好在空中相撞,全部都掉在地上。最后飞卫的箭射完了,而纪昌还剩最后一支,他射了出去,飞卫赶忙举起身边的棘刺去戳飞来的箭头,把箭分毫不差的挡了下来。于是两个人都扔了弓相拥而泣,互相认为父子,发誓不再将这种技术传给任何人。

射箭出神入化

纪昌又向飞卫学习射箭。飞卫说:“你先学会看东西不眨眼睛,然后我们再谈射箭。”纪昌回到家里,仰面倒下躺在他妻子的织布机下,用眼睛注视着织布机上提综的踏脚板练习不眨眼睛。练习三年之后,即使是锥子尖刺到他的眼皮上,他也不眨一下眼睛。

纪昌把自己练习的情况告诉了飞卫,飞卫说:“这还不够啊,还要学会视物才行。要练到看小物体像看大东西一样清晰,看细微的东西像显著的物体一样容易,然后再来告诉我。”

纪昌用牛尾巴的毛系住一只虱子悬挂在窗口,朝南面远远的看着它,十天之后,看虱子渐渐大了;三年之后,虱子在他眼里有车轮那么大。转过头来看其他东西,都像山丘一样大。.纪昌便用燕地的牛角装饰的弓,用北方出产的篷竹作为箭杆,射那只悬挂在窗口的虱子,穿透了虱子的心,但牛尾巴的毛没有断。

纪昌把自己练习的情况告诉了飞卫,飞卫抬高脚踏歩,并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已经掌握了射箭的诀窍了。”[1]

背景

仲尼篇公孙龙谈过比箭箭相及更高妙的射技:逢蒙的弟子鸿超能做到矢射妻眸而矢在目前落地。逢蒙, 《孟子 · 离娄下》 云“逢蒙学射于羿” ,是传说中的夏代神射手。汤问篇云:甘蝇的弟子飞卫、纪昌练视力,视小如大,以牛毛悬虱子于窗前,三年后把虱子看得像车轮般大;此后两人互射,能令“中路端锋相触而堕于地” :这种水平与箭箭随飞大约是同一层次。甘蝇, 《吕氏春秋 · 有始览》 提及过,当实有其人;飞卫、纪昌的故事是有依据的。而且 《列子》 的后羿射日、射落九个太阳的故事表现了极端夸张的弋射神技。这三个故事也比箭箭相拄说法更神奇。

东晋张湛的 《列子注》 ,在注“后镞中前括”时云王夷甫、庾子嵩论之,注“矢注眸子”时云刘道真、乐广论之。所说四人皆西晋玄学名人,王夷甫即王衍(256~311 ) ,清谈领袖;刘道真、乐广的活动时期约在 280~304 年[7 ]。玄谈家爱好名辩和先秦最大名家公孙龙的辩题;此两题皆不见于公孙龙遗文,他们当是读过 《列子》 的。张湛所说应该见于当时的文献,这类文献是后来的 《世说新语》 的主要来源。

中华先秦时代,射技应该高度发达,容易出现高妙射手。弓箭产生于原始狩猎时代,长期的经验会积累丰富的射技;而且,比较当时的地球诸国,夏商周朝是大国,弋射活动卷入的人口众多,会推进射技的发展。此外,春秋战国,兼并不断,战乱狂勃,弋射活动的广泛性高于其它时代。因此,东周时期容易出现高妙射手及把史上的高妙射手神话化。 《孟子》 提及羿和逢蒙, 《吕氏春秋》 提及甘蝇,都说明弓箭时代的中土有过一些高妙射手,有传说和崇尊他们的传统,他们在民间应该是被神化的。

而且先秦中土的射技已经发达到产生专业著作的程度。《晋书 · 束皙传》 云:太康二年出土的先秦竹书有“ 《缴书》 二篇,论弋射法”。弋射的技术空间不大,一般情况下难以成书,弋射专著在人类上古时期可谓罕见;射技专著的基础只能是射技高度发达、高度细致化。先秦的一些技术如勾践剑的造作技术为后世所不及,汉代以来无弋射专著,可见先秦中土的射技具有高度专业化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