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章(1880年-1933年),字重远,广东高要人(今广东省肇庆市鼎湖区砚洲岛),清末民初思想家,社会活动家,孔教徒。

15岁入广州万木草堂,师从康有为。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乡试中举。光绪三十年(1904年),联捷甲辰恩科进士。1905年赴美留学。1911年获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12年(民国元年)归国,模仿基督教建制在上海创“孔教会”,任总干事。康有为任会长。1913年被聘为袁世凯总统府顾问,入京,与严复、梁启超等联名致书参众两院,请定孔教为国教。1915年反对袁世凯称帝,离京返乡。1930年在香港设“孔教学院”,自任院长。主要著作有:《孔门理财学》《孔教论》等。

1933年10月,在香港病逝。

中文名

陈焕章

性别

出生日期

1880

去世日期

1933

国籍

中国

出生地

广东高要

信仰

儒学(孔教)

人物身份

思想家,社会活动家,孔教徒

师从

康有为

毕业院校

万木草堂

职业

孔教学院院长

所处时代

清末民初

主要成就

1930年在香港开办孔教学院

字号

重远

代表作品

孔门理财学

人物生平

陈焕章(1888~1933年),字重远。今肇庆市鼎湖区广利街道砚洲人。光绪十八年(1892年)应试为邑庠生(秀才),在广州长兴里康有为的“万木草堂”读书时,与梁启超为同学,梁力主维新,推行君主立宪,陈主张尊孔,推行立会昌教。二人同为康有为得意门生。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任澳门《知新报》主笔,撰文提倡孔学,主张变法维新。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在广州时敏学堂任教。翌年,任学堂监督。同时在家乡砚洲创办颖川两等学堂,为肇庆有府属学堂之始。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中举人,翌年中进士,朝考点内阁中书,入进士馆。后申请出洋留学。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奉派为留美学员,先入库克学院学习英语,1907年考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政治经济,1911年获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是肇庆府第一位博士。1912年返上海,在沪海宁路创“孔教会”任总干事。1913年出版《孔教会杂志》,任总编辑。是年夏入京,与严复、梁启超等联名致书国会,请定孔教为国教,允许信教自由。是年,被聘为袁世凯总统府顾问,并创孔教会于山东曲阜。1914年,袁世凯称帝之风甚盛,陈返砚洲避之。是年高要县大洪水,砚洲尽成泽国,焕章倡议筑砚洲基围,并亲赴香港筹款,基围终于筑成。1918年,被中央学术团体推举为参议员,提议孔子诞辰应张灯结彩,放假庆祝,获两院通过。是年为“迦匿奇世界和平基金会”撰写《孔教经世法》共24卷,主张裁军铒兵,组织世界大国政府,受世界舆论重视,此稿藏美国华盛顿国会图书馆

1919年,在北京发起建“孔教总会”会堂。1923年在京创立“孔教大学”,任校长。1926年,目睹国内难以弘扬孔学,乃赴东南亚各国传扬孔教,1927年应纽约世界和平联合会邀请,赴瑞士日内瓦参加世界宗教和平大会,被大会推举为副会长。1929年,从欧非讲学返香港,设“孔教学堂”,自任院长,每周亲作专题讲学。1931年,应聘为宣统“高要县志”主编,不久因故而停顿编纂工作。1933年10月,在香港病逝。

其他作品

《孔门理财学》

孔门财政学

原书用英文写成,名为《Economic Principles of Confucius and his schools》,Columbia Univ.Press.该书在西方社会引起强烈反响。《孔门理财学》是第一部总结我国古代经济思想的著作。《孔门理财学》系跨历史、法律、经济等多门学科的研究著作,分五个部分,按照西方经济学原理,分别讨论了孔子及其儒家学派的一般经济学说及其在消费、生产、公共财产方面的思想。1911年《孔门理财学》被作为“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经济和公共法律研究”丛书之一出版,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夏德、施格为之作序,高度评价了《孔门理财学》采用西方经济学框架对孔子及其学派的经济思想所作的精湛研究。之后,凯恩斯在《经济学杂志》为《孔门理财学》撰写书评,熊彼特在《经济分析史》中强调《孔门理财学》的重要性,马克斯·韦伯在《儒教与道教》中将《孔门理财学》列为重要参考文献。《孔门理财学》1930年、1973年、1974年、2002年、2003年由多家英美出版社重印。

梅纳德·凯恩斯《孔门理财学》书评

有一次,孔子感叹道:“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在另一场合,孔子说“日省月试,既廪称事,所以劝百工也”,这实际上阐明了他的工资理论。还有,孔子不允许土地成为私人所有的对象。孔子认为取息没有错;因为资本是母亲,息是她的孩子。[1]在关税事务方面,孔子是一位极端的贸易自由论者。

这就是《孔门理财学》这本书的特色。不过,上述这些并不是陈焕章这一非常有趣之作的基本内容,而更多地是作为一些由头。其基本内容一部分属于中国经济史;一部分是世代相传的诗篇和格言,其所涉话题只与最广义理解的“经济”有关。其章节标题虽为“生产要素”、“分配”、“公共财政”等等,但装入这一牵强框架的是大量讨人喜欢的教诲性内容。为了证明在中国男女之防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他竟引用了《诗经》中的这样一节(孔子是将之作为淫猥风俗的坏例子的):

溱与洧,

方涣涣兮。

士与女,

方秉蕑兮。

女曰“观乎?”

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

洧之外,

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

伊其相谑,

赠之以勺药。

在“经济组织”一章中,我们读到《诗经》中的另一首诗,针对的是一名要他新婚不到三个月的妻子做女红的官员:

纠纠葛屦,

可以履霜。

掺掺女手,

可以缝裳。

要之襋之,

好人服之。

好人提提,

宛然左辟。

佩其象揥,

维是褊心。

是以为刺。

在对待老人方面,孔子规定:妇女五十岁无子,由政府供给衣食,并作为采诗的使者。按照陈焕章博士的说法,这说明孔子认为妇女可以胜任公职。“养老”是孔子的一条特别的原则。“按照《礼记·王制》,五旬老人食用的是细粮,不同于给年轻人的;六旬老人常备肉食,以便随时取用;七旬老人一天有两次可口的肉食;八旬老人美食佳肴不断;九旬老人饮食不离寝室,无论他们闲逛到哪里,都要有可口的肉食、汤水相随。”

当陈焕章博士叙述后来的哲学家和经济史时,我们发现他的方法更像现代经济学家的。他对井田制的记述十分详细而有趣,这种土地所有制被认为以某种形式存在于公元前约2600年至公元前350年间。这一记述值得所有研究村社土地所有制的学生关注。关于货币的那部分记录了中国确实先于其它国家早就采用的许多做法(在这方面,现在的中国是所有国家中最欠发达的)。据说中国从公元前2900年起就已经使用货币了,现在仍以铜钱为基础的三金属体制早自最遥远的古代起就一直延用至今(不过金币越来越少用了)。在应用纸币方面他们远远先于其他民族。卒于公元83年的郑众这样说到“里布”:“布,参(叁)印书,广二寸,长二尺,以为币贸易物。”中国于九世纪时开创了一种介于纸币和汇票之间的票据,当时的情景值得引述:

“唐朝中期,钱很少,因此,有些地方钱不让带出当地。唐宪宗时(孔子纪元1357~1371年),商人到京城,他们将钱存在诸道驻京的机构(进奏院——译者注),换成证券放在身边。这样,无论到哪儿,他们都很容易凭证券提款。这被称为‘飞钱’。然而这一做法为中央政府所禁,因为政府认为这些机构将使钱币退出流通,令商品价格降低。但禁用飞钱的结果更糟。因此,在孔子纪元1363年(812A.D.),中央政府自己开办了作飞钱生意的衙门,即由政府向存款人发放证券,存款人可以在不同省份的大城市将证券换成现金。真正的政府银行建立于宋初(1521A.K.或970A.D.),那是为了飞钱经营体系的运作,它被称为‘便钱务’。”相传“标会”制度,即中国的合作银行,是由生活于公元220年左右的一个名叫庞公的隐士发明的。

中国学者早就懂得格雷欣法则和数量理论。公元前175年,贾谊说:“上挟铜积以御轻重,钱轻则以术敛之,钱重则以术散之,货物必平。”公元1378年,叶子奇制订了如下规则:“必也欲立钞法。须使钱货为之本。如盐之有引。茶之有引。引至则茶盐立得……引至钱出。引出钱入。以钱为母。以引为子。子母相权。以制天下百货。出之于货轻之时。收之于货重之日。”公元1223年,袁燮认为,铜钱的不足不能用额外发行较次的铁币这一办法来补救,他这样解释说:“而又益之以铁钱,不愈少乎。往时楮币多,故物价贵,今又益以铁钱,不愈贵乎?”

在陈焕章博士这本博学而令人愉悦的书中,有大量的内容人们将会引述,比如孔子的优生原则,关于劳工流动的规定,或是写得极好的中国税制史。还值得一提的最后一点是中国的人口问题。人口统计在极早的年代就存在了,见之于“(孔子)式负版者”;不过是十分不准确的,主要是因为有些时候存在着“户税”和“口税”,使得人们为了利益而隐瞒他们的人数。不过,即使考虑到这一点误差,即使还考虑到从土地所有制度推定的情况,似乎很显然,目前中国庞大的人口是近代的增长造成的,人口的高稠密度是近期的事,与英国的情况一样。公元后的最初十七个世纪(或者从孔子纪元五世纪至二十二世纪)人口似乎在50,000,000上下波动,在十八世纪初以前从未有可能达到100,000,000。从那以后人口才开始跳跃式增长。按照最近相对比较准确的人口普查,1749年的人口是177,000,000;1783年284,000,000;1842年413,000,000。据说太平天国起义期间(1850~1856)人口减损在10,000,000至20,000,000之间(陈焕章博士将因此导致的人口减损确定为150,000,000,那一定是因为印刷错误或修辞式夸张)。较近期的洪灾和饥荒造成的人口减损也许比以前的更严重。据官方估计,在1868至1885年间人口在378,000,000和405,000,000之间。1910年(据《中国年鉴》)有过两次分开的估算(西藏和满洲除外):《海关估算》(Custom's Estimate)是421,000,000,民政部基于户数的人口普查(Minchengpu Census Return),结果是316,000,000。四川的人口数字让人们对上述数字起疑:民政部调查结果为23,000,000,海关的数字却为79,000,000,而A.Hoise爵士在1904年的估算是45,000,000。无论如何,实际的情况可能是这样:1700年以前中国本土人口不超过100,000,000,而只是从上个世纪到现在,大约在300,000,000到400,000,000之间。

因此,认为中国人口对生存手段造成压力已经有许多世纪之久这种看法是不正确的,虽然人们可能倾向于这样想。这种情况相对来说是新的。中国并没有发生过如西方世界那样性质的经济或自然条件的明显变化,足以解释中国人口的巨大增长。中国的黄金时代,即她的哲人和诗人的时代、政治艺术和生活艺术大发现的时代,并不是一个人丁兴旺、人口过剩的时代。道德家喜欢将人口减少的时期视为国家衰败的时期。在中国,如同其他地方一样,宗教势力总是强有力地赞同子孙无限多就是好;但难以相信,如果有幸享受者如此之多,黄金时代真能重新再来。

然而陈焕章博士从其他方面寻找中国衰弱的主要原因,他在科举考试对八股文的要求中找到了——八股文不实用,而精通掌握它却需要长时期的训练;八股文开创于1370年,于1902年废除。

注在中文中“息”代表利息,意为“子”。在中国,利息的正当性从没有受到过质疑。

另,本文原载于《经济学杂志》(Economics Journal),1912年月12月号。翻译来源于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