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汴州刺史王志愔饮食精细,对宾下脱粟饭。商客有一骡,日行三百里,曾三十千不卖。市人报价云十四千,愔曰:"四千金少,更增一千。"又令买单丝罗,匹至三千。愔问用几两丝。"对曰:"五两。"愔令竖子取五两丝来,每两别与十钱手功之直。(出《朝野佥载》)

中文名

王志愔

民族

汉族

国籍

中国

职业

官员

主要成就

监察百官 巡视河南和江苏 治理州郡

所处时代

唐朝

译文

唐朝时,汴州刺史王志愔在饮食上非常讲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然而,给宾客却吃刚刚脱去的糙米。一次,一位商人有一条驴出售。这条驴一天能行三百里路,曾经有人给他三万文钱,他都没有卖。这次,市场上的经济人报价说十四千。王志愔听了后说:"四千文钱少,我再加一千。"还有一次,王志愔手下人去给他买单丝罗,每匹三千文钱。王志愔问织一匹单丝罗得几两丝?代买的人回答说:"五两。"于是,王志旻让家童取来五两丝交给代买人,又按每两手工费用十文钱,取出五十文钱同时交给买人。

人物生平

王志愔(?—722) 唐博州聊城(今聊城市东昌府区)人。年少即以进士擢第,唐中宗神龙(705-707年)年间,累除左台侍御史,加朝散大夫。执法刚正,众官都畏惧他,当时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皂雕”(黑老雕),意思是说他看待官吏就好像猛雕看待燕雀一样。不久迁大理正,他曾上奏说:“法令者,人之堤防,堤防不立,则人无所禁。窃见大理官僚,多不奉法,以纵罪为宽恕,以守文为苛刻。臣滥执刑典,实恐为众所谤。”时下大理寺官吏多不严格执法,认为放纵罪犯就是宽恕仁政,严格遵守法律条文就是苛刻,这实在是非常有害的现象。其实,严格执法本义即严格按法律条文行事,并非在条文之外滥施刑罚。唐中宗对其上奏很是赞赏,王志愔职迁驾部郎中。在正确理解与处理法与情的关系上,王志愔特别强调以皇帝为代表的统治者的作用。他认为理想的状态是君上“居中履正”,垂拱而治;臣下恪守规制,任忠直为己任,为君主补遗缺。但“上下雷同,非国家之福”,即皇上臣下意见总是保持一致未必是好事,“理有违而合道,物贵和而不同”。表现在执法上,这种可贵的“不同之和”应是为君者在法律之内行君道,为臣者严格执法,“不以忤怀见忌”,即宽恕是君道,曲从非臣节。其《应正论》,文约数千言,广征博引,针砭时弊,以“和而不同”之理,深喻“齐众惟刑,百王所以垂范;析人以法,三后于是成功”之道,表达了他严明法纪,以法治国的思想。唐睿宗景云元年(710年),累转左御史中丞,寻迁大理寺少卿。景云二年(711年),朝廷下诏依汉制设置刺史,在全国大州冲要之地负监督检查之责,大州置都督20人,挑选素有威重者授任。于是拜王志愔为齐州(治今济南)都督,但因为其他的原因未能到任,又授齐州刺史,充河南道按察使。不久,徙汴州(治今河南开封)刺史,仍充河南道按察使。太极元年(712年),又令以本官兼御史中丞、内供奉,特赐实封100户。不久加封银青光禄大夫,拜户部侍郎,出为魏州(治今河北大名东)刺史,改扬州(今江苏江都)大都督府长史,俱充本道按察使。所在令行禁止,奸猾屏迹,境内肃然。后来召拜刑部尚书。唐玄宗开元九年(721年),皇帝幸东都洛阳,令王志愔充京师留守。开元十年(722年),长安权梁山与其党谋反,伪称襄王男,自号光帝,夜半时拥左屯营兵百余人,自景风、长乐等门斩关入宫城,要擒杀王志愔,王志愔跳墙出避。不久屯营兵溃散,反杀权梁山等5人而归营,并将权梁山等人首级传示东都洛阳。而王志愔却因惭悸病卒。史臣论其“位历亚台,名德兼著”,赞其“称职”、“聿修厥德”。《太平广记》引《朝野佥载》,收王志愔任汴州刺史轶事一则。

史料记载

旧唐书《王志愔传》

王志愔,博州聊城人也。少以进士擢第。神龙年,累除左台御史,加朝散大夫。执法刚正,百僚畏惮,时人呼为“皁雕”,言其顾瞻人吏,如雕鹗之视燕雀也。寻迁大理正,尝奏言:“法令者,人之堤防,堤防不立,则人无所禁。窃见大理官僚,多不奉法,以纵罪为宽恕,以守文为苛刻。臣滥执刑典,实恐为众所谤。”遂表上所著《应正论》以见志,其词曰:

尝读《易》至“萃,利见大人,亨,聚以正也。六二,引吉无咎。”注曰:“居萃之时,体柔当位。处《坤》之中,己独处正。异操而聚,独正者危,未能变体,以远于害。故必见引,然后乃吉而无咎。”王肃曰:“六二与九五相应,俱履贞正。引由迎也,为吉所迎,何咎之有?”未尝不辍书而叹曰:“居中履正,事之常体,见引无咎,道亦宜然。

有客闻而惑之,因谓仆曰:今主上文明,域中理定,君累司典宪,不务和同。处正之志虽存,见引之吉谁应?行之不已,余窃惧焉。

仆敛襟降阶揖而谢曰:补遗阙于衮职,用忠谠为己任,以蒙养正,见引获吉,应此道也,仁何远哉!昔咎繇谟虞,登朝作士,设教理物,开训成务。是以五流有宅,五宅三居,怙终贼刑,刑故无小。于是舜美其事曰:“汝明于五刑,以弼五教,期于予理,刑期于无刑,人协于中,时乃功,懋哉!”故孔子叹其政曰:“舜举咎繇,不仁者远。”此非明辟执法,大人见引之应乎?季孙行父之事君也,举窃宝之愆,黜授邑之赏,明善恶而纠慝,议僭赏以塞违。在虞舜之功,居二十之一,主司得行其道,时君不以为嫌,此非己独处正,应正而无咎。观鱼于棠,臧伯正色;赂鼎在庙,哀伯抗词。言者得尽其忠,闻之不加其罪。故《春秋》称臧氏之正,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此非异操而聚,引吉之所致乎?魏绛理直,晋侯乃复其位;邾人辞顺,赵盾不伐其国。此非正体未变,为吉所迎者乎?

夫在上垂拱,臣下守制,若正应乎上,乃引吉于下。而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交战于谲正之门,怀疑乎语默之境,惧独正之莫引,忘此正之必亨。吁嗟乎!行己立身,居正践义,其动也直,其正也方。维正直而是与,何往而非攸利。何以明之?《坤》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文言》曰:“直其正也,方其义也,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直方大则不疑其所行也。”嵇康撰《释私论》,曹羲著《至公篇》,皆以崇公激俗,抑私事主,一言可以蔽之,归于体正而已矣。《礼记》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若以喜怒制刑,轻重设比,是则桥前惊马,用希旨论人,苑中猎兔,以从欲废法。理有违而合道,物贵和而不同,不同之和,正在其中矣。

昔任延为武威太守,汉帝诫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臣闻忠臣不私,私臣不忠,上下雷同,非国家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任延雅奏,汉主是其言。此则归正不回,乖旨顺义,不以忤怀见忌,斯亦违而合道。《晏子春秋》:景公见梁丘据曰:“据与我和。”晏子曰:“此同也。和者,君甘则臣酸,君淡则臣咸。今据也,君甘亦甘,所谓同也,安得为和?”是以济盐梅以调羹,乃适平心之味;献可否而论道,方恢政体之节。俟引正而遵度,故曰物贵和而不同。刘曼山辩和同之义,有旨哉!若以不同见讥,未敢闻诲。

客曰:和同乖训,则已闻之。援法成而不变者,岂恤狱之宽宪耶?《书》曰:“御众以宽。”《传》曰:“宽则得众。”若以严统物,异乎宽政矣。

对曰:刑赏二柄,唯人主操之,崇厚任宽,是谓帝王之德。慎子曰:“以力役法者,百姓也;以死守法者,有司也;以道变法者,君上也。”然则匪人臣所操。后魏游肇之为廷尉也,魏帝尝私敕肇有所降恕,肇执而不从曰:“陛下自能恕之,岂足令臣曲笔也?”是知宽恕是君道,曲从非臣节。人或未达斯旨,不料其务,以平刑为峻,将曲法为宽,谨守宪章,号为深密。《内律》:“释种亏戒,一诛五百人,如来不救其罪。”岂谓佛法为残刻耶?老子《道德经》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岂谓道教为凝峻耶?《家语》曰:“王者之诛有五,而寝盗不预焉。”即心辩言伪之流。《礼记》亦陈四杀,破律乱名之谓。岂是儒家执禁,孔子之深文哉?此三教之用法者,所以明真谛,重玄猷,存天纲,立人极也。

然则乾象震曜,天道明威。齐众惟刑,百王所以垂范;析人以法,三后于是成功。所务掌宪决平,斯廷尉之职耳。《易》曰:“家人嗃嗃,无咎;妇子嘻嘻,终吝。”严于其家,可移于国。昔崔实达于理而作《政论》,仲长统曰:“凡为人主,宜写《政论》一通,置诸坐侧。”其大抵云为国者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平者也。然则称严者不必逾条越制,凝网重罚,在于施隐括以矫枉,用平典以禁非。刑故有常,罚轻无舍,人不易犯,防之难越故也。但人慢吏浊,伪积赃深,而曰以宽理之,可以无过。何异乎命王良御駻,舍衔策于奔踶;请俞跗攻疾,停药石于肤腠!适见秋驾转逸,膏肓更深,医人仆夫,何功之有?

又谓仆曰:成法而变,唯帝王之命欤?对曰:何为其然也?昔汉武帝甥昭平君杀人,以公主子,廷尉上请论。左右为言,武帝垂涕叹曰:“法令者,先帝之所造也,用亲故诬先帝子法,吾何面目入高庙乎?又下负万人!”乃可其奏。近代隋文帝子秦王俊为并州总管,以奢纵免官。仆射杨素奏言:“王,陛下爱子,请舍其过。”文帝曰:“法不可违。若如公意,我是五儿之父,非兆人之父,何不别制天子儿律乎?我安能亏法!”卒不许。此是帝王操法,协于礼经不变之义。况于秋官典职,司寇肃事,而可变动者乎!我皇睿哲登图,高视岩廊之上;宰衡明允就列,辑穆庙堂之下。乾坤交泰,日月光华,庶绩其凝,众工咸理。聚以正也,仆幸利见大人;引其吉焉,期养正于下位。中正是托,予何惧乎?

夫君子百行之基,出处二途而已。出则策名委质,行直道以事人,进善纳忠,仰太阶而缉政。谔谔其节,思为社稷之臣;謇謇匪躬,愿参柱石之任。处则高谢公卿,孝友扬名,是亦为政。烟霞尚志,其用永贞,行藏事业,心迹斯在。至如水中泛泛,天下悠悠,执驭为荣,扫门自媚,拜尘邀势,括囊守禄,从来长息,以为深耻。客乃逡巡不对,遂无以间仆也。

中宗览而嘉之。稍迁驾部郎中。

景云元年,累转左御史中丞,寻迁大理少卿。二年,制依汉置刺史监郡,于天下冲要大州置都督二十人,妙选有威重者为之,遂拜志愔齐州都督,事竟不行。又授齐州刺史,充河南道按察使。未几,迁汴州刺史,仍旧充河南道按察使。太极元年,又令以本官兼御史中丞、内供奉,特赐实封一百户。寻加银青光禄大夫,拜户部侍郎。出为魏州刺史,转扬州大都督府长史,俱充本道按察使。所在令行禁止,奸猾屏迹,境内肃然。久之,召拜刑部尚书。

开元九年,上幸东都,令充京师留守。十年,有京兆人权梁山伪称襄王男,自号光帝,与其党及左右屯营押官谋反。夜半时拥左屯营兵百余人自景风、长乐等门斩关入宫城,将杀志愔,志愔逾墙避贼。俄而屯营兵溃散,翻杀梁山等五人,传首东都,志愔遂以骇卒。

新唐书《王志愔传》

王志愔,博州聊城人。擢进士第。中宗神龙中,为左台侍御史,以刚鸷为治,所居人吏畏詟,呼为“皁雕”。迁大理正,尝奏言:“法令者,人之堤防,不立则无所制。今大理多不奉法,以纵罪为仁,持文为苛,臣执刑典,恐且得谤。”遂上所著《应正论》以见志,因规帝失。大抵以《易萃》之六二曰“引吉无咎”,谓处萃之时,己独居正,异操而聚,独正者危,未能以远害。惟九五应之,乃履正迎吉,由己居下位而中正是托,期于上应之,不括囊以守禄也。又言:“刑赏二柄,惟人主操之。故曰:‘以力役法者,百姓也;以死守法者,有司也;以道变法者,君上也。’魏游肇为廷尉,帝私敕肇有所降恕,肇执不从,曰:‘陛下自能恕之,岂可令臣曲笔也。’”又言:“为国当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平。严者,非凝网重罚,在人不易犯而防难越也。故舍衔策于奔⻊是,则王良不能御駻;停药石于肤腠,则俞附不能攻疾。”又言:“汉武帝甥昭平君杀人,以公主子,廷尉上请,帝垂涕曰:‘法令者,先帝之所造也,用亲故诬先帝法,吾何面目入高庙乎?’卒可其奏。隋文帝子秦王俊为并州总管,以奢纵免官。杨素曰:‘王,陛下爱子,请赦之。’帝曰:‘法不可违,若如公意,我乃五儿之父,非兆人之父,何不别制天子子律乎?’故天子操法有不变之义。”凡数千言,帝嘉之。

景云初,以左御史中丞迁大理少卿。时诏用汉故事,设刺史监郡,于天下剧州置都督,选素威重者授之。遂拜志愔齐州都督,事中格,复授齐州刺史、河南道按察使。徙汴州,封北海县男。太极元年,兼御史中丞内供奉,实封百户。出为魏州刺史,改扬州长史。所至破碎奸猾,令行禁信,境内肃然。

开元九年,帝幸东都,诏留守京师。京兆人权梁山妄称襄王子,与左右屯营官谋反,自称光帝,夜犯长乐门,入宫城,将杀志愔,志愔逾垣走,而屯营兵悔,更斩梁山等自归,志愔惭悸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