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豨(xī)(?~公元前195年),男,宛朐(今山东省菏泽市曹县)人。西汉开国将领之一,早年事迹不详,曾分别随同刘邦、韩信征战。

汉高帝六年(公元前201年)正月,被封为阳夏侯。汉高帝十年(公元前197年)九月,陈豨兴兵叛汉,自封代王。与韩王信、匈奴势力联合。

汉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冬,陈豨遭到周勃和樊哙率领的军团合攻,兵败于灵丘,被樊哙麾下汉军郎中公孙耳追击斩杀。

中文名

陈豨

性别

出生日期

未知

去世日期

前195年

出生地

宛朐

所处时代

秦末汉初

主要成就

赵相

人物生平

受封为侯

秦二世胡亥二年/前元年/武安侯刘邦元年(公元前208年),秦国章邯攻灭陈胜、魏咎,打下魏国。刘邦集团与章邯的秦军交战,并将之击破,刘邦军在平复魏地期间袭取宛朐(yuān qú)。陈豨独自率领将士五百人,在宛朐加入刘邦阵营。

秦王子婴元年/汉王刘邦元年(公元前206年),刘邦驻兵霸上,秦国灭亡后被分封为汉王,陈豨与樊哙、周勃等一众功臣被赐爵为侯。

汉王刘邦三年(公元前204年),陈豨以游击将军的身份,自领一路兵随韩信、张耳平定代地(代王陈馀)。

汉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刘邦称帝,不久燕王臧荼(zāng tú)反叛,陈豨参与击破臧荼势力。

汉高帝六年正月丙午(公元前201年3月6日),陈豨与张良、萧何、樊哙、周勃等十三位开国元勋被确立爵位封邑,陈豨被封为阳夏侯。同年楚王韩信被夺去兵权带到洛阳,贬为淮阴侯。

领督赵代

汉高帝七年冬天(公元前201年11月7日~前200年2月3日),韩王信在代国反叛,逃入匈奴。刘邦带领众将前去讨伐,被匈奴冒顿(mò dú)单于围困于白登山。之后刘邦从平城撤兵,立二哥刘仲为代王。

刘邦从平城途经赵国,期间辱骂张敖引起赵相贯高等人不满,之后经过洛阳回到长安,长乐宫落成,丞相以下官员都转移到长安办公。从洛阳迁都关中的政策也全部完成,在洛阳的淮阴侯韩信也随同安置在长安。

汉高帝七年十二月(公元前200年1月5日~2月3日),匈奴进攻代地,代王刘仲弃国自己逃回洛阳,被贬为合阳侯。刘邦改立儿子刘如意为代王。由于代地与匈奴接壤,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刘邦觉得陈豨素来办事可靠,所以封陈豨为列侯,以代相的身份督统赵、代两国的边防部队,北方边境的军队全都归他统领。

淮阴密谋

陈豨被任命为代相,前去向淮阴侯韩信辞行。韩信拉着他的手避开左右侍从在庭院里漫步,仰望苍天叹息说:“你可以和我聊一聊吗?有些话想对你说。”陈豨说:“任凭将军吩咐!”韩信说:“您镇守的地区,是天下精兵聚集的地方;而您,是陛下信任宠幸的臣子。如果有人告发说您反叛,陛下一定不会相信;再次告发,陛下就怀疑了;三次告发,陛下必然大怒而亲自率兵前来围剿。我为您从中央起事,天下就可以取得了。”陈豨一向知道韩信的雄才大略,深信不疑,说:“我一定遵奉您的指教!”

军权独立

汉高帝八年冬天(公元前200年10月28日~前199年1月23日),刘邦率军东进,在东垣攻打韩王信的残余反寇。刘邦从东垣返回,赵王张敖进献美人赵姬侍寝。贯高在柏人县谋划刺杀刘邦未成,次年被告发。

汉高帝九年正月(公元前198年2月12日~3月13日),刘邦贬赵王张敖为宣平侯,赵相贯高自杀。改封代王刘如意为赵王,任命御史大夫周昌为赵国相。刘如意因年幼留在长安,周昌以赵丞相身份在赵国总执政事。代国王位空置,不再设代相,陈豨转任赵相国在代地总领兵事,其身份依旧是独掌北境两国精兵的地区实权者。

门客千乘

陈豨在年轻的时候,常常称颂和钦慕魏公子信陵君,等到后来他率领军队守卫边疆,便学信陵君的做法招集宾客,礼贤下士。陈豨曾经休假回乡路过赵国,赵国相周昌看到陈豨的随行宾客有一千多辆车子,把邯郸所有的官舍全部住满。而陈豨对待宾客用的是平民百姓之间的交往礼节,谦卑恭敬,屈己待人。等陈豨回到代国,周昌请求进京朝见。见到刘邦之后,周昌把陈豨宾客众多、在外独掌兵权好几年、恐怕会有变故等事全盘说出。刘邦于是命人追查陈豨留居代地的宾客在财物等方面违法乱纪的事,其中不少事情牵连到陈豨。陈豨非常害怕,暗中派门客到韩王信的将领王黄、曼丘臣那里联络消息。

自立为王

汉高帝十年七月(公元前197年7月28日~8月25日),刘邦的父亲刘太公去世,刘邦派人召陈豨进京,但陈豨称自己病重。韩王信命令王黄等人劝说和误导陈豨。九月,陈豨便与王黄等人一同反叛,自立为代王,劫掠赵、代两地。刘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说:“陈豨曾经给我做事,很有信用。代地我认为是很重要的地方,所以封陈豨为列侯,以相国的身份镇守代地,如今他竟然和王黄等人劫掠代地!但是代地的官吏和百姓并没有罪,全都赦免他们。”于是一律赦免了被陈豨所牵累而进行劫掠的赵、代官吏。刘邦亲自率领兵马前往讨伐陈豨,淮阴侯韩信托病没有随从。暗中派人到陈豨那里说:“只管起兵,我在这边协助您。”韩信于是和家臣商量,夜里假传诏书赦免各官府服役的罪犯和奴隶,打算发动他们去袭击吕后和太子刘盈。部署已定,只等陈豨的消息。

对峙邯郸

刘邦到达邯郸后高兴地说:“陈豨不在南面占据漳水,北面守住邯郸,由此可知他不会有所作为。”赵国相周昌上奏请求把常山的郡守、郡尉斩首,说:“常山郡共有二十五座城池,陈豨反叛,失掉了其中二十座。”刘邦问:“郡守、郡尉反叛了吗?”周昌回答说:“没反叛。”刘邦说:“这是力量不足的缘故。”最终赦免了他们,同时还恢复了他们的守、尉职务。刘邦问周昌说:“赵国还有能带兵打仗的壮士吗?”周昌回答说:“有四个人。”然后让这四个人拜见刘邦,刘邦一见便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小子们也能带兵打仗吗?”四个人惭愧地伏在地上。但刘邦还是各封给他们一千户的食邑,任命为将。左右近臣谏劝道:“有不少人跟随您进入蜀郡、汉中,其后又征伐西楚,有功却未得到普遍封赏,现在这几个人有什么功劳而予以封赏?”刘邦说:“这就不是你们能懂的了!陈豨反叛,邯郸以北全都被他所占领,我用紧急文告来征集各地军队,但至今仍未有人到达,现在可用的就只有邯郸一处的军队而已。我何必要吝惜封给四个人的四千户,不用它来抚慰赵地的年轻人呢!”左右近臣都说:“对。”于是刘邦又问:“陈豨的将领都有谁?”左右回答说:“有王黄、曼丘臣,以前都是商人。”刘邦说:“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于是各自悬赏千金来求购王黄、曼丘臣等将领的人头。又拿出很多黄金来诱降陈豨的部将,很多人因此投降。刘邦征集天下之兵时,也向梁王彭越征兵,彭越自称生病,只派出将领(卫胠)带着军队到邯郸,刘邦为此非常生气。

名将围剿

刘邦在邯郸讨伐陈豨等人还没有结束,陈豨的将领侯敞带领一万多人流动作战,王黄驻军曲逆。舞阳侯樊哙攻打陈豨与曼丘臣军队,战襄国,破柏人,最先登上城墙。平定清河郡、常山郡等地二十七个县。太仆夏侯婴参与对陈豨部队的作战,陷阵杀敌。御史大夫赵尧也随同刘邦征伐。

汉高帝十一年冬天(公元前197年11月23日~前196年2月18日),颍阴侯灌婴率领汉军在曲逆城下击败陈豨的丞相侯敞,麾下士卒斩杀了侯敞和五名特将。车骑将军靳歙统率梁、赵、齐、燕、楚等诸侯国的车骑部队,分路进攻陈豨的丞相侯敞的部队,将他们击破,因而迫使曲逆城投降。陈豨的将领张春渡过黄河进攻聊城,汉派将军郭蒙与齐国的将领出击,把他们打得大败。齐国相国曹参在聊城攻破陈豨的将领张春的部队。汉军斩首一万多人。打下曲逆后,灌婴又平定了卢奴、上曲阳、安国、安平等地。

汉高帝十一年十二月(公元前196年1月21日~2月18日),陈豨的将领赵王后裔赵利防守东垣,刘邦亲自攻打东垣,没有攻下。一个多月后,赵利的士卒辱骂刘邦,刘邦十分气愤。右丞相郦商、颍阴侯灌婴相继参与东垣之战。樊哙攻打东垣,升为左丞相。东垣投降后,凡是骂刘邦的士卒一律斩首,其他没骂的士卒则处以黥刑,在脸上刺字,并把东垣改名真定。

汉高帝十一年春正月(公元前196年2月19日~3月20日),淮阴侯韩信在长安谋反的密谋被告发,韩信被吕后和萧何设局杀死在长乐宫钟室。

汉高帝十一年春天(公元前196年2月19日~5月18日),韩王信再次与匈奴骑兵入侵驻扎在参合县,与汉军对峙。

汉高帝十一年秋天(公元前196年8月16日~11月11日),刘邦从南面邯郸攻击陈豨军队,燕王卢绾亦率兵自东北攻打陈豨,当时陈豨派遣王黄求救于匈奴,卢绾原本要派人阻止,但是后来被手下张胜说服,为了养寇自重,卢绾让部下范齐私下联络陈豨,想让陈豨长久流亡在外,在边界造成连年不绝的冲突,保障各自的权势与性命。太尉周勃经由太原郡进军征讨代地,到达马邑,久攻不下,将马邑屠城。代郡南边击破陈豨别将匈奴人、王黄的军队,趁机攻打韩王信军队于参合,军团所部将士(将军柴武)斩杀韩王信。齐相国傅宽随军攻打陈豨,归属太尉周勃指挥,之后以齐相国身份代替左丞相樊哙指挥攻打陈豨。

兵败身死

周勃军团再次在灵丘攻打陈豨,把他击溃,俘获陈豨的丞相程纵、将军陈武、都尉高肆。平定代郡九县。樊哙军团在横谷(今河北省蔚县西北)击溃陈豨的匈奴骑兵部队,斩杀将军赵既,俘虏代国丞相冯梁、郡守孙奋、大将王黄(被将军刘泽擒获)、将军大将一位、太仆解福等十人,与诸将共同平定代地乡邑七十三个。

汉高帝十二年冬天(公元前196年11月12日~前195年2月8日),樊哙所部将士(郎中公孙耳)追击陈豨,在灵丘将他斩首。王黄、曼丘臣的部下所有被悬赏征求的,一律都被活捉,因此陈豨的军队也就溃败了。

史籍记载

《史记·卷九十三·韩信卢绾列传第三十三》

《汉书·卷三十四·韩彭英卢吴传第四》

人物评价

贾谊:我私下里考究以前的事件,大体上是势力强大的先造反;韩信统治着楚国,势力最强,就最先反叛;韩王信依靠了匈奴的力量,就也反叛了;贯高借助了赵国的资源,又反叛了;陈豨部队精锐,也反叛了;彭越执掌梁国,也反叛了;黥布执掌淮南国,也反叛了;卢绾的燕国势力最弱,最后反叛。长沙国仅有二万五千户食邑,功劳很少而保全得最完善,权势最小而对汉朝最忠顺,这不只是由于性情和别人不同,也是由于形势使他这样。倘若让樊哙、郦商、周勃、灌婴占据几十座城为王,那现在他们由于作恶而亡国,也是可能的。倘若让韩信、彭越这类人安居于彻侯(列侯)的地位,即便到了今天得以保全,也是可能的。 

司马迁:陈豨年轻时,每每称赞、钦慕魏国公子信陵君魏无忌;等到后来他率领军队守卫边疆,招集宾客,礼贤下士,名声盖过了实际地位。周昌怀疑他,许多过失也就从这里产生了,由于害怕灾祸临头,奸邪小人又乘机进说,于是最终使自己陷于大逆不道的境地。由此可见,谋虑的成熟与否和成败如何,对一个人的影响很深远。 

李世民:至于像赵高、韩信、黥布、陈豨之辈,这都是他们自己犯下严重的罪过 ,不是君主滥杀他们啊。 

王义方:从前尧误判了四凶,汉高祖误判了陈豨,光武帝误判了庞萌,魏武帝误判了张邈。他们都是圣明杰出的君主,但也都是失误在前而成功在后。

人物争议

相关争议

“巨鹿守”与“代相”

司马迁《史记》称陈豨辞别韩信时是拜为巨鹿守,  班固《汉书》同一段则称代相。 

①按当时韩王信已破代入赵,入寇东垣,逼近赵王张敖的都城邯郸,陈豨临危受命,或为代相兼治巨鹿郡,统领督导赵代两国军队退敌,陈豨的战时治所应设置于临近邯郸东北面的巨鹿以联兵据守,故当时可称代相亦可称巨鹿守。

②陈豨在高祖从平城返回时被任命监守边境,若以其早年曾随张耳、韩信平定代地,平城之战前或许已经是赵国巨鹿守,故得以领赵地兵马随高祖征讨平城,因用兵可靠进而被委任为代相守边。

反叛时的职务

《汉书·高帝纪》称陈豨为代相国,《汉书·韩信传》称为代相监边,《史记·陈豨传》和《史记·功臣年表》则称其为赵相国。职务记载略有冲突,据考证《汉书·高帝纪》所谓的“代相国”实为“代丞相”,当初刘如意封代王未就国,陈豨以代丞相身份统理代国军政,后来刘如意迁赵,周昌任赵丞相,代国无王,不再设代丞相,陈豨转任赵相国继续辅佐。

所以当时陈豨的实际职务先是“代丞相”,继而迁任“赵相国”,最终以赵相国的身份在代地反叛。     

列侯的受封时间

按《史记·功臣年表》记载,高祖六年,陈豨与一众功臣皆被赐爵,依照往日军功,正式确立爵位和食邑,陈豨被封为阳夏侯,其封地在阳夏县,按秦末汉初实行二十等爵制,以县为封地是列侯的特征,所以陈豨在高祖六年就已经是列侯。

但《史记·陈豨传》则称陈豨是在高祖七年白登之围后才封为列侯,时间记载上有所矛盾,由于《史记·功臣年表》封侯时间精确到年月日,且有同日封侯者佐证,更为确切,所以相关考证以陈豨在高祖六年封列侯为准。 

或是高祖六年时即封为列侯,白登之围后所谓封列侯实为在原有基础上加封食邑,当时封侯者的食邑并非一成不变,也有依照后续军功益封食邑者。

身死之地两说

《史记》中陈豨的身死之地有两种说法:一说在灵丘县,一说在当城县。

《史记·功臣年表》:“汉杀豨灵丘。”《史记·周勃世家》:“因复击豨灵丘,破之,斩豨。”《史记·陈豨传》:“高祖十二年冬,樊哙军卒追斩豨于灵丘。”这三处都记载陈豨身死之地是在灵丘县。

《史记·高祖本纪》则记载:“樊哙别将兵定代,斩陈豨当城。”仅有此处说陈豨死于当城县。   

《汉书》中则对陈豨的记载进行了缩减,其人生落幕仅在《汉书·高帝纪》中记载为:“周勃定代,斩陈豨于当城。”

删略了樊哙军团与灵丘县之说,而称周勃军斩杀陈豨于当城县,亦未见采纳原始的功臣表资料。 

关联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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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生高才跨一世,刘项存亡翻手耳。

终然不忍负沛公,颇似从容得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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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足封王能早寤,岂恨淮阴食千户。

虽知天下有所归,独怜身与哙等齐。

蒯通狂说不足撼,陈豨孺子胡能为。

予尝贳酒淮阴市,韩信庙前木十围。

千年事与浮云去,想见留侯决是非。

丈夫出身佐明主,用舍行藏可自知。

功名邂逅轩天地,万事当观失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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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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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沙破敌功虽大,蹑足封齐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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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韩信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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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祠几树垂枯枣,黄泥落尽朱旗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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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密语向陈豨,更谁传向他人耳。

丈夫勋业何足有,为虏为王如反手。

提取山河与别人,到头一镬悲烹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