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南英(1583~1646年),字千子,号天佣子,抚州府临川东乡(今江西省抚州市东乡区)人。明朝末年散文家、文学评论家。

天启年间中举人,策文讥刺权宦魏忠贤,罚停考三科。因深恶科场八股文章腐烂低劣,与临川人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等力矫其弊,以兴斯文为任,刻印四人文章,世人翕然赞同,人称临川四才子,或江右四家。清军南下,江西郡县尽失。入闽见南明唐王朱聿键,授监察御史。隆武二年,病卒。著作今存《禹贡图注》。

中文名

艾南英

别名

字千子,号天佣

出生日期

1583

去世日期

1646

籍贯

东乡县

民族

汉族

国籍

中国

出生地

临川县段溪艾家村

职业

文学,散文家、文学评论家

代表作品

天佣子集

主要成就

散文家 文学评论家

所处时代

明朝

主要作品

《竹林七贤论》

字号

字千子,号天佣子

天佣子

属相

千子

人物生平

艾南英像

艾南英出身官宦之家,其父艾夏臣,官至兵部主事。他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自幼聪慧好学,7岁时作《竹林七贤论》。长大后,入国子监为诸生,好学不倦,无书不读,好欧阳修文。曾受教于古文名家、戏剧大师汤显祖,后与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一起致力于八股文的改革,人称“临川四才子”。

天启四年(1624),南英乡试中举。但因主考官丁乾学和郝士膏在命题中有伤害阉党魏忠贤之嫌,艾南英在答卷中也有讥讽魏党之语。魏忠贤大怒,削去主考官籍,南英也被处停考三科(约三年为一科)。

崇祯皇帝即位(1627年8月),魏忠贤获罪自缢。艾南英被允许参加会试,然屡试不第。其文章却日负盛名,为人所称颂,负气凌物,人多惮其口。后客居衡阳,序张龙生诗。

崇祯十七年(1644),清军先后攻占两京(北京、南京),艾南英应罗川王之邀,共同起兵抗击清军,并以车战获胜于金溪山谷中。后江西全境为清军所克,艾南英听说南明唐王朱聿键在福州即帝位,即赴福建晋见唐王,呈《十可忧》疏,被授予兵部主事,不久拜为监察御史。明亡后翌年(1646)八月,卒于延平,年六十四。嘱不葬清朝土地,悬棺木于树上。

文学成就

万历年后,明代文风衰弊,文章内容陈腐,科场制艺,形式僵化。艾南英对此深恶痛绝,认为只有取径唐、宋才是溯源秦、汉的正确道路。他创豫章社,为首领。遵依北宋古文精神,推崇司马光和欧阳修,与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以及南昌的万时华、新建的陈宏绪、清江的杨廷麟、瑞金的杨以任等组成“豫章社”,跟陈子龙、张溥、张采、夏允彝等人的“复社”、“几社”就文坛文风等问题展开论争。他大力排抵王世贞、李攀龙等为代表的前后七子及其崇拜者“文必秦汉”的拟古说,反对以钟惺和谭元春为首的“竟陵派”因袭六朝俪彩、追求硬瘦艰涩、幽深孤峭的玄风,赞同钱谦益对时文的见解。认为为文要表现“时”与“境”,要讲“义法”、“神气”、“雅洁”。他精心挑选秦汉到元代的名家名作,汇编成《历代诗文集》;选辑明代诸家文章,编为《皇明古文定》;搜集“生吞活剥”、“钩章棘句”、“生硬套用”、“溢美饰非”及“游戏”之文,编成《文剿》、《文妖》、《文腐》《文冤》、《文戏》五书,从正、反两方面提供给学文者参考。这些主张成为清代桐城派文论的先声。他与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四人合作将所作文章刻印行于世,又有《四家合作摘谬》,其宗旨大致是“以贤德之天抗强大之天”,以质抗量,“人以华、吾以朴;人以浮,吾以奥,人以俚语,吾以经术,人以补缀蹭蹬为篇法,吾以浅深开合、首尾呼应为篇法。”使士子耳目一新,“世人翕然归之”,并称为“临川四才子”,人称“江右四家”或“陈罗章艾”。

艾南英平生用心研究史学,曾撰写《古今全史》一千余卷,刚写完即遭兵火,其他著述也散失殆尽,只存有《禹贡图注》(一部地理图注)一卷见于《四库全书》;所著《天佣子集》,清乾隆时遭到禁毁,但其创作并不出色。为文刻意模仿欧阳修,肤剿拘挛,仅得字句相似,缺乏欧文独具的纡徐委备的韵味和神采。只是其一些与人往返论辩的书信和序文,笔力还算峻厉爽健,文气也较舒卷自如。《明史·文苑传》有传。

其他作品

《前历试卷自序》

余以童试受知于李养白先生,其明年为万历庚子,始籍东乡县学,迄万历己未,为诸生者二十年,试于乡闱者七年,饩于二十人中者,十有四年。所受知郡太守凡三人,所受知督学使者凡六人,于是先后应试之文,积若干卷……乃取而寿之梓,而序所以梓之之意曰:

嗟乎!备尝诸生之苦,未有如予者也。旧制,诸生于郡县有司按季课程,各季考,及所部御史入境,取其士什之一而校之,名为观风,二者既非诸生黜陟之所系,而予又以懒慢成癖,辄不与试。独督学试者,于诸生为职掌,其岁考,则诸生之黜陟系焉。非患病,及内外艰,无不与试者。其科考则三岁大比,县升其秀以达于郡,郡升其秀以达于督学、督学又升其秀以达于乡闱。不及是者,又于遗才大收以尽其长。非是途也,虽孔孟无由而长。故予先后试卷,尽出是二者。

试之日,衙鼓三通,虽冰霜冻结,诸生露立门外,督学衣绯坐堂上,灯烛闱炉,轻暖自如,诸生解衣露立,左手执笔砚,右手持布袜,听郡县有司唱名,以次立甬道。至督学前,每诸生一名,搜捡军二名,上穷发际,下至膝踵,果腹赤踝,至漏数箭而后毕,虽壮者无不齿震悚僳,以下大都寒冱,不知为体肤所在。遇天暑酷烈,督学轻绮荫凉,饮茗挥萐自如,诸生什伯为群,拥立尘坌中,法既不放扇,又衣大布厚衣,比至就席,数百人夹坐,蒸熏腥杂,汗流浃背,勺浆不入口。虽设有供茶吏,然卒不敢饮,饮必朱钤其牍,疑以为弊,文虽工,降一等。盖受困于寒暑者如此。

既就席命题,一以教官宣读,便短视者,一书牌上,吏执而下巡,便重听者。近废宣读,独以牌书某学某题,一日数学,则数吏执牌而下,而予目短视,不能咫尺。必屏气询旁舍生,问所目。而督学又望视台上,东西立了望军四名,诸生无敢仰视、四顾、离立倚语者。有则又朱钤其牍,以越规论,文虽工降一等。用是腰脊拘困,虽溲溺不得自由,盖所以絷其手足便利者又如此。

所置坐席,取给工吏,吏大半取渔所费。仓卒取办,临时规制,狭迫不能舒左右肱,又薄脆疏缝,据坐稍重,即恐折仆,而同坐诸生,常十余人,虑有更号,卒十余坐,以竹联之,手足稍动,则诸坐皆动。竟日无安境。且自闽中一二督学,重怀挟之禁,诸生并不得执砚。砚又取给工吏,率皆青创顽石,滑不受墨。虽一事,足以困其手足力。不幸坐漏痕泳檐所在,霖雨倾注,以衣覆卷,疾书而毕。其受困于胥吏之不谨者又如此。

比阅卷,大率督学以一人阅数千人之文。文有平奇虚实,烦简浓淡之异,而督学之好尚亦如之。取必于一流之材,则虽宿学不能以无恐。高下既定,督学复衣绯坐堂上,郡县有司,候视门外,教官立阶下,诸生俯行,以次至几案前,跪而受教,噤不放发声,视所试优劣,分从甬道西角门而出,当是时,其面不可以语妻孥,盖所为拘牵文法以困折其气者又如此。

至入乡闱所为搜捡防禁,囚首垢面,夜露昼曝,暑喝风沙之苦,无异于小试。独起居饮食,稍稍自便。而房师非一手,又皆簿书狱讼之余,非若督学之专静屏营,以文为职。而予七试七挫,改弦易辙,智尽能索,始则为秦汉子史之文,而闱中目之为野。改而从震泽、昆陵,成宏正大之体,而闱中又目之为老。近则虽以《公》、《毂》、《孝经》、韩、欧、苏、曾大家之句,而房师亦不知其为何语。每一试已,则登贤书者,虽空疏庸腐,稚拙鄙陋,犹得与有司分庭抗礼。而予以积学二十余年,制义自鹤滩、守溪、下至宏正、嘉隆大家,无所不究,书自六籍子史,濂洛关闽、百家众说、阴阳兵律、山经地志、浮屠老子之文章,无所不习,而顾不得与空疏庸腐、稚拙鄙陋者为伍。入谒上官,队而入,队而出,与诸生等。每一念至,欲弃举业不事,杜门著书,考古今治乱兴衰以自见于世。而又念不能为逸民以终老。嗟乎,备尝诸生之苦,未有若予者也。

古之君子,有所成就,则必追原其敭历勤苦之状,以自警上。至古昔圣人,昌言交拜,必述其艰难创造之由,故曰逸能思初,安能惟始。予虽事无所成就,试卷亦鄙劣琐陋,不足以存。然皆出于勤苦忧患,惊怖束缚之中,而况数先生者,又皆今世名人巨公,予以一日之艺,附弟子之列。语有之:知己重于感恩,今有人于此衣我以文绣,食我以稻粱,乐我以池台鼓钟,使其读予文,而不知其原本圣贤,备见道德性命之所在,予终不以彼易此。以其出于勤苦忧患、惊怖束缚之中,而又有存知己之感,此试卷之所为刻也。若敷科闱中所试,则世皆以成败论人,不欲尘世人之耳目,又类好自表见,形主司短长,放匿之。终不能忘其姓名。騊儿五岁,能读书,将分职而使掌之曰;此某司理某,今伊为房考时所摈也。既以阴志其姓名,且使騊儿读而鉴,鉴而为诡遇之文以逢时,无学乃父之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