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成书于秦始皇统一中国前夕。

此书以儒家学说为主干,以道家理论为基础,以名、法、墨、农、兵、阴阳家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于一炉,闪烁着博大精深的智慧之光。

吕不韦想以此作为大秦统一后的意识形态。但后来执政的秦始皇却选择了法家思想,使包括道家在内的诸子百家全部受挫。《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道家的代表作,全书共分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

《吕氏春秋》作为十二纪、八览、六论,注重博采众家学说,以道家思想为主体兼采阴阳、儒墨、名法、兵农诸家学说而贯通完成的一部著作。但主要的宗旨属于道家。所以《汉书·艺文志》等将其列入杂家。

高诱说《吕氏春秋》“此书所尚,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这说明最早的注释者早已点明《吕氏春秋》以道家为主导思想之特征。[3]

中文名

吕氏春秋

外文名

Master Lü's Spring and Autumn Annals

别名

《吕览》

古籍类别

道家著作

作品国家

秦国

当代参考文献

《吕氏春秋通诠》

流派

杂家

文学体裁

杂家著作

作者

吕不韦及其门客

创作年代

约完成于公元前239年(战国)

相关成语

一字千金、刻舟求剑

内容简介

《吕氏春秋》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组织按计划编写的文集,上应天时,中察人情,下观地利,以道家思想为基调,坚持无为而治的行为准则,用儒家伦理定位价值尺度,吸收墨家的公正观念、名家的思辨逻辑、法家的治国技巧,加上兵家的权谋变化和农家的地利追求,形成一套完整的国家治理学说。

这本书在公元前239年写成,此时正是秦国统一六国的前夜,该书包含了儒、道、墨、法、兵、农、纵横、阴阳家等各家思想,内容虽杂,但在组织上并非没有系统,编著上并非没有理论,内容上也并非没有体系。

《吕氏春秋》的编著目的显然也是为了集各家之精华,成一家之思想,那就是以道家思想为主干,融合各家学说。吕不韦曾说过,此书对各家思想的去取完全是从客观出发,对各家都抱公正的态度,并一视同仁的。《吕氏春秋》的十二纪是全书的大旨所在,是全书的重要部分,分为《春纪》、《夏纪》、《秋纪》、《冬纪》。每纪都是5篇,共60篇。[4]

吕氏春秋

各家论述

道家

《吕氏春秋》大量吸收道家虚静无为之说,并把它运用于为君之道的政治理念中,以道家学术贯穿全书。它说:“君也者,处虚素服而无事,故能使众智也。智反无能,故能使众能也。能执无为,故能使众为也。无智,无能,无为,此君之所执也。”“善为君者无识,其次无事。有识则有不备矣,有事则有不恢矣。不备不恢,此官之所以疑,而邪之所从来也。”“天子不处全,不处极,不处盈。全则必缺,极则必反,盈则必亏。”《吕氏春秋》认同先秦道家“无为而无不为”的主张,它说:“大圣无事而干官尽能。”“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于治事。”《吕氏春秋》认为这种表面的“无为”,才能达到“事省而国治”的目的。相反,“人主好暴示能,好唱自奋;人臣以不争持位,以听从取容;是君代有司为有司也”,其结果必然是君臣职能倒置,造成混乱和危殆。应该说,《吕氏春秋》中的这些见解,来自于老庄而又发展了老庄。

道家

儒家

《吕氏春秋》吸收了儒家的仁义学说,赞同儒家的孝悌之道。至于法家主张的严刑厚赏,吕氏认为属于“衰世之政”。在这里,吕氏用儒家学说作为批评法家的依据。既然遵从儒家的德治理论,就要承认仁者爱人的血缘来源。在吕氏眼里,父慈子孝是出于本性,“孝子之重其亲也,慈亲之爱其子也,痛于肌骨,性也。”(《节葬》)纵观《吕氏春秋》可以发现,其《孝行览》集中反映了儒家思想,有一部分同《礼记》重合。他强调:“凡为国家,治天下,必务本而后末。所谓本者,非耕耘种殖之谓,务其人也。务其人,非贫而富之,寡而众之,务其本也。务本莫贵乎孝。人主孝则名章荣,下服听,天下誉;人臣孝则事君忠,处官廉,临难死;士民孝则耕芸疾,守战固,不罢北。夫孝,三皇五帝之本务,而万事之纪也。”国事万机,纲要在孝。“夫执一术而百善至、百邪去、天下从者,其惟孝也。”(《孝行》)仁义礼智,均以孝为基石。但是,在其他篇章中,吕氏对儒家学说能否治国也有疑问。“孔墨之弟子徒属充满天下,皆以仁义之术教导于天下,然而无所行。教者术犹不能行,又况乎所教?是何也?仁义之术外也。夫以外胜内,匹夫徒步不能行,又况乎人主?唯通乎性命之情,而仁义之术自行矣。”(《有度》)在吕不韦眼里,儒家学说好是好,可惜孔门弟子做不到,自己也做不到,就更谈不上推广了。不能推广的原因是孔门的仁义之术来自外生变量,只有通达性命之情,把仁义变为内生变量,德治才可实施。而通达性命之情,则要遵循道家的清静无为。由此,吕氏提出了一个对管理者来说十分重要的辩证逻辑:“事多似倒而顺,多似顺而倒。有知顺之为倒、倒之为顺者,则可与言化矣。至长反短,至短反长,天之道也。”(《似顺》),所以,实现儒家的德治,靠的是来自道家的自然;而道家的无为,恰恰要儒家的有为而成。这一辩证逻辑,正是吕氏参透诸子思想,发扬体行黄老思想的产物。

儒家

墨家

相对道、儒二家,《吕氏春秋》对墨家思想吸收较少。墨家的尊天、明鬼、非攻、非乐等主张,它基本据弃或予以驳斥。但对尚贤、兼爱之说,还是有所吸收的。《爱类》篇说:“贤人之不远海内之路而时往来于王公之朝,非以要利也,以民为务故也。”“仁人之于民也,可以便之,无不行也。”《精通》篇强调:圣人“以爱利民为心”。《圜道》篇赞赏尧、舜“以贤者为后,不肯与其子孙”,也与墨子“官无常贵,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的尚贤主张相一致。《吕氏春秋》中有一篇《节葬》,吸收并改造了墨子“薄葬短丧”的思想,主张:人死虽不为鬼,亦无知觉,但出于活着的亲人在感情上的需要,送死仍要有一定的仪节,然而“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无有不亡之国,是无不扬之墓也”,故此厚葬是无益的。那么社会上何以盛行厚葬之风呢?《节葬篇》说:“今世俗:大乱之主,愈侈其葬,则……生者以相矜尚也。侈靡者以为荣,俭节者以为陋……此非慈亲孝子之心也。”这一见解比起墨子的节葬观,更显得理智和深刻。另外,《吕氏春秋》提出唯物主义的真理观、名实观,注重类比推理的正确运用,批驳诡辩的名辩思想,显然也是吸收、继承了《墨经》中的优秀思想。

吕氏春秋墨家

法家

《吕氏春秋》肯定法家的重要性和变法的必要性,明确指出:“有金鼓,所以一耳;必同法令,所以一心也;智者不得巧,愚者不得拙,所以一众也;勇者不得先,惧者不得后,所以一力也;故一则治,异则乱;一则安,异则危。”“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不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事易时移,变法宜矣。”这些观点显然与商、韩的思想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吕氏春秋》对于法家“惨礉少恩”的一面,对于《韩非子》中的种种阴谋权术,是拒斥不取的。

法家

农家

该书《士容论》中《上农》、《任地》、《辩土》、《审时》四篇,显然是农家之言。《上农》篇重视农业生产,其理由是:“古先圣之所以导其民也,先务于农。民农,非徒为地利也,贵其志也。”这就是说,倡导重农,不仅为了生产,还有“贵其志”的目的。它接着说:“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用则境安,主位尊。”当然,《吕氏春秋》重农并不排商,它主张先农后商,与商鞅“困末作而利本事”的唯农抑商政策,是有区别的。

兵家

对于用兵作战,吕氏继承发展了老子”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这一份文化遗产,尤其是它总结出的“义务必胜”的思想,是比一般先秦兵家更卓越的观点。明确反对墨家的偃兵观。他强调,人类的争斗是自古以来存在的,所以军事必不可少。“天子之立也出于君,君之立也出于长,长之立也出于争。争斗之所自来者久矣,不可禁,不可止,故古之贤王有义兵而无有偃兵。”家无笞杖,竖子就会为非作歹;国无刑罚,百姓就会侵凌掠夺;天下无兵,诸侯就会攻战不已。所以,用兵如用药,“得良药则活人,得恶药则杀人。义兵之为天下良药也亦大矣。”(《荡兵》)如果仅仅强调非攻而不是赏有义而伐不义,就会助长无道。需要注意的是,吕氏在反对偃兵的同时,他所说的义兵,也从侧面批评了不讲道义只讲强国的霸道思想。

综上所述,历史上号称“杂家”的《吕氏春秋》并不是混杂不分,毫无原则的。《吕氏春秋》有自己的特点。它的特点是:以道为主贯通各家学说,用平等的眼光对待各家学术,但不取鬼神、迷信的思想,而是吸取各家比较进步的思想。如对于儒家,主要吸取其民本思想、修齐治平思想;对于墨家,主要吸收其薄葬的思想;对于法家,主要吸收其法治思想。《吕氏春秋》虽采取各家学说,但所采取的观点之间,并不牴牾。因此,《吕氏春秋》可谓“杂而不杂”,具有博众众家的融合倾向。古代的遗文佚事也靠它得以保存。春秋战国诸子如杨朱、宋钘、尹文、惠施、公孙龙等人的著作早已失传,但在《吕氏春秋》中却能找到有关他们的资料,而且因为它成书在战国末期,和这些思想家相隔的时间较近,所以史料价值较高。[1]

兵家

吕不韦

简介

吕不韦

吕不韦(前292年-前235年),中国战国时代卫国濮阳(今河南濮阳南)大商人,战国后期著名政治家,后位及秦相,在秦为相十三年。广招门客以“兼儒墨,合名法”为思想中心,合力编撰《吕氏春秋》,有系统性的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张,后为先秦杂家代表人物之一。  执政时曾攻取周、赵、卫的土地,立三川、太原、东郡,对秦王政兼并六国的事业有重大贡献。后因嫪毐集团叛乱事件受牵连,被免除相邦职务,出居河南封地。不久,秦王政下令将其流放至蜀地(今四川),不韦忧惧交加,于是在三川郡(今河南洛阳)自鸩而亡。394次播放01:28从商人到丞相,吕不韦的一生,就是在“炒股”#吕不韦生平

吕不韦为卫国濮阳人,在韩国阳翟经商,因“贩贱卖贵”而“家累千金”。吕不韦在赵国都城邯郸经商时,偶然结识秦国公子,留于赵国的人质嬴异人(秦庄襄王) ,认为“奇货可居”,决定帮助嬴异人返回秦国,后将赵姬送给嬴异人,生下一子嬴政,并资助嬴异人千金,助其返秦。为了让异人将来可以登上王位,他拿出五百金送给异人,作为日常生活和结交宾客之用;吕不韦又用另外五百金购买奇珍异宝,然后亲自带去秦国,以讨好太子安国君和其夫人华阳夫人(见《史记·吕不韦列传》)。华阳夫人膝下无子,吕不韦透过其弟与其姊说服华阳夫人收异人为义子,华阳夫人再说服安国君立异人为子嗣,如此可使华阳夫人避免在年老色衰下失宠。华阳夫人接受了这个说法,并亲自接见异人。因华阳夫人是由楚国嫁来的贵族,吕不韦采取“乡情攻势”,事先教异人穿楚服,说楚语,加上异人本身的应对得体,华阳夫人果然大为感动,令异人改名“子楚”,收为义子;又说服安国君立子楚为子嗣。如此一来异人便成为安国君之嫡子,其在秦国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前251年,秦昭襄王嬴稷薨,太子安国君继位,为秦孝文王,立一年而卒,储君嬴子楚继位,即秦庄襄王。

拜相

前249年,秦庄襄王以不韦为相邦,封文信侯,食邑河南洛阳十万户。同年,东周君与诸侯谋秦,吕不韦奉命诛杀东周君,灭东周国。三年后(前247年)秦庄襄王病故,嬴政继位,即后之秦始皇。嬴政年方十三岁,尊不韦为“仲父”。吕不韦执政后,推行下列政策:开疆拓土,夺取韩赵魏大量城池,使秦国成功分割东方六国为南北部分,为统一战争的胜利奠定基础。广纳人才,吕不韦广招门客,为秦国蓄积大量人才。加强基础建设,兴建郑国渠等水利工程,促进秦国农业生产。推行文化建设,招揽门客编写吕氏春秋,并公布于咸阳门市以彰显其权威性。吕不韦常与太后私通,后因恐祸及己,竟以其一食客嫪毐,伪成宦官,献给太后,且甚得太后专宠,[8]太后与嫪毐生下二子。前237年,秦王政发现太后与吕、嫪奸情,不但有私生子,更传出秦王政也是为吕不韦之子。后先诛嫪毐,再毒杀母亲赵氏与嫪的私生子,并软禁母亲赵氏,却没有杀死吕不韦。

流放

前236年,秦王政将吕不韦流放于蜀。赐敕书一道:“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吕不韦不能自安,饮鸩自杀。

秦始皇十九年(前228年),太后去世,谥号为帝太后。与庄襄王合葬在芷阳。吕不韦墓,位于洛阳市东约20公里的偃师市南蔡庄大冢头村东。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说道,“不韦迁蜀,世传《吕览》”。《吕览》即《吕氏春秋》。[6]

创作背景

《吕氏春秋》

《吕氏春秋》是战国末期黄老道家重要的巨著,公元前239年左右完成,当时正是秦国统一六国的前夕。其书“基本上以道家为宗,取各家之长而弃其短,所以能成一家之言。”是秦汉道家的代表作之一。吕不韦是秦国一代名相,任职于战国末年。吕因散尽家财帮助在赵国为人质的嬴异人立嫡有大功劳,在异人继位为秦庄襄王后,被任用为秦国丞相。

在战国时期,魏国有信陵君,楚国有春申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他们都礼贤下士,结交宾客。并在这方面要争个高低上下。吕不韦认为秦国如此强大,所以他也招来了文人学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门下多达三千人。与四公子不同的是,吕不韦招揽门客,并不看重勇夫猛士,而是十分注重文才。原来,吕不韦有他自己的见解。他素来善于谋略,瞧不起那些头脑简单的勇夫。再说秦国猛将如云,军力强大,没有必要再蓄养征杀之士,还有一个原因,其时许多善辩之士纷纷著书立说,广为流传,不但天下闻名,还可传之后世,永垂青史,这一点尤其令吕不韦眼热。吕不韦本是商人出身,没有条件去著书立说,但他可以借助这些擅长舞文弄墨的门人,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愿望。那时各诸侯国有许多才辩之士,像荀卿那班人,著书立说,流行天下。

《吕氏春秋》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吕不韦就令门下凡能撰文者,每人把自己所闻所见和感想都写出来。等到文章交上来后,五花八门,写什么的都有,古往今来、上下四方、天地万物、兴废治乱、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全都有所论及,许多文章还有重复。吕不韦又挑选几位高手对这些文章进行筛选、归类、删定,综合在一起成书,取名叫《吕氏春秋》。吕不韦对此书十分看重,他自己认为这部号称《吕氏春秋》的书是杰作,夸口说该书是包揽了“天地、万物、古今”的奇书。例如在相当全书总序的《序意篇》中就这样写道:“凡十二纪者,所以纪治乱存亡也,所以知寿夭吉凶也,上揆之天、下验之地、中审之人,若此,则是非可不可无所遁矣。”为了精益求精,也是为扩大影响,吕不韦还想出一个绝妙的宣传该书的办法,他请人把全书誊抄整齐,悬挂在首都咸阳城门,声称如果有谁能改动一字,即赏给千金。消息传开后,人们蜂拥前去,包括诸侯各国的游士宾客在内,却没有一个人能对书上文字加以改动。当然,这不一定就证明《吕氏春秋》字字珠玑,达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而很可能是因为人们都敬畏吕不韦的权势,没有人愿意出头罢了。不过,这样一搞,其轰动效应却是巨大的,《吕氏春秋》和吕不韦的大名远播东方诸国。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作于战国时期的大作,其中保存了不少古代的遗文佚事和思想观念,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吕氏春秋》以道为主融合了先秦各派学说,“兼儒墨,合名法”,体现了道家的优点与特色。吕不韦借门客之手撰写《吕氏春秋》,虽主要靠借他人之光提高其形象,但在文化事业上确实是做了件大好事,功不可没。吕不韦自己认为其中包括了天地万物古往今来的事理,所以称之为《吕氏春秋》。“刻舟求剑”的故事就出自《吕氏春秋·察今》。

1316次播放03:13兼儒墨,介名法于百家之道无不贯综的旷世奇书——《吕氏春秋》

作品目录

书中还提出了“法天地”“传言必察”等思想,和适情节欲、运动达郁的健身之道,有着唯物主义因素。同时,书中还保存了很多的旧说传闻,在理论上和史料上都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另外,书中也有一些天人感应的迷信思想,应该加以分辨。司马迁在《史记》里将《吕览》与《周易》《春秋》《离骚》等并列,表示了他对《吕氏春秋》的重视。东汉的高诱还为其作注,认为此书“大出诸子之右”,即超过了诸子的成就。《汉书·艺文志》则将该书列入杂家,所以儒家学者不再重视。

《吕氏春秋》的注释本有清朝人毕沅的《吕氏春秋新校正》,近代以来,陈奇猷的《吕氏春秋校释》和王晓明的《吕氏春秋通诠》可以作为参考。

吕氏春秋

图书目录:

孟春纪第一

仲春纪第二

季春纪第三

孟夏纪第四

仲夏纪第五

季夏纪第六

孟秋纪第七

仲秋纪第八

季秋纪第九

孟冬纪第十

仲冬纪第十一

季冬纪第十二

有始览第一

孝行览第二

慎大览第三

先识览第四

审分览第五

审应览第六

离俗览第七

恃君览第八

开春论第一

慎行论第二

贵直论第三

不苟论第四

似顺论第五

士容论第六[7]

作品思想

吕氏春秋

《吕氏春秋》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组织按计划编写的文集,规模宏大,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十二纪每纪五篇共六十篇,八览每览八篇(《有始览》少一篇)共六十三篇,六论每论六篇共三十六篇,另有《序意》一篇,共一百六十篇。十二纪按照月令编写,文章内容按照春生、夏长、秋杀、冬藏的自然变化逻辑排列,属于应和天时的人世安排,体现了道家天道自然与社会治理的吻合。

八览以人为中心,基本上属于察览人情之作,围绕人的价值观念、人际关系、个人修养展开。六论以人的行为以及事理为主题,包含了人的行为尺度、处事准则、情境条件以及地利等方面。可见,《吕氏春秋》不是随意编写,它有着严密的计划和预设,按照天、地、人三个层次的互相呼应确定主题,展开论述,体现道法自然之意。正如《序意》所说:“凡十二纪者,所以纪治乱存亡也,所以知寿夭吉凶也。上揆之天,下验之地,中审之人,若此则是非、可不可无所遁矣。”它试图归纳出治乱存亡的历史经验,形成寿夭吉凶原因的深层认识,解释并验证天地人之间的一切现象,使是与非、可与不可的道理呈现于人。

吕不韦强调遵循自然之道,从自然之道中寻找治理之道的正当性与合法性。按照《序意》所载:“良人请问十二纪。文信侯曰:‘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盖闻古之清世,是法天地。”可见,吕不韦是以黄帝教导颛顼为榜样,上有天,下有地,天地就是规矩,只要按照天地的准则治理国家,就能国泰民安。因此,从《吕氏春秋》开始,论证统治的正当性要以大道为准,治国的价值取向要由法天地自然确定。例如,《吕氏春秋》强调天下之公,做事要无所私偏,就是以自然现象作为推理证据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阴阳之和,不长一类;甘露时雨,不私一物;万民之主,不阿一人。”(《贵公》)“天无私覆也,地无私载也,日月无私烛也,四时无私行也。行其德而万物得遂长焉。”(《去私》)

在《吕氏春秋》中,老子说的天道就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民无道知天,民以四时寒暑日月星辰之行知天。四时寒暑日月星辰之行当,则诸生有血气之类皆为得其处而安其产。人臣亦无道知主,人臣以赏罚爵禄之所加知主。主之赏罚爵禄之所加者宜,则亲疏远近贤不肖皆尽其力而以为用矣。”(《当赏》)这样,天道与人事就完全吻合,违反天道的人事必将受到惩罚。更重要的是,自然现象存在着种种冲突,和风细雨和暴风骤雨都是自然天道,那么,人事学说的观点差别,诸子各派的互相矛盾,也可以从自然之道得到正当性证明。后人总以为《吕氏春秋》的各种学说互相冲突是一种缺憾,殊不知按照吕不韦对天地规则的理解,正是这种冲突和矛盾才符合天道。

《吕氏春秋》的基调是道家。从整体思想来看,这种判断是恰当的,尤其是《吕氏春秋》的自然主义倾向,不但继承了道家,而且发展了道家。但是,《吕氏春秋》放弃了道家消极一面,它不仅要求人类顺应自然,更要求以人的自觉能动去发挥创造。而这种发挥创造则需要用自然法则来验证其合理性。例如,古代的养生学说多发源于道家,《吕氏春秋》也不例外,但是,这种养生不再是道家庄子学派的那种消极回归自然,而是黄老道家积极实现人文建设目的的。“始生之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所谓养生,就是“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之”(《本生》)。由养生到治国,事出一理。“夫水之性清,土者抇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物者抇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不知轻重,则重者为轻,轻者为重矣。若此,则每动无不败。以此为君,悖;以此为臣,乱;以此为子,狂。三者国有一焉,无幸必亡。”(《本生》)自然之道并非束缚人的行为,而是给人的行为提供分辨轻重缓急主次本末的尺度。水天性是清澈的,但人不断用土抇水,它就无法清澈;人生来是长寿的,但人为了物欲而劳心费神,当然折寿。物本来是养生的,而不是用生命来养物。当今之人,不知天道,被物所惑,往往轻重颠倒。一旦轻重颠倒,为君则行为悖离正道,为臣则迷乱失常,为子则狂妄忤逆。三者只要出现一个,国家就会衰亡。所以,养生并不是像庄子那样化入自然而消极无为,更不是背离天道去追求不可能实现的长生,而是保全天道以防夭折。“圣人之制万物也,以全其天也。”所以,出入车辇实是“招蹷之机”,肥肉厚酒实是“烂肠之食”,靡靡之音实是“伐性之斧”。有人不肯富贵,不是求名,而是重视养生。很显然,是《吕氏春秋》对黄老道家、庄子学派的继承,又对庄子学派的修正。[2]

吕氏春秋

思想要点

吕氏春秋

《吕氏春秋》是战国末期秦相国吕不韦组织门客编写的道家著作,又称《吕览》。全书贯彻了吕不韦的思想文化观念及政治主张。战国末期政治上统一的趋势加强,各家思想也迅速走向融合,在此背景下产生的《吕氏春秋》,注重博采众家学说。以今人眼光衡量,《吕氏春秋》一书的写作目的,是为了综合各家学说之长,指导秦国统治阶级兼并六国,建立大一统的封建王朝,并实现长治久安。它对各家学说实际上是有所吸收,有所扬弃,主要是吸收其中比较合理,进步和有利于实现上述目的的内容。因而它是“杂而不杂”,宗旨明确。《吕氏春秋》明确声明它是“集腋成裘”。不管哪家哪派,只要是好的思想都要综合进来。体现了黄老道家的优点与包容性。《用众》篇说:“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取之众白也。……故以众勇无畏乎孟贲矣,以众力无畏乎乌获矣,以众视无畏乎离娄矣,以众知无畏乎尧舜矣。夫以众者,此君人之大宝也。”《吕氏春秋》对先秦各家各派着重审视其优长,偏重于汲取其精粹,力图超出门户之见,它说:“老耽贵柔,孔子贵仁,墨翟贵兼,关尹贵清,列子贵虚,陈骈贵齐,阳生责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儿良贵后,此十入者,皆天下之豪士也。”由于《吕氏春秋》有这种兼容并包的眼光,故能取精用宏,融汇百家,以道贯之。

《吕氏春秋》继承发扬道家齐万物思想认为“一则治,异则乱;一则安,一则危。”(《不二》)思想统一后,才能“齐万不同,愚智工拙,皆尽力竭能,如出一穴。”统一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批判吸收的过程。所以,《吕氏春秋》对各家思想都进行了改造、发展与摒弃。例如,儒家主张维护君权,这种思想被《吕氏春秋》吸收了,但是它是以独特的面目出现的。它主张拥护新“天子”,即建立封建集权国家。它说:“今周室既灾,而天子已绝,乱莫大于无天子。”(《谨听》):“天下必有天子,所以一之也,天子必执一,所以抟之也。一则治,两则乱。”(《执一》)孔子主张维护周王朝的一统天下,但并没有强调专制问题,《吕氏春秋》却有了“执一”、“抟”这样的观念。“执一”和“抟”就是中央集权。这是对先秦儒家思想的发展。又如对墨家思想,《吕氏春秋》对墨子提倡的“节葬”观念是赞同的,所以,它对当时厚葬的风气进行了批评:“愈侈其葬,则心非为乎死者虑也,生者以相矜尚也。侈靡者以为荣,俭节者以为陋,不以便死为故,而徒以生者之诽誉为备。(《节丧》)但是,墨子是主张“非攻”的,即反对战争的。《吕氏春秋》便对此进行了批驳:“夫攻伐之事,未有不攻无道而罚不义也。攻无道而伐之义,则福莫大焉,黔首利莫厚焉。禁之者,是息有道而伐有义也,是务汤武之事而遂桀纣之过也。”(《振乱》)《吕氏春秋》主张兴“义兵”,“义兵至,则邻国之民,归之著流水,诛国之民望之若父母,行地滋远,得民滋众,兵不接刃,而民服若化。”(《怀宠》)《吕氏春秋》认为,一味地反对战争是没有意义,并且是不对的,正义的战争,即“攻无道而伐不义”的战争,不仅可以除暴安良,而且还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这实际是为秦国进行统一中国的战争辩护。

在物质的起源问题上,《吕氏春秋》把宋尹学派的“精气”说拿过来加以发展。宋尹学派认为:“凡物之精,此则为生,下生五谷,上为列星。”而《吕氏春秋》说:“万物所处,造于太一,化于阴阳。”(《大乐》)这就是说,“太一”是万物的本源,世界万物都是从“太一”那里派生出来的,并由阴阳二气变化而成的。“太一”是什么呢?它说:“道也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不可为状……道也者,不可为形,不可为名。强为之,谓之太一。“道”就是“太一”,“太一”就是“精气”。由这里的论述可以明显地看到老子的影响。《吕氏春秋》认为,由“精气”(道)派生出来的万物是在不停地运动着的,“与物变化,而无所终穷”。(《下贤》)上至天上的日丹星辰,下至地上的草木泉水,都在不停地运动。“天为高矣,而日月星辰云气雨露未尝休也。地为大矣,而水泉草毛羽裸鳞未尝息也。”(《观表》)但值得注意的是,《吕氏春秋》把物质的运动看作是一个循环反复的过程。“物动则萌,萌而生,生而长,长而大,大而成,成乃衰,衰乃杀,杀乃藏,圜道也。”(《圜道》)

在社会历史观上,《吕氏春秋》继承了黄老道家的进步历史观,认为历史是不断发展的:“今之于古也,犹古之于后世也。今之于后世,亦犹今之于古也。故审知今,则可知古,知古则可知后,古今前后一也。”(《长见》)这就是说,历史的发展是一环扣一环的,今之视者,亦犹后之视今,无古不成今。了解过去,有助于了解今天。但是,了解过去并不意味着拘泥不变,恰恰相反,当时代变化了,相应的法规、政策等也应该变化,以适应时代的需要:“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世易时移,变法宜矣……故凡举事必循法以动,变法者因时而化。”它还用两个寓言故事来说明这一道理: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入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以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救剑若此,不亦惑乎!荆人欲袭宋,使人先表澭水。澭水暴益,荆人弗知,循表而夜涉,溺死者千有余人,军惊而坏都舍。这两则寓言都见于《察今》。前一则就是我们很熟悉的“刻舟求剑”。这两则寓言故事都是讽刺那种泥古不知变的人,这也是生动地表现了《吕氏春秋》的历史观。

《吕氏春秋》继承了老庄的无为思想,主张巩固政权在于清静无为,“有道之主,因而不为”,“虚静以待”。(《知度》),只有这种“无为”、“虚静”,才能达到无为而无不为的自由境界。《吕氏春秋》还表现了一定的音乐美学思想。它将音乐的产生与宇宙万物联系起来,提出“生于度量,本于太一”(《太乐》),又从“心”“物”感应关系,论述了音乐产生的心理过程。提出了“适”的概念,强调要音“适”和心“适”,才能获得美的感受。[2]

作品名句

27万次播放05:44《吕氏春秋》千古大智慧教我们识人知事,受益一生,分享给大家!2299次播放01:53吕氏春秋:真正的人生赢家,靠的就是这3句话,成就一番事业

天不再与,时不久留,能不两工,事在当之。——《吕氏春秋·览·孝行览》

不知而自以为知,百祸之宗也。——《吕氏春秋·览·有始览》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吕氏春秋·纪·季春纪》

全则必缺,极则必反,盈则必亏。——《吕氏春秋·论·不苟论》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明年无兽。——《吕氏春秋·览·孝行览》

善学者,假人之长以补其短。——《吕氏春秋·纪·孟夏纪》

言之易,行之难——《吕氏春秋·论·不苟论》

吞舟之鱼,陆处则不胜蝼蚁——《吕氏春秋·览·审分览》

人以自是,反以相诽。——《吕氏春秋·览·慎大览》

古之得道者,穷亦乐,达亦乐,所乐非穷达也。——《吕氏春秋·览·孝行览》

见乐则淫侈,见忧则诤治,此人之道也。——《吕氏春秋·论·似顺论》

凡音者,产乎人心者也。——《吕氏春秋·纪·季夏纪》

东面望者不见西墙,南乡视者不睹北方——《吕氏春秋·览·有始览》

甘露时雨,不私一物;万民之主,不阿一人。——《吕氏春秋·纪·孟春纪》

求之其本,经旬必得;求之其末,劳而无功。——《吕氏春秋·览·孝行览》

君子必在己者,不必在人者也。——《吕氏春秋·览·孝行览》

欲知平直,则必准绳;欲知方圆,则必规矩——《吕氏春秋·论·不苟论》

私视使目盲,私听使耳聋,私虑使心狂。——《吕氏春秋·纪·季冬纪》

执一者至贵也,至贵者无敌。——《吕氏春秋·览·离俗览》

类同相召,气同则合,声比则应。——《吕氏春秋·览·恃君览》

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是非之经,不可不分。——《吕氏春秋·论·慎行论》

尺之木必有节目,寸之玉必有瑕适。——《吕氏春秋·览·离俗览》

知不知,上矣。过者之患,不知而自以为知。——《吕氏春秋·论·似顺论》

言极则怒,怒则说者危。——《吕氏春秋·论·贵直论》

得言不可以不察。数传而白为黑,黑为白。——《吕氏春秋·论·慎行论》

以绳墨取木,则宫室不成矣。——《吕氏春秋·览·离俗览》

察己则可以知人,察今则可以知古。——《吕氏春秋·览·慎大览》

贵富而不知道,适足以为患,不如贫贱。——《吕氏春秋·纪·孟春纪》

至长反短,至短反长,天之道也。——《吕氏春秋·论·似顺论》

知之盛者,莫大於成身,成身莫大於学。——《吕氏春秋·纪·孟夏纪》

贤不肖不可以不相分,若命之不可易,若美恶之不可移。——《吕氏春秋·纪·仲春纪》

凡事之本,必先治身——《吕氏春秋·纪·季春纪》

任力者故劳,任人者故逸。——《吕氏春秋·论·开春论》

唯通乎性命之情,而仁义之术自行矣。——《吕氏春秋·论·似顺论》

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吕氏春秋·纪·季春纪》

夫治身与治国,一理之术也。——《吕氏春秋·览·审分览》

君子反道以修德;正德以出乐;和乐以成顺。——《吕氏春秋·纪·季夏纪》

譬之若水火然,善用之则为福,不能用之则为祸——《吕氏春秋·纪·孟秋纪》

国之兴也,天遗之贤人与极言之士;国之亡也,天遗之乱人与善谀之士。——《吕氏春秋·览·先识览》

天下大乱,无有安国;一国尽乱,无有安家;一家尽乱,无有安身。——《吕氏春秋·论·士容论》

力贵突,智贵卒。得之同则速为上,胜之同则湿为下。——《吕氏春秋·论·开春论》

按其实而审其名,以求其情;听其言而察其类,无使方悖。——《吕氏春秋·览·审分览》

死殃残亡,非自至也,惑召之也。——《吕氏春秋·纪·孟春纪》

达士者,达乎死生之分,达乎死生之分。则利害存亡弗能惑矣。——《吕氏春秋·览·恃君览》

其知弥精,其所取弥精;其知弥粗,其所取弥粗。——《吕氏春秋·纪·孟冬纪》

败莫大于不自知。——《吕氏春秋·论·不苟论》

得十良马,不若得一伯乐;得十良剑,不若得一欧冶;得地千里,不若得一圣人。——《吕氏春秋·论·不苟论》

井中之无大鱼也,新林之无长木也。——《吕氏春秋·览·有始览》

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吕氏春秋·览·慎大览》[5]

作品评价

《吕氏春秋》在文学上的另一个突出成就是创作了丰富多彩的寓言。据初步统计,全书中的寓言故事共有二百多则。这些寓言大都是化用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故事而来,还有些是作者自己的创造,在中国寓言史上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吕氏春秋》在寓言的创作和运用上很有自己的特色,往往先提出论点,然后后引述一至几个寓言来进行论证。如《当务》篇先提出“辨”、“信”、“勇”、“法”四者不当的危害,然后就连用“盗亦有道”、“楚有直躬者”、“齐人之勇”和“太史据法”四个寓言来说明道理。《今日今日日》篇为了说明“因时变法”的主张,后面也连用“荆人涉雍”、“刻舟求剑”和“引婴儿投江”三个寓言。如《刻舟求剑》:“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该书的寓言生动简练,中心突出,结尾处往往寓言寓言言寓一语道破语破的。[3]

在管理思想史上,这部书有着特殊的价值。它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组织按计划编写的文集。从学术角度观察,它具有浓厚的自然主义色彩;从管理角度观察,它充满了功利主义色彩。《吕氏春秋》通过对先秦诸子的修正,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在管理思想的全局性、整体性和深刻性上,都有自己的建树。从阴阳五行的理论架构,到经验主义的具体论证;从养生和贵己的“内圣”,到君臣之道和善治天下的“外王”;从个人和国家、社会和政权之间的关系调适,到自然之道支配下的生理、物理、事理和心理的互相配套,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吕氏春秋》总括先秦诸子,开启秦汉先声,在管理思想史上具有重要地位。[2]

《吕氏春秋》杂采诸家,但又不死守一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后人关于《吕氏春秋》的研究评价,褒之贬之,都因于此。褒之者认为它融各家为一家,“大出诸子之右”(高诱语);贬之者认为它不过是杂货铺,“不足以成一家言”(梁启超语)。说《吕氏春秋》之长者,恨不能把它看作百家争鸣的大总结。如许维遹在对该书做集释时说:“夫《吕览》之为书,网罗精博,体制谨严,析成败升降之数,备天地名物之文,总晚周诸子之精英,荟先秦百家之眇义,虽未必一字千金,要亦九流之喉襟,杂家之管键也。”(《吕氏春秋集释自序》)谈《吕氏春秋》之短者,恨不得把它放进历史垃圾桶,不过是因为其尚具有史料价值才保存下来。如冯友兰在《中国哲学史》中称:“一哲学必有其中心观念(即哲学家之见)。凡无中心观念之著述,即所谓杂家之书,如《吕氏春秋》、《淮南子》之类,不可为哲学史之原始的史料;但以其记述别家之言,有报告之价值,可以作为辅助史料。”不管是褒是贬,都与《吕氏春秋》汲取百家思想有关。[2]

诸子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