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355-434)晋宋间高僧。俗姓魏,钜鹿(今河北省平乡)人,侨居彭城(今江苏徐州)。家庭世代为士族,父亲为广戚(今江苏沛县东北)令。幼随竺法汰出家,改姓竺,十五岁便登讲座,二十岁受僧侣的最高戒律“具足戒”。公元397年道庐山相慧远求学,公元404年问学于鸠摩罗什和佛驮跋陀罗。以慧解著称,将道家道物的观念,转移而成为佛性的探讨,以为众生皆有佛性,主张顿悟;并由庄子“等成败”“一是非”等齐物思想,而倡《善不受报论》。

中文名

道生

性别

出生日期

355

去世日期

434

民族

国籍

中国

出生地

钜鹿

职业

僧人

所处时代

晋宋年间

主要成就

辅佐鸠摩罗什译大品般若经

代表作品

善不受报论

别名

竺道生

俗姓

生平

竺道生

自幼从竺法汰受业,20岁受具足戒,后入庐山幽栖七年。

东晋元兴三年(404),与慧睿、慧严等同往长安从鸠摩罗什受学,辅佐鸠摩罗什译《大品般若经》、《小品般若经》。

义熙五年(409)南返。

义熙十四年(418),法显与佛陀跋陀罗(即觉贤)译出《大般涅槃经》初分,经中说除一阐提外,皆有佛性。道生剖析经理,认为:既然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一阐提既是有情,自然也可成佛。于是倡“一阐提人皆得成佛”,此说引起群情大哗,受到“旧学僧党”的攻击,被逐出建康。

南朝宋元嘉五年(428),到苏州虎丘,仍坚持己见。后北凉昙无谶译《大本涅槃经》传到建康,经中提到一阐提可成佛,其说得到证实。此后,在庐山讲《涅槃经》,弘扬佛性学说。

宋元嘉十一年(434),在法坛上端坐而逝。

观点

善不受报

道生认为“世荣虽乐,难可久保;出家之理,常乐无为”,而“无为是表理之法,故无实功德利”,从无为法超越善恶罪福的角度,提出其独特的“善不受报”说。

“顿悟成佛”

其顿悟成佛说认为:实相之理不可分,必须以“不二之悟”去冥符“不二之理”,才能豁然贯通,即所谓“顿悟”。

影响

道生对佛性的解说和所倡导的顿悟成佛说,对中国佛教涅柴佛性理论的发展有很大影响,与后来禅宗的“明心见性”理论有直接的关系。

著作

佛教以为万法皆由因缘所生,无自性,所以是“空”;其说显然有极大的缺陷,如说缘起性空,果从因来,构成此果之因又是由前因所成,如此层层相追,则构成万法之第一因如何而来?如仍有诸前因、诸前缘,则非第一因;如无前因,则是无因之果;缘起说既不可采,而谈空说有,又同其偏执。中土的佛学则大量地采用了老庄道体说;也由于吸收儒道思想以入佛,方能使其思想渐至圆融,日以壮大。支遁、道安、慧远、道生、僧肇等人,就是西晋末至刘宋时期的佼佼者。

故事

道生

道生受戒之后,离开了他熟悉的寺院与师父竺法汰,到庐山中隐居,一住就是七年,饮溪水,食蔬果,终日在山林中沉思钻研,寻求自己的心志。七年间他才能日增,禀性气度机敏而宽广,神采风韵清朗而和畅。他钻研群经,斟酌杂论,为了追随正法,七年后他又离开庐山,与慧叡、慧严一道,行程万里,游历长安,随大师鸠摩罗什受业。关中一带僧众都说他神悟非常。

道生居无定所,后来南下,在宋都城建康的青园寺居住。一般僧俗早已知道这是一位名德大师,礼拜频繁,太祖、文皇对他尤加敬重,时常请他说法讲道。一天,太祖设法会,亲自同众僧侍于筵席旁,道生说法精采非常,众人听得入迷,静下来时,食物已凉了,才意识到天色已晚。太祖却摆一摆手:“诸位名德大师,开始吧,太阳正在中天呢。”全场顿时一片寂静:佛家的规矩是过午不食,太祖如此说,不是让大家犯戒吗?在尴尬中,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道生。道生面色如常,微微一笑道:“白日附丽于青天,天说它刚到正中,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随手拿起钵来来进食。众人顿时醒悟,赶忙随他行事,暗中赞叹不止,这时的“天”——太祖也在一旁拈须微笑。一场不大不小的尴尬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更多的时间道生沉迷于无边无际的思索之中,有一天他他恍然大悟:妙法非语所能表达。不禁对徒众感叹道:“形象是来完全地传达心意的,领会了心意就应忘掉它;言语是来诠释道理的,参入了道理也就可以不要了。经典东传以来,由于译者的重重阻障,译作多拘滞文辞,少见圆通的意旨。唯有取鱼而弃掉鱼篓的人,方可与之谈论道法。”语言的牢笼,在老庄就已感觉到了,所以他们说“得意忘形”,“得意忘言”,道生的感受正与他们一脉相承。然而舍弃语言必先进入语言与清理语言,单纯的感叹是无济手事的。于是道生开始更细致深入的校阅,他思量因缘所生的事理等与不生不灭的理性,以及因缘所生的前因后果。此后才断言:若行善不受报答,便可顿悟成佛。还著了《二谛论》、《佛性当有论》、《应有缘论》等等,超越了旧说,意旨精妙而深微。但他的深刻也造就了他的不幸,拘守文辞者对他生出无数的嫌恶与猜忌,赞成取消其说的呼声纷纷扬扬,竞相而起。然而道生全然不顾。当时六卷《泥洹》率先传来,道生剖析义理,深入到幽微之处,于是宣说,一切众生,包括蔑视佛法的人,都能成佛。这本与大本《泥洹》相合,但此时它尚未传来,道生的先行阐释与独到见解便惹恼了众人。

拘守交辞者,如基督教中的法利赛人一样,容不下得半点“异端邪说”,半点独到与特殊,他们视道生的说法如洪水猛兽,在一种虚妄的正义感支配下,对之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道生依然是我行我素。他的心思中,外在的荣辱毁誉没有丝毫位置,他只相信自己……不过事精越来越复杂了。这些东方的法利赛人不但自己攻击道生,而且向大众宣扬,于是道生制造邪说坏乱佛法的声名越传越远,昔日对他敬若神明者也仿佛如梦初醒,连呼上当,或不屑一顾地说:“哼!我早就看他不地道,……。”在太阳很好的一天,局面终于不可收拾了。道生正埋头于发黄的经卷之中,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平日他知道师父的习惯,决不轻易打挠——惊惶地说:“师……师父,不好……不好了,外面……”道生从他玄妙的世界中走出来,才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紧张气息。他什么也没说,慢慢整好经卷,跟小沙弥走来。门口愤怒的人群已围满了,乱哄哄地在太阳下蠕动,“让他滚开!”“对,让他滚!别在这里扰乱正法!”“……立刻走!……走!”喧闹声浪涛般打来,几个徒弟虽勉强支撑,两股已经打颤,有的想趁乱遛掉,有的想乱起来挡师父一下,道生却如黑色的礁石,不动,不言,不怒。他的目光环视人群,里面几个赶紧低下头去,道生明白,那些昨天的攻击者,今天又成了“启蒙者”了,启发这些不知妙法为何的大众来“护法”。众人那知是被太阳照得有些迷乱而疲乏还是在他深不可测的眼中发现了什么,渐渐安静下来。这时他向前迈步,他的表情严肃得如同秋末的荒野,他走到人群中,没有人敢挨近他,纷纷后退。他开始说话,有人捂住耳朵。他平静地说:“如果我宣说的与经义相违背,愿人见人厌的恶疾发在我身上;如不相违,我死时应占据狮子讲座。”说完拂衣而回。众人忽然觉得很空虚,纷纷散去。道生当天就走了,那时候夕阳西下,追随他的影子越来越长……

开始,道生投奔苏州的虎丘山,只十来天工夫,便聚集了数百名徒众。不久,他又回到曾修练七年的庐山,出没于岩岫之间,僧众都对他深表钦佩。但他忘不了在都城的那一幕,他越来越坚信自己所说无误。一次,在幽静的林间,他独自讲说起来,朦胧中仿佛见有人点头,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面前一块块的顽石,这就是“生公说法,顽石点头”的由来。不久,大本《泥洹》传来,里面果然说毁谤佛法者也有佛性,一切众生皆有佛法。消息传扬开,僧俗士庶,无不深服于其先知先觉。道生得到这部经,便决定开始说法。宋元嘉十一年(公元434年),道生在庐山精舍升上法座。道生神色开朗,讲解精妙,只说讲数番,深微至理便明白无比,僧众顿时开悟,十分欣悦。法会将完时,大家看见,道生的拂尘杂乱地散落地上,抬头观望,道生正襟危坐,面容端庄。他已悄然而逝,仿佛入定一般,沉默了片刻,哭泣之声便响起来。消息传到京城,那些狂热地排斥他的僧众顿觉惭愧歉疚,纷纷忏悔过失,并信服其说。道生被埋在庐山的一个山坡上。

道生一生可谓勤奋,当初僧肇注出《维摩》,世人玩味不已,道生则更阐发其深层意旨,使新出典籍明白畅达,他对其他经典的注疏,也都被世人看重。有人称他天真独发,无所滞碍,他的顿悟说,也逐渐为人认可。宋太祖曾祖述其义,僧弼等都设会问难,太祖毕竟只是太祖,他将听来的明白学问越说越糊涂,最后不得不强辞压人:“若是让已去的人活过来,怎么会被你们问住呢?”已去者不能复返,然而其妙法却如明灯一般,世代辗转相传,无有熄灭的时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