犊子,读音是dú zi,原指体型相对较大的动物幼崽,比如牛的幼崽,一般称为牛犊子。

后来,经过语义演变,产生了新的解释。

1、晚辈、小辈的含义,如护犊子;2、北方骂人的话,类似于普通话“孙子”的意思,如装犊子;3、东北俗语,百话,有两种含义:一是指不实际的事情;二是指不务正业,做与本业无关的事情,即扯犊子。

中文名

犊子

别名

牛犊

体征

体型粗壮,角中空,由头骨向两侧呈大弧度伸出

动物界

牛科

脊索动物门

哺乳纲

牛族

牛种

分布区域

平原地带

亚门

脊椎动物亚门

偶蹄目

亚纲

兽亚纲

亚目

反刍亚目

亚科

牛亚科

性情

温和

拼音

dú zi

牛属

佛教分支

犊子部简介

【犊子部】

(梵Va^tsi^-putri^ya,巴Vajji-puttaka,藏Gnas-ma-buh!I sde)

小乘二十部之一。音译跋私弗多罗、婆磋妒路、婆蹉富罗、跋私弗、婆蹉,又称跋次子部、跋私弗多罗可住子部、可住子弟子部、皤雌子部。

依《异部宗轮论》载,犊子部是在佛灭后第三百年中,从说一切有部所分出。然依《舍利弗问经》、南传《岛史》、藏传多罗那他(Ta^rana^tha)《印度佛教史》等书所传,此部系直接从上座部分出者。又,南传佛教谓其分裂年代在佛灭二百年中。

有关犊子名称之传说

关于犊子部之部名与部主,《三论玄义》举真谛之说,谓有名为‘可住’之古仙人,其后裔有可住子阿罗汉者,今此部乃其弟子所唱,故名可住子弟子部。然《异部宗轮论述记》则别出有关犊子名称之传说,谓(卍续83·439下)︰

‘犊子者,律主姓也。上古有仙,居山静处,贪欲已起,不知所止,近有母牛,因染生子。自后仙种,皆言犊子,则婆罗门姓也。佛在之日,有犊子外道,归佛出家,如涅盘经说,此后门徒,相传不绝,至此分部,从远袭为名,言犊子部,文殊问经云犊子部,注云律主姓是也。’

此外,《俱舍论光记》卷三十也以此部之部主为佛世时犊子外道之党徒。

按‘可住子’与‘犊子’两者译语之相异,系由于梵音不同所致,如《玄应音义》卷二十三︰‘梵言跋私弗多罗,此云可住子部,旧言犊子者,犹不了梵音长短故也,长音呼跋私则是可住,若短音呼则言犊。’若据称友(Yas/amitra)之梵文《俱舍论疏》及《翻译名义大集》等所载,此部之梵名为Va^tsi^-putri^ya,则‘可住’之译语当系谬误,正确译语应是‘犊子’。

此外,日本学者赤沼智善以此部诸师为印度十六大国中之筏蹉(Vatsa)国比丘,故此部之梵名作Vats^ Putriya^;并谓此部之巴利名Vajji-puttaka,或系由Vatsa与第二次结集时之跋耆(Vajji)混合而成者。此部之藏名Gnas-ma-buh!I sde,乃‘住女子部’之义,其义近似汉译之‘可住子部’。

另据真谛及《大智度论》卷二所述,此部属舍利弗法系。在所弘三藏之中,其经、律大致与有部相同,论则信奉《舍利弗毗昙》。其教义主要为︰将佛陀所说之法归为五类(即五法藏)︰(1)过去,(2)现在,(3)未来(此三者属有为法),(4)无为法(超时间的,有部亦有此类法),(5)不可说法(即不可定说)。并主张有补特伽罗(我),将之归在第五类法中。对我与五蕴的关系,主张有‘非即非离蕴之我’。认为身语表业也有善恶,业并不完全属于心理方面,而是具有现象性的。关于轮回,一般只讲五道,犊子部则讲六道,后来且增为七道。所加二道,一为‘阿修罗’,一为‘中有’。(有关此派之学说,请参阅附录诸文)

此部后来分裂成贤胄、法上、正量、密林山四派。分裂原因,据《异部宗轮论》载,是由于对‘已解脱更堕’一颂的解释不同而起;然依真谛所传,乃肇始于对《舍利弗毗昙》一书之解释不同,各家自造解释补充发挥所致。

犊子系学说的要点

◎附一︰吕澄〈犊子系学说的要点〉(摘录自《印度佛学源流略讲》第二讲第四节)

犊子部的主要学说是与化地对立的,而有部也与化地对立,因之,犊子与有部的分歧就不多。从有部替它保存的资料看,如《异部宗轮论》,只举出八条不同的主张;后来《大毗婆沙论》也只举出六、七条,但与《异部宗轮论》所举的不尽同。从《大毗婆沙论》卷二所载犊子与有部的不同主张,主要有如下几点︰(1)犊子认为随眠与心不相应;(2)涅盘有三类,学、无学、俱非(佛学通常只举有余、无余二种);(3)轮回有六道,阿修罗也算一道(一般只讲五道);(4)补特伽罗实有。可见犊子与有部的分歧并不多。不过后来正量从犊子分了出来,学说有所发展,彼此的分歧就越来越大了。

犊子主张补特伽罗有,把它看成谛义、胜义

但是,即使犊子与有部的歧义不多,关系却很重要。犊子主张补特伽罗有,把它看成谛义(实在的东西,不似镜花水月之假有)、胜义(不是传说中得来,而是可以实证的)。这一主张,不但在佛教内部各派看来极为特殊,即在佛教以外的学派看来,也是很特殊的。《成实论》把各派学说特点归纳为十论,对犊子就只举此一条。佛教与其他学派不同处,就在主张无我(在印度,除遮缚伽──顺世论外,只有佛教不承认有我)。其他学派均承认有我,而与婆罗门的承认神我一致。因此,犊子的主张,使人感到特殊。不过,从理论来看,他们提出这一主张,不是简单从事的。《异部宗轮论》说︰‘其犊子部本宗同义,谓补特伽罗非即蕴(与五蕴不是一回事)离蕴(也不是两回事),依蕴处界,假施设名。’其后正量部的《三弥底部论》,对此就发挥得更详细了。总的说来,他们对佛教内外各学派关于我的不同主张,都经过一番考虑的,既不赞成佛教其他部派的简单否认有我,也反对佛教以外学派的简单承认有我,他们的理论,是把我与五蕴联系起来谈的。

我与五蕴的关系

本来,我与五蕴的关系,在原始佛学时期就曾提出,即身与命是一是异,相即还是相离的问题(身即五蕴,命即是我),但是,原始佛学回避了它,不加答覆。现在重又提出,要想继续回避,势不可能。犊子部作了回答说,不能片面地看待这问题,既不能简单地说一、说异,也不能单纯地说常或无常,从而提出自己的看法是︰‘非即蕴离蕴依蕴处界假施设名。’这样,把佛学的有关说法给予了调和。另外,又把我归结为另一类法。针对有部,他们把佛所说之法归为五类︰(1)过去,(2)现在,(3)未来(此三属有为法),(4)无为法(超时间的。有部亦有此类法),(5)不可说法(即不可定说)。补特伽罗即归在后一类法中,对它不能说死,要是片面地说为即蕴、离蕴,就有种种过失。从这里,可以明显地看得出他们是想调和各部派在此问题上的矛盾。各部在表面上反对其说,而暗中却是采纳了的,如大众部说的‘根本识’、化地部说的‘穷生死蕴’、有部说的‘同随得’等,不都是补特伽罗的异名吗?

犊子所以主张有我的实际用意

上述主张是从他们自己的《三弥底部论》看出来的。再从别的部派对他们的批判中,还可看出,其说并非只是空谈,而是有其实际意义的。例如,《成实论》卷三的〈无我品〉第三十四、〈有我无我品〉第三十五反对有我的主张;又《大毗婆沙论》、《俱舍论》都有记载。特别是《俱舍论》还单独有一〈破我执品〉(本文无此品,注解中才在解释本文外添此一品,专批判犊子及外道的有我说)。从批判中可以看出犊子主张有我是有这些实用意味︰(1)人们的认识活动,如感觉、思考等,最后要有统觉起统一作用,这统一作用由谁来主持呢?(2)人们有记忆的作用,这也需要有保存记忆的主体,否则,记忆就不可能;(3)人们的行为,有好有坏,并且要对别人发生作用,因而每个人应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相信轮回的人,更把这种行为扩大到来生去,这也应该有个主体;(4)在宗教实践上,即在修道的实际中,要使所有积累的道行获得善果,也该有个主体;(5)在佛教经典中常有关于‘我’的立说。根据这些事实,不承认有我,一切都会说不通。这些就是从别人的批判中看出犊子所以主张有我的实际用意。

犊子部对批评意见,也作过反驳

犊子部对批评意见,也作过反驳。当时各派争论都以佛说为根据,犊子在《三弥底部论》及《三法度论》中,也将佛说涉及有我处加以综合,即所谓三种‘假施设名’︰(1)受施设(也译作‘依假’),(2)过去施设(也译作‘度假’),(3)灭施设(也译作‘灭假’)。受施设,受指执受,主要对色蕴说。色蕴范围广,包括山河大地、人身等,山河大地无执受,非我,人身有执受,施设为我。过去施设如佛有时说今我(佛自称)即过去顶生王。这里佛也假设了我。灭施设,灭指涅盘,如佛在讲两种涅盘时,用我作自体来加以区别。犊子部把这三类归纳为佛说我所施设的一些名称,有我法,才能有施设,所以它不应该是假的。其他部派都不是这样明确的公开的主张有我,只是从心法方面用不同名字来说的。到了后来,经量部(说转部)就跟着犊子部明白地承认有‘我’了。

犊子部主张有我,与他们的业力说有关

犊子部主张有我,与他们的业力说有关。因为既然承认有业报、轮回,有过现未三世,就应该有一生命的主体──补特伽罗。犊子是怎样解释业力的呢?他们认为业力是一种物质性的东西。这说法特别是针对有部及唯心色彩较浓的派别的。有部等把业力归之于‘思’,即意志的作用。所谓业(行动)不是指行动本身,而指发动行动的意志。动作、语言等这些表现,称为‘业道’,也称之为‘表业’。业道、表业既然不是真正的业,因而不能对它作善恶的判断,是无记性的。犊子部不这样看,认为身语表业也有善恶。这说明,业并不完全属于心理方面,而是具有物质性的了。其次,关于轮回的区域,一般只讲五道,犊子则讲六道,后来还讲成七道。增加的两道,一为‘阿修罗’,另一为‘中有’。

犊子部把阿修罗放进四层海之说

阿修罗的意义是非天,是说他的能力像天,但不等于天。它原是印度古代神话中的神,古代人对日月蚀的现象无知,说成是阿修罗去抓日月,把日月的光遮盖了。古代人把它的能力看得非常大,但性格是多怒的、好斗的,所以称为非天。后来佛教把它列为轮回的一道,分在下善的果报类。按他们的说法,天属上善,人属中善,阿修罗虽也是一种善,但动机不好,或生于嗔,或出于谄,不能与人天的善相比,而属第六道。犊子所以把阿修罗扩大为一道,多少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和阶级的状况。《正法念处经》说阿修罗住于海中,凡有四层(海也分层,与天方向相反,天是向上,海是向下)。犊子部有一部分是在印度西部,那里近海,商业繁荣,但对海洋现象无知,产生了神秘心理,以致制造四层海之说,还把阿修罗放进去了,可见他们对海的重视。

犊子还主张‘中有’为一道

另外,犊子还主张‘中有’为一道,因为在轮回中,离此道至彼道之间,还应有一个中间过渡的道。这一轮回主体,还是属于五蕴的,离不开物质的因素。由此,他们把生命看成是物质性的这一意义,不论是从业的理论或者从轮回诸道的理论,都很明显地看得出来。

犊子学说反映了当时支持他们的第三阶级意识

犊子学说反映了当时支持他们的第三阶级意识的。所谓第三阶级的长者、富商的意识就是︰(1)以个人为中心;(2)重视物质利益;(3)由于商业要冒风险,难于有把握,所以十分相信命运。这些思想,正好反映于犊子的主张中。与此同时,在佛教流行区,还同时流行着耆那教,耆那教也得到商人的支持,犊子与耆那之间不会没有相互影响之处。耆那教讲七谛,主要是‘命’、‘非命’……。在‘非命’中就有补特伽罗。照他们理论讲,补特伽罗是物质性的,而且是发动生命现象的东西。生命之成为生命,全靠补特伽罗的发动,如人们的思想、说话、呼吸等现象所以产生,即在于有补特伽罗的发动。这样,‘非命’的补特伽罗与‘命’的人我结合异常密切,就进一步把生命作了物质性的解释。犊子把补特伽罗当成生命的我,带有物质性的意义,这与耆那教的说法就相似了。仔细推究,相互影响是可能的。

异部宗轮论

犊子认为心法刹那,此外则大部暂住

列举犊子主张中有一条说︰诸法不完全是刹那灭,有些法是暂住的。一般讲刹那灭是联系心的刹那灭讲的,因为别的东西不是一下子就看得出生灭的。犊子认为,心的一起一灭是刹那的,心外诸法如灯焰、钟声等也是刹那灭的,可是另外一些法,如大地、山河、草木等,则是暂住的。虽然在时间过程中也有变化,但在一定时期内是相续的。这些议论,与其他部派以色心同时起伏讲诸行刹那灭的不同。犊子认为︰心法刹那,此外则大部暂住。这样,把色心分开,色可以在心外独立存在,就有一些唯物的倾向。这一理论,后来到了正量部,更是大加发展,从而与巩固唯心阵地的,特别是大乘中的唯识论,不得不发生尖锐的斗争。玄奘在印度时,还遇到过多次这种斗争集会,发表了他自己的看法。

◎附二︰印顺〈犊子系与本识思想〉(摘录自《唯识学探源》下编第二章第二节)

犊子和它的支派都建立不可说的补特伽罗

诸法无我,是佛教的常谈。小乘学派,虽或者有有我论的倾向,但敢明白提出有我论的,占有部派佛教重要一席的,那要推上座部的犊子系。犊子和它的支派──正量、法上、贤胄、密林山,都建立不可说的补特伽罗。补特伽罗,意译为‘数取趣’,即不断的招受五趣生死轮回的主体,本是我的异名。今加以不可说的简别,当然非外道的神我可比。

《俱舍论》卷三十〈破我品〉,曾谈到犊子部所认为非有补特伽罗不可的理由说︰

‘若定无有补特伽罗,为说阿谁流转生死?(中略)若一切类我体都无,刹那灭心于曾所受久相似境,何能忆知?(中略)若实无我,业已灭坏,云何复能生未来果?’

成唯识论

建立有我论

卷一,也有同样的记载。他建立补特伽罗的动机,在解说轮回与解脱的主体,业力与经验的保持;这都是出发于业果缘起的解说。释尊也曾谈到过︰我从前如何如何,因此犊子系就依这一类的教典,建立它的有我论。

从建立的动机,也可以多少知道补特伽罗的任务,现在不妨再说得具体些。

补特伽罗是从前世到后世的轮回主体

第一、补特伽罗是从前世到后世的轮回主体,像《异部宗轮论》说︰‘其犊子部本宗同义,(中略)诸法若离补特伽罗,无从前世转至后世。依补特伽罗,可说有移转。’

犊子部的见解︰心心所是刹那生灭的。色法的根身,在相当时间,虽不灭而暂时的安住,但终于随一期生命的结束而宣告灭坏。就是山河大地,充其量也不过暂住一劫。这样,有情的身心,没有一法可以从前生移转到后世。在这样的思想下,三世轮回、造业受果等现象,当然不能依止那一法来建立。这一派的意见,认为有一补特伽罗,才能贯通三世。譬如我造了业,这业便与我发生连系;因我的流转到后世,也就可以说业到后世去感果。

补特伽罗是能忆者

第二、补特伽罗是能忆者︰犊子派的见地,曾见曾闻的一切,虽然是过去了,但还能在我们的心上记忆起,并觉得就是我自己所曾经见闻的。谁能记忆呢?能知的心识,刹那刹那的生灭,后心既非前心,如何可以解释‘是我曾见,是我曾闻’的记忆现象?所以他对无我论者,提出这样的诘难︰‘如何异心见后,异心能忆?非天授心曾所见境,后祠授心有忆念理!’(见《俱舍论》)这样,他就将记忆的职务,请补特伽罗出来担任。《大毗婆沙论》卷十一,曾明白的提到我能记忆的主张︰‘犊子部说︰我许有我,可能忆念本所作事,先自领纳今自忆故。’

补特伽罗是六识生起的所依

第三、补特伽罗是六识生起的所依︰六识是认识对象的知识,是无常而有间断的。六识虽然不起,但是根身不坏,依旧属于有情所摄,谁在作生命的本质呢?这样的观察,无疑的是从知识的现象,推论到内在,而触发到生命的本体。建立细心的学者,用意也大致相同。六识间断时,有补特伽罗存在,补特伽罗就是六识生起的所依。明白点说︰六识的或起、或灭、或断、或续,都是依止生命的当体──补特伽罗,才有活动。这种思想,与印度有我外道是共同的。龙树菩萨的《大智度论》卷三十四,曾说到外道的依我生识。《大乘成业论》也说︰‘我体实有,与六识身为所依止。’

这虽没有明说是犊子系的主张,但在该论破斥的时候,曾说‘又执有我,违阿笈摩说一切法无有我故’。既然举圣教相违来攻难,可知这是佛教内部的学者。不是犊子系是谁?

补特伽罗能使眼等诸根增长

第四、补特伽罗能使眼等诸根增长,《中论》卷二〈观本住品〉青目释说︰‘有论师言︰先未有眼等法,应有本住。因是本住,眼等得增长。若无本住,身及眼等诸根,为因何生而得增长?’

本住,也是我的异名。因有本住的活动,眼等根才能生长。这个主张,清辩论师的

般若灯论

犊子部不可说我

卷六,说是‘唯有婆私弗多罗(即犊子的梵语)立如是义’,可知这也是犊子部不可说我作用的一种。

从补特伽罗的作用上去考察,就是不谈如来藏的唯识学,专从瑜伽派的思想来说,也就充分的见其一致。瑜伽派的本识,也在说明它是随业感果的轮回主体(‘去后来先作主公’);因本识的执持熏习,才能保存过去的经验,明记不忘;本识是六识生起的所依;因本识的入胎,名色、六处等才能增长广大。建立本识的动机,和建立不可说我,岂不有同样的意趣吗?难怪有人说阿赖耶是神我的变相。

犊子部所说的我,究竟指的什么?如作皮相的观察,它是避免外道神我论的困难,而采取了双非的论法。它常说︰非假、非实、非有为、非无为、非常、非无常、非即蕴、非离蕴;只可以说是不可说我。这种理论,在言语的辩论上,是含有困难的。《成唯识论》难他︰‘应不可说是我非我’,也就是找得这个缺点;既然一切都不可说,为什么还要说是不可说,说是不可说的我呢?

犊子部,分一切为五法藏

犊子部,分一切为五法藏,这我,在第五不可说藏之中,像《成唯识论述记》卷一说︰(以下引文,多是随便举一种)‘彼立五法藏︰三世、无为,及不可说。彼计此我,非常无常,不可说是有为、无为。’

它把一切法分成过去法藏、未来法藏、现在法藏、无为法藏、不可说藏──五法藏。三世有为和无为,与一切有部的思想,大体是相同的;只是多一个不可说藏,不可说藏就是不可说我。有为是无常的,无为是常住的,而我却不可说是有为、无为,是常、是无常。理由是,假使我是无常,那从前世到后世的轮回,仍旧建立不起来。外道的即蕴计我,有断灭的过失,也就在此。假使是常住,那我应该离却无常的五蕴而存在,同时也就不应该有受苦受乐的差别。外道的离蕴计我,就有这样的过失。犊子部见到这一点,才说非有为、非无为。虽不就是有为的五蕴,却也不可与五蕴分离而独存。它举火与薪的比喻,不可说薪是火,也不可说离薪有火。他的双非论,使人很自然的想到有一不离五蕴的形而上的实体。这些,《俱舍论》卷二十九〈破我品〉,有较详细的记述︰

‘犊子部执有补特伽罗,其体与蕴不一不异。(中略)非我所立补特伽罗,如仁所征实有、假有。(中略),此如世间依薪立火,(中略)谓非离薪可立有火,而薪与火非异非一。(中略)如是,不离蕴立补特伽罗,然补特伽罗与蕴非异一。’

真空大乘的经论,与犊子部的思想有关

五法藏说,《大般若经》也曾谈到,龙树菩萨也常用‘一者有为法,二者无为法,三者不可说法’来总摄一切。真空大乘的经论,与犊子部的思想,是不无关系的。在般若性空的体系中,不可说法,是诸法的真胜义谛,毕竟空性。有人说︰犊子系的不可说我,是依《大般若经》的五法藏而建立的,但它误解胜义空性为我了。

般若经

般若经的五法藏,是渊源于犊子部

但在说明上,比较更深刻、更正确。不问谁影响谁,总之不可说我与般若的胜义空性有关。不但与般若有关,《大涅盘经》说如来藏名为佛性,佛性就是真我。真我,不像外道所计的神我(所以说无我),是‘不即六法(假我与五蕴),不离六法’的大我。这佛性真我,与犊子部的不即五蕴、不离五蕴的不可说我,彼此间关系的密切,谁能加以否认呢!再把《大般若经》和《大涅盘经》综合起来看︰《般若经》虽以不可说藏为胜义空性,但胜义空性,真常论者不就解说为如来藏实性吗?如从法空所显的实性去理解,中道第一义空与佛性,毕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再进一步说︰不可说我不但与大乘的诸法实性有关,我们倘肯联想到‘我说如来藏,以为阿赖耶’(见《密严经》卷下)的经文,那不可说我与阿赖耶的关系,也自然会注意而不忽略的吧!

参考资料

[参考资料] 《大智度论》卷一;《大毗婆沙论》卷十一;《大般若经》卷四九0;《十住毗婆沙论》卷十;《部执异论》;《十八部论》;《中论》卷二;李世杰《印度部派佛教哲学史》第十四章;静谷正雄《小乘佛教史の研究》。

佛经名称

佛说犊子经

吴月氏优婆塞支谦译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洹阿那邠迟阿蓝精舍。尔时佛遇风患当须牛乳。时有婆罗门大富去城不远。时佛遣阿难言。汝往到婆罗门家从乞牛乳。阿难受教而往。便至婆罗门家。婆罗门问阿难言。来何所求。阿难言。如来向者少遇风患。故遣我乞牛乳耳。婆罗门言。牛在彼间自[谷-禾+牛]取之。阿难即往到牛群所。有一牸牛。性常弊恶无人能近。阿难即自思惟。我法不应自[谷-禾+牛]取牛乳

如来遇小风患,汝与乳湩令如来服之

尔时帝释知阿难所念。即来化作婆罗门像在牛边立。阿难往倩言。婆罗门为我[谷-禾+牛]取牛乳。语牛言。如来遇小风患。汝与乳湩令如来服之。差者汝得福无量不可称计。如来者是天上天下之大师也。当以慈心忧念一切蠕动之类。欲令度脱一切苦恼。牛言。此手扪摸我乳。一何快耶。前两乳取去。置后两乳用遗我子。我子朝来未有所食

尔时犊子在边立住。闻有佛名即语母言。持我乳分尽用与佛。佛者天上天下之大师也。甚难得值。我自食草饮水足得活耳。何以故。我先身以来常饮乳食。今当生牛身亦复饮乳。世间愚痴者甚多无量。我先世时坐随恶知识教不信佛经。使我作牛作马经十六劫。而今乃得闻有佛名。持我所食分尽用与佛满器而去。令我后世智慧聪明得道如佛。阿难持乳还至佛所

佛问阿难。彼牛母子有何言说。阿难言。大可怪也。牛先甚大弊恶不可得近。有一婆罗门为我[谷-禾+牛]乳。牛即调善。母子共说。佛言。此牛子母。先世时不信佛经故。堕牛马中经十六劫。今乃得悟闻有佛名。便有慈心以乳施佛。彼牛母子。后世当为弥勒佛沙门弟子得大罗汉。犊子死后当为我悬缯幡盖。散华烧香受持经戒。过二十劫后当作佛。名乳光如来度脱一切。佛言。牛以好善心意与佛乳故。度诸苦难。后得无量福报。以是因缘。佛不可不信。经不可不读。道不可不学。普告天上天下皆悉令知佛说犊子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