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骑兵是一种陆军兵种,以骑乘动物作为移动手段,并装备弓箭作为武器。弓骑兵可能是最早出现的骑兵兵种。

中文名

弓骑兵

外文名

Horse archers

兵种

陆军

使用民族

塞西亚人、萨尔马提亚人

背景

欧亚中纬度草原对发展骑兵的影响

“胡服骑射”的弓骑兵

欧亚中纬度草原(Steppe)位于北半球北部,约北纬40°-60°,在欧亚大陆内陆。欧亚草原由黑龙江省西北向西伸挺至匈牙利。欧亚草原东西约长8,000公里,南北约阔1,000公里。新疆的帕米尔高原将欧亚草原分为东西两部分。

欧亚草原气候为大陆性气候及半干旱。草原远离海洋,日温差及月温差很大。由于欧亚草原受北极气团影响,因此气温较低及冬季较长。冬季时草原非常寒冷,平均月气温可低过0℃。不过,夏季时气候温和,平均月气温约21℃。草原气候干旱,年雨量250-500毫米。

草原气候适合草生长,加上地势平坦,使蒙古、南俄罗斯等地盛产马匹。

战争的意义

因为欧亚草原的气候对农业而言太寒冷及乾旱,令当地民族不能大规模地耕作,所以他们实行游牧。由于当地为大陆性气候,雨量不稳定而且有霜害,令牧草经常不足以维持牲口的生存,影响牧民的生活。

另一方面,透过游牧及打猎获取的卡路里既不多又不稳定,游牧民族的人口的增长很少,整体人口不多,未能产生社会分工。加上牧民需要经常迁徙,他们发展不出不方便移动的技术,例如炼铁术。因此牧民不是自给自足的,需要向定居的农业民族获取所需。

由此可见,掠夺对游牧民族是一种经济及求存的活动。他们旨在[入侵]他国夺取物资,并非企图[征服]其他民族。Professor Denis Sinor在论文[The Inner Asian Warriors]指出蒙古及土库曼语中,没有本土字词代表军人,证明军事行动是游牧民族生存的先决条件,是他们天生的一部分。据研究,塞西亚人是最早的弓骑兵,随后萨尔马提亚人,匈奴人以及蒙古人都是这类民族。

使用民族

塞西亚人

根据近代的研究,塞西亚人属于伊朗族裔,最先于新疆西北的天山放牧。塞西亚人一直未出现于西方的文字纪录。及至约在公元前750年-700年,部分族人向西横越乌拉尔河,抵达黑海北部,并驱逐当地的西米里族(Cimmerians),始为希腊人所知晓。

骑弓手是塞西亚人军队的主力。希腊人称塞西亚人为「斯基泰人」(Skythai),即射手。塞西亚的弓骑手开启中纬度草原游牧民族南下侵略西方农业文明之始。公元前628年,塞西亚的弓骑手征服米底亚(Media)。

塞西亚的弓骑手让西方农业文明见识蛮人军队的高超战斗力。公元前514年-512年,波斯王大流士一世远征塞西亚。塞西亚的弓骑手利用弓箭在远处削弱波斯大军,箭尽後急速撤退,避免肉搏战。波斯大军受制于步兵,行军速度缓慢,往往望尘莫及,无法与之交锋。结果,波斯大军未能大举攻击塞西亚的弓骑手,却死伤枕藉,因此士气低落,迫使大流士一世下令军队撤退。

希腊人与塞西亚人有交流,得知塞西亚人有过人的骑术和箭术。因此,希腊人聘请塞西亚的弓骑手当其雇佣兵加强战斗力,令自己的城邦能够压倒其他城邦。

萨尔马提亚人

萨尔马提亚人是继塞西亚人另一个强悍的草原部族,萨尔马提亚人与塞西亚人同属伊朗族裔。虽然他们有骑弓手部队,但最令人印象深刻是重装骑兵部队。希腊人称萨尔马提亚人为「Sarmatos」(Sarmatian),即[骑手]。就古罗马语而言,Sarmatian包含两组词语,armă即「武器」,sar即「种马」,表明一种适合重装骑兵骑的马匹。

在公元前400年前在乌拉尔山南部放牧,曾经协助塞西亚族抵抗大流士一世的远征军。随後在约公元前250年,撒马雪的军队向西横越顿河,驱逐居于黑海北部的塞西亚人,占据了塞西亚人的势力范围。

萨尔马提亚人多次挥军南下,在帕提亚、米底亚及亚美尼亚这些农业文明国家内掠夺。公元73年,萨尔马提亚人的支族亚兰人(Alans)挥军自里海东部南下,入侵帕提亚,然後攻打米底亚人及亚美尼亚人。在公元135年再次攻打帕提亚人及亚美尼亚人。另一支族罗克索兰尼人(the Roxolani)由公元62年起不断在摩西亚境内掠夺,甚至消灭一个前来支援的罗马军团。

萨尔马提亚人在公元前二十年後,多次进入罗马帝国境内掠夺。公元前十六年,萨尔马提亚人的支族埃阿热格人(the Iazyges)军队横越多瑙河,入侵罗马帝国,但被击退。初时罗马军能够阻止他们来犯。公元一百七十三年/一百七十四年,埃阿热格人在结冰了的多瑙河河上被罗马军大败。埃阿热格人的王献上八千名骑兵给罗马皇帝作为人质。後来罗马皇帝未能有效地控制埃阿热格人。他们先後占领罗马省份达西亚及潘诺尼亚一段短时间。

公元三世纪后,萨尔马提亚人的势力开始衰落。原居于瑞典的哥德人(The Goths)迁往聂伯河(Dnieper),在公元二百五十年占领奥比亚(Olbia)。然後哥德人展开东侵,赶走亚兰人。

公元四世纪中叶后,黑匈奴人大举西侵,导致日耳曼民族大迁徙。萨尔马提亚人随著日耳曼民族西迁,在罗马帝国内居住。部分萨尔马提亚人(多为亚兰人)归附匈奴,加入匈奴军队西侵。至此萨尔马提亚各支族四分五裂,加上与其他部落不断交流、融合,在公元六世纪经已不视萨尔马提亚人为一个独立种族。

匈奴人

匈奴人为土库曼---蒙古族裔。公元前九世纪前,匈奴人居于黄河河套一带(河北及山西北部)。公元前五十一年春,匈奴内部发生叛乱。匈奴的呼韩邪单于,向汉朝寻求庇护,表示愿永为汉朝藩屏,抵御北虏。刘秀接受了呼韩邪的归附。从此匈奴分裂成南、北两部。

北匈奴单于卓卓率余部西逃,期间打败了乌孙国的军队。汉人不给北匈奴有重整旗鼓的机会,派兵追击北匈奴。公元前三十六/三十五年,卓卓被汉军杀死。余部继续西逃之旅,向着咸海进发。由于缺乏史料记载,北匈奴抵达阿兰国前的情况如何,现代人无从得知。

大约在公元二百九十年左右,北匈奴在顿河以东的阿兰国(阿兰人为撒马雪人的一支)出现,史称欧洲的匈奴人为黑匈奴族。公元三百七十四年,匈奴在大单于巴兰姆伯尔的率领下,渡过了顿河,向阿兰人及东哥特人发动了进攻,联军惨败。接著北匈奴大败西哥特人。此时的匈奴占据了南俄罗斯大草原。匈奴的一连串西侵,迫使日耳曼人进入到罗马帝国避难,为史上的日耳曼民族大迁徙。

阿提拉一统匈奴人(公元四百三十四年)後,匈奴在西方的势力发展至巅峰。阿提拉独自掌权後,马上就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阿提拉在公元四百四十七年大举进犯东罗马帝国,东罗马帝国军队接连战败。东罗马帝国皇帝被迫求和,双方在4四百四十八年签定和约,东罗马除了马上向匈奴支付赔款六千磅黄金,年贡也由七百磅黄金涨到二千一百磅黄金。

阿提拉随即计划征服西罗马帝国。公元四百五十年,阿提拉派使者来到罗马,要求娶西罗马皇帝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为妻,并要求西罗马帝国拿一半的国土作为嫁妆。西罗马皇帝拒绝,阿提拉大单于以此为藉口发动了对西罗马的战争。公元四百五十一年,阿提拉率兵攻打高卢。阿提拉的野心受挫,匈奴军在特鲁瓦被由西罗马将军阿提乌斯率领的西罗马帝国及东哥德联军打败,伤亡惨重。

匈奴军撤返根据地匈牙利平原,度过严冬。阿提拉放弃侵略高卢,于翌年大举攻打意大利。匈奴军迫近罗马,西罗马帝国派出罗马教皇利奥一世跟阿提拉谈判。鉴于瘟疫在匈奴军中流行,东罗马的援军又将抵达罗马,阿提拉答允撤走匈奴军。

公元四百五十二年,阿提拉在新婚之夜死于潘诺尼亚(Pannonia)。被匈奴人征服的民族乘机叛变,阿提拉一手建立的匈奴帝国马上土崩瓦解。虽然他的儿子尝试挽救衰亡中的匈奴帝国,但是他们不成功。阿提拉的部分部众迁至顿河一带,後来被亚瓦尔人征服。

亚瓦尔人

亚瓦尔人(The Avars)是蒙古族裔,为外蒙蠕蠕族(Juan Juan)及伊朗白匈奴人(Hephthalite)的後代。亚瓦尔Avar在土耳其语的意思是流放。蠕蠕族及白匈奴人被突厥人征服,族人西迁,在欧洲称亚瓦尔人。公元六世纪中叶,亚瓦尔人西迁入东欧,并占领匈牙利平原为他们的根据地。亚瓦尔人站稳阵脚後,开始四出掠夺。公元五百五十七年,遣使至君士坦丁堡,要求年贡及土地。拜占庭帝国(前为东罗马帝国)避免自损实力,因此说服亚瓦尔人攻打当时居于黑海东北一带的阿提拉后裔,试图转移他们的视线。

征服阿提拉后裔后,亚瓦尔人并不满足于现状。约公元五百六十年,亚瓦尔人挥军攻打多瑙河北部的斯拉夫人,斯拉夫人投降并且归附。亚瓦尔人立即仿效阿提拉,企图将欧洲纳入势力范围。不过,他们的计划受到挫败。公元五百六十二年,法兰克王奥斯特拉西亚(Austrasia)的西吉伯特一世(Sigebert I)在图林几亚(Thuringia)打败亚瓦尔人。

亚瓦尔人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亚瓦尔人与伦巴第人(The Lombards)的联军,在公元五百六十七年征服格庇德人(The Gepidae),影响力由伏尔加河一直伸展至现今奥地利一带。

亚瓦尔人再度威胁拜占庭帝国。在公元五百八十二年,亚瓦尔的可汗拜恩(Bayan)对拜占庭帝国宣战。亚瓦尔人攻打拜占庭帝国的过程十分不顺利。拜恩的大军于公元五百八十七年,先在亚德里亚堡(Adrianople)遭受惨败。拜恩在公元五百九十二年再度挥军攻打拜占庭帝国,被拜占庭将军普里斯卡斯(Priscus,後为拜占庭皇帝福卡斯的女婿)所败。拜恩率军北撒,普里斯卡斯乘胜追击,两年後亚瓦尔人于提萨河(Tisza)河畔被普里斯卡斯彻底击败。

亚瓦尔人暂时放弃攻打拜占庭帝国,向意大利进军。亚瓦尔人趁伦巴第人迁离潘诺尼亚,在七世纪初占领该地。亚瓦尔人之後在拜占庭帝国卷土重来,联合波斯军夹攻君士坦丁堡。拜占庭海军严守博斯普鲁斯海峡,阻止波斯军渡海与亚瓦尔军会合。结果亚瓦尔军屡攻不下君士坦丁堡,而且伤亡惨重。最後亚瓦尔军撤返根据地匈牙利平原。

君士坦丁堡攻城战不但使亚瓦尔人元气大伤,声势亦大不如前。公元六百三十年前後,保加尔人强迫亚瓦尔人将可汗之位让出,由保加尔人继承。亚瓦尔人于是攻打保加尔人。亚瓦尔人鉴于自己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不容易击渍保加尔人。他们迫于无奈放弃统治瓦拉几亚(Wallachia)及保加利亚(Bulgaria)(巴尔干山脉北——Balkan Mountains)的保加尔人。

在七世纪中叶後亚瓦尔人是强弩之末。卡洛林王朝的查理曼大帝在保加尔人的帮助下,在公元七百九十一年至八百零五年间消灭了匈牙利大平原上的阿瓦尔人。阿瓦尔人首领佐丹在公元八百零三年率领部众永久归附查理曼大帝。

可是此举不能帮助阿瓦尔人避免灭亡。在九世纪末,阿瓦尔人被大摩拉瓦人(Great Moravia)及保加尔人征服。

保加尔人

保加尔人(Bulgars)为土库曼裔。是除亚瓦尔人外另一个引起拜占庭帝国恐慌的草原民族。保加尔人曾向君士坦丁堡进军,于七百六十二年在布尔加斯(Burgas)被君士坦丁五世(Constantine Ⅴ)击退。後来在公元八百一十一年,保加尔人偷袭拜占庭军队成功,打败拜占庭军队及杀死拜占庭皇帝尼斯福鲁斯一世(Nicephorus I)。虽然如此,保加尔人的实力比不上亚瓦尔人,他们在大规模地掠夺的次数远比马札儿人来得少,最后被斯拉夫人征服。

马札儿人

马札儿人由乌克兰、芬兰及土库曼裔部落组成,语言属芬乌语系,是现今匈牙利人的祖先。公元八百三十三年在Levedia(在现今乌克兰,顿河(Don)及聂斯特河(Dnieper)之间)居住。接近八百五十或八百六十年,马札儿人被南俄草原Petcheneg的土库曼人驱离Levedia。马札儿人约八百八十年转折来到多瑙河三河洲居住。他们随后霸占了匈牙利大平原,并以突袭战术为主,在西欧展开一连串的掠夺。

当时欧洲的君主鲜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常备军,军队是靠征召臣属的骑士及农民而组成。更甚的是欧洲时有内战,各地诸侯分身不暇,欧洲人难以阻止马札儿人。公元九百年,马札儿人入侵远至意大利的碧非亚(Pavia)。後来他们更于公元九一零年打败卡洛林王朝最後一位君主----孩童路易(Louis the child)的军队。九年後,马札儿人在现今法国诺林(Lorraine)境内掠夺,然後再到碧非亚掠夺。接著马札儿人攀越亚尔卑斯山,入侵法国勃根地及普罗旺斯(九二四年)。不久马札儿人入侵法国香槟(九二六年)。马札儿人对法国的掠夺一直没有停止的迹象。九三七年,马札儿人掠夺法国东北Reims(Rheims)及Sens地区。九五四年,马札儿人更破坏诺林、香槟(Champagne)及勃根地(Burgundy)。

马札儿人疯狂地掠夺,令西欧人恐惧家园再被草原游牧民族统治。日耳曼尼亚奥图一世遏止了这个可能性。在九五五年奥格斯堡(Augsburg)近郊列希菲德(Battle of Lechfeld)一役,奥图一世(Otto I,後来成为奥图大帝)率军打败马札儿人,终止了马札儿人的掠夺。匈牙利王瓦尔克(Vaik)受洗成为天主教徒。自此以後,马札儿人逐渐脱离草原游牧民族,成为欧洲人的一份子,匈牙利亦因此成为抵抗亚洲人入侵的屏障。

蒙古人

蒙古人原居于内蒙古东兆额尔士纳河上游。11-12世纪时,蒙古草原上有很多部落,如克烈、蔑儿乞、塔塔儿、乃蛮、干亦剌等。成吉思汗以前,由于蒙古草原上各部落独立,蒙古人一词的统称尚未出现。後来,铁木真统一蒙古草原各部落,并于1206年于斡难河源正式宣布成立蒙古帝国,自称为「成吉思汗」。其他人始用蒙古人称呼蒙古草原各部落。

成吉思汗拥在出色的军事和政治才能。他下令不杀敌方工匠,藉此吸收敌人先进的武器和生产技术,令蒙古军成为当时唯一一支结合机动力及火力的军队。成吉思汗和继承者先後发动三次西征,建立了领土横越中亚的四大汗国。

其他民族

包括可萨族、乌兹别克族、汪古族、彼切尼克族、塞尔柱人、维吾尔族、鲜卑族、土库曼族等。

装备

复合弓

复合弓的结构

复合弓由三部分组成,木,角及腱。未上弦线的复合弓向外弯曲,弓背(面向目标的一面)为木制。弓背亦包括三部分:一对弓臂及一个弓弝。木制部分大多采用槭树(枫树)、山茱萸或桑树,或同时采用多种木材。

弓面(面向射手的一面)为角制。角被来加强弓臂部分。游牧民族会选用水牛角,或野山羊角。因为水牛的角相对于其他动物的角比较有弹性,而且较长,所以两者以水牛角最受游牧民族欢迎。

游牧民族会用鱼胶将动物的腿後腱(来自牛、鹿等)黏在木制的弓背部分。原因是腱像橡皮圈,经拉扯後能够迅速地回到本来位置,大大加快箭的飞行速度。

一对木制弓臂的末端装有弓弰(ears/siha)。大部分史家认为这是匈奴人的发明。弓弰增强弓弦的蓄势及减低需要拉弦的力,使经复合弓发射的箭有更强的杀伤力。

弓弦

游牧民族利用动物的腱、马鬃、或葡萄藤制造弦线。塞西亚人甚至曾用牛肠制造弦线。至于土耳人,他们以采用蚕丝制的弦线而闻名。

飘泊于大草原的游牧民族所制造的箭,大部分箭镞有针,有别于在欧洲流行有套的箭镞。解释众说纷云,有史家指出这是为了自卫。假如箭镞只是被插入箭杆,会减低箭杆吸收冲击力的能力,箭杆很容易折断,因此骑弓手能够防止对手使用自己的箭反击。不过,适合制作箭杆的材料在大草原很缺乏,游牧民族不大可能为了自卫而大量浪费箭。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这种箭镞的制造方法不但简单,而且所需时间较短,对人力物力不多的游牧民族很有好处。

箭杆通常用芦苇秆或竹来制造,白桦木及山茱萸木亦是制造箭杆的材料。箭羽会用水鸟的羽毛来制造,例如鹅及鸭的羽毛都是上佳的材料。箭杆有二至四片箭羽,令箭飞行时更稳定。

拉弦工具

骑弓手都会戴上拇指环(或称板指),防止拇指被弦线割伤。中纬度草原的游牧民族用皮、骨、角、金属或石制造拇指环。为了加快射箭的速度,拇指环的内侧通常有槽或凹处用来扣著弦线。

弓袋及箭箙

塞西亚的骑弓手会将弓袋与箭箙结合,这种袋名叫gorytos。Gorytos的前侧有一个袋,专门用来放箭。塞西亚的骑弓手用钩将gorytos吊在腰带上。早期的萨尔马提亚人都是采用这种设计。

由于后来的弓愈来愈长,gorytos不能负荷,匈奴人、亚瓦尔人、土耳其人及蒙古的骑弓手,分开弓袋与箭箙。他们通常将弓袋置左,箭箙置右。骑弓手放置弓袋与箭箙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把弓袋与箭箙吊在腰带上,二是把弓袋与箭箙用带挂在肩上。

复合弓的发展

塞西亚及萨尔马提亚人所使用的弓比较短,长度约八十厘米以下。随著时间的推进,弓的长度有所增加。

匈奴人的弓又名匈奴弓(Hunnish bow),长度超过一百二十厘米。考古学家认为匈奴人最先使用弓弰,因此匈奴弓的威力更强。匈奴弓的上弓臂及下弓臂长短不一,上弓臂比下弓臂长。目的是方便骑射。

亚瓦尔人的弓上承匈奴弓,长度没有太大改变。可是,弓弰的角度及形状跟匈奴弓的弓弰不同。蒙古人所使用的弓跟亚瓦尔人的弓差不多。两者的分别在于弓弰的角度。当弓未被上弦线时,后者的弓弰向内弯曲三十度,而前者的弓弰则更向内弯曲达六十度。蒙古骑弓手会配备短程射击和长程射击两种复合弓。

其他武器

游牧民族的剑,大致上发展分为两方面。一方面剑的长度愈来愈长,另一方面剑身愈来愈弯。

公元前七世纪的时候,在塞西亚族相当流行的塞西亚短剑(akinakes),长度大致在三十五至七十厘米之间。及至公元前三世纪至二世纪期间,塞西亚人比较常用超过一米的剑。萨尔马提亚人所使用的剑,比塞西亚短剑长,约五十至六十厘米,考古学家甚至曾经发现超过七十厘米的剑。塞西亚短剑及萨尔马提亚人的剑都是直刃剑。

匈奴骑兵钟爱使用双手双刃剑。因为尚无实质证据证明匈奴骑兵使用马刀,所以只能假设匈奴骑兵只使用双刃剑。

亚瓦尔人、贝格人及马札儿人都喜爱使用单刃剑。亚瓦尔人会拒绝接受其他部落所纳贡的双刃剑。马札儿人的单刃剑有微弯的握把,方便骑弓手拔剑。後来弯刀愈来愈普及,蒙古及土耳其的骑弓手普遍使用弯刀。每个蒙古骑弓手均会配备一把匕首。

标枪及骑枪

塞西亚的骑弓手会携带标枪作战。标枪分两种,一种用来刺杀敌人,另一种用来投掷以攻击敌人。刺杀用的标枪长度大多约二至三米,投掷用的标枪长度较短。

萨尔马提亚的骑兵以使用骑枪闻名于世,一些重装骑弓手亦获配备骑枪。起初重装骑弓手使用骑枪,名叫「longche」(希腊语)或「hasta」(拉丁语)。後来他们使用长度较长、重量较重的重骑枪。这种重骑枪即是著名的「kontos」(希腊语)或「contus」(罗马语),圆形直径约三厘米,长度至少达到三米,有些重骑枪甚至长达四米半。由于这种重骑枪的重量不轻,骑弓手必须以双手挥动它。

匈奴骑兵并不使用重骑枪,他们使用有细长且三角形矛头的骑枪。亚瓦尔的骑弓手采用源自法兰克人的骑枪。蒙古的重装骑弓手使用长约三点六六米(十二尺)的骑枪,在接近刀刃及枪柄的交接处有一个钩,用来将敌对骑兵扯下马。骑枪是蒙古重装骑弓手的主力兵器。轻装弓骑手则携带标枪辅助复合弓作战。

套索及其他武器

套索是游牧民族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牧民使用套索控制牲口。牧民缺乏兵工厂的设施,因此当地骑弓手就地取材,使用套索作战。所有中纬度草原的骑弓手都有这种做法。

塞西亚的骑弓手使用一种名为sagaris的战斧。sagaris的刃跟斧柄成九十角度,很像现代的冰斧。较贫穷的蒙古骑弓手负担不起昂贵的刀及剑,会使用战斧作战。由于后来头盔及盔甲相当普及,马札儿骑弓手及蒙古重装骑弓手获配备战锤。

护具

盔甲及保护衣物

由于古时中纬度草原交通非常不便,当地的部落难以获得大量金属,加上缺乏熔炉设备,因此只能进口盔甲。塞西亚人中,只有贵族或富有的人能够买得起胸甲。这些高级的胸甲是鳞甲(scale),在生牛皮上缝上鱼鳞状的青铜或铁片制成。塞西亚的贵族会向希腊人购买希腊式的胸甲。塞尔特人在公元前三世纪穿锁子甲(maile),现今学界公认塞尔特是最早穿锁子甲的民族。纵使如此,一个公元前五世纪塞西亚人的墓中有遗物锁子甲,反映贵族弓骑手很久以前已经穿著这款比板甲舒适的盔甲。一般弓骑手甚少穿盔甲,通常只穿土耳其长袍(kaftan)。塞西亚的土耳其长袍受波斯文化的影响,有鲜艳夺目的刺绣。

萨尔马提亚人面对同样的问题,配备盔甲的规模却比塞西亚人大。一般弓骑手穿皮制鳞甲或软皮甲(Soft leather armour),甚至会在皮制鳞甲的胸部加上铁或青铜片来提升防御力。公元前一世纪起,萨尔马提亚人从罗马共和国(公元前二十七年起称罗马帝国)引入了锁子甲。萨尔马提亚的重装弓骑手通常混合穿著锁子甲及皮制挂甲。胸部穿鳞甲,四肢穿锁子甲,另外下摆亦为锁子甲。锁子甲在公元二世纪时期逐渐取代鳞甲。与此同时,萨尔马提亚的弓骑手开始穿著马蹄制的鳞甲,弥补缺乏金属及熔炉的缺陷。西罗马帝国减亡後(公元後四百五十三年),金属制的鳞甲及新兴的锁子甲,在萨尔马提亚的弓骑手中愈来愈多普及。萨尔马提亚重装弓骑手(通常用重骑枪---contus作战)的坐骑,配备金属鳞甲,覆盖躯干部分。後来连坐骑的胫部亦穿著鳞甲。

由于匈奴人、亚瓦尔人及马扎儿人由东方迁往欧洲,他们的盔甲富有中东色彩,尤其亚瓦尔人及马扎儿人。缀甲(lamellar)是由条状的金属或皮革连缀而成,日本武士就是穿这种类形的盔甲,在中东及亚洲地区非常流行。一般匈奴的弓骑手会在肩部穿缀甲及棉埝甲(padded armour)或软皮甲(Soft leather armour)。西罗马帝国亡後,锁子甲在草原民族中愈来愈流行。亚瓦尔及马扎儿的骑弓手除穿缀甲、护心镜(mirror)、皮胸罩(brassier)外,也穿欧式锁子甲(hauberk)。亚瓦尔的骑弓手会在盔甲外穿土耳其斯坦样式(Turkestani cut)的毛毡长袍,长袍边缘有以丝线绣成的花纹。

蒙古重装弓骑手穿锁子甲,另穿牛皮制胸甲或金属制挂甲,或穿缀上金属鳞甲的土耳其长袍。轻装弓骑手只穿充满填塞物或加有软衬料的外套、皮制挂甲,甚至不穿盔甲。成吉思汗在第一次征战西夏後(公元一二零七年),发觉由中国传入的丝绸的柔韧度很高。他下令所有士兵必需穿丝制内衣,自此丝制内衣成为蒙古弓骑手的军服一部分。箭镞难以穿过丝制内衣,令箭镞容易被拔出,避免伤口因拔箭而增大。

虽然蒙古弓骑手跟塞西亚弓骑手一样穿土耳其长袍,但他们的长袍朴实无华,没有花巧的刺绣。

头盔

只有塞西亚贵族或富有的塞西亚人才买得起头盔,希腊的科斯林头盔非常受塞西亚人欢迎。由于科斯林头盔(Corinthian Helmet)的设计阻碍视野,塞西亚人一般割去头盔的下半部。一般的骑弓手戴尖顶的毛毡帽,这种帽子跟色雷斯人的毛毡帽差不多,能够保护头部、耳部及颈部。

萨尔马提亚人跟塞西亚人一样,从位于黑海海岸的希腊人殖民地(博斯普鲁斯王国——Bosporus kingdom)购买希腊式的头盔。由于萨尔马提亚人屡次在罗马帝国国内掠夺,常与罗马人接触,他们会戴塞尔特及伊特鲁里亚---意大利式的头盔。公元前一世纪起,萨尔马提亚人开始使用一种新式头盔---星形盔(Spangenhelm),附有面甲及皮制护颈,有些装有护鼻。萨尔马提亚人的所使用的星形盔,跟诺曼人的星形盔没有太大分列。因此萨尔马提亚人可能影响了诺曼人在头盔方面的选择。

匈奴的贵族战士会戴在顶上装有尖刺的头盔,後世著名的例子是德国普鲁士的尖顶盔。佩戴匈奴人的尖顶盔可不分前後。有些匈奴人的头盔装有护鼻。另外,匈奴的骑弓手也使用星形盔,很可能由归附匈奴的亚兰人传入。

蒙古重装骑弓手会戴圆锥形的头盔,外形就像一顶圆锥帽。有些头盔的顶尖上有碗状物。蒙古的头盔比其他国家的轻便,只有包著头颅的部分用金属制,护颈及颈甲部分是皮制。轻装蒙古骑弓手戴传统附有护耳的皮帽子。

盾牌

塞西亚的骑弓手使用柳条牌,盾牌蒙上一块皮革,加强防御力。柳条牌有方形、圆形及椭圆形。因为塞西亚的骑弓手甚少作近身作战,柳条牌的体积造得很小。塞西亚的骑弓手作战时,将柳条牌挂在背上,腾出双手射箭。

假如萨尔马提亚人的重装骑弓手配备重骑枪,他们甚少携带盾牌上战场。原因是萨尔马提亚人的重骑枪非常长及重,需要双手才能灵活运用,腾不出单手紧握盾牌。盾牌多为轻装骑弓手使用。

蒙古重装骑弓手亦配备一个小圆盾,避免因盾牌过重而减低机动力。至于轻装骑弓手甚少配备盾牌。这是因为成吉思汗靡下蒙古军非常讲究行军迅速,所以骑弓手会尽量不携带重型的装备。

战马

坐骑

首匹亚洲骑乘用马是普鲁瓦斯基氏马,身高(地面至肩膀)约一百二十厘米至一百四十厘米。远古时代的草原弓骑手骑普鲁瓦斯基氏马四出掠夺。普氏马的适应能力很高。这种草原马不但拥有厚厚的毛皮,而且懂得在雪地寻找食物,因此能够在中纬度草原生存。另一方面,普氏马的马蹄十分坚硬,没有跛足的问题。普氏马对于掠夺帮助不少。

草原的牧民与在草原南方的绿洲聚居地有来往。当地马匹例如卡拉拜尔马及阿克哈-塔克马,比普氏马高及敏捷。牧民购买绿洲马匹与普氏马配种,以培育出一些既适应能力高,又强且快的品种。为了得到强壮高大的战马,牧民亦购买古代著名的尼西亚马与普氏马配种。

马具

早在公元四千年前,古人已经使用马嚼口及马衔铁驾驭马匹。在远古时期,人在马背上盖上一张毛毡或厚布,令骑马时更舒适。塞西亚的骑弓手最早使用金属马嚼口及圆环马衔铁。此外,他们最早骑坐马鞍作战。

首个有骨架的马鞍由萨尔马提亚人发明。有骨架的马鞍在骑术方面承先启後的作用,因为马镫能够稳固地吊在它上,所以它促成马镫的发明。有些突厥蒙古裔的部落住在中纬度草原及中国交接处一带,马镫很大机会是他们发明。考古发现证实撒尔马提亚人在公元一世纪已使用马镫。

不过,骑弓手开始使用马镫的时间可能更早。在一个公元前四世纪塞西亚族的饰物上,两个人屈曲双腿骑马。因此塞西亚的弓骑手可能在公元前四世纪已经脚踏马镫作战。匈奴单于阿提拉的弓骑手尚未普遍使用马镫,直至亚瓦尔人在六世纪末崛起,金属马镫才被他们大规模使用,此後成为骑弓手的常规军备。

中纬度草原的弓骑手不会在马蹄钉上马蹄铁。他们的坐骑有普鲁瓦斯基氏马的血统,马蹄十分坚硬,不需要马蹄铁的保护。加上草原的地势并不崎岖,冬天时当地有厚厚的积雪,马蹄鲜有机会受损。

马鬃会被弓骑手修剪一番,像一排碉堡的射击口,收剪方式因民族而异。骑弓手之所以修剪马鬃,可能源自中东及中国的习俗,为了装饰,亦可能一种为了便于战斗。骑弓手想方便自己抓著马鬃驾驭马匹,及避免马鬃缠著弓弦,减慢射箭的速度。

後备坐骑

中纬度草原盛产马匹,弓骑手为了加强机动力,一般会带同四匹或以上後备坐骑行军。弓骑手会在一天内换数次坐骑,令每匹坐骑得到充份的休息。因此弓骑手的机动力很高,善于突袭。马札儿人以突袭为主要战术,常常毫无徵兆下攻击欧洲人聚居地。成吉思汗将弓骑手的机动力发挥至最高。每名蒙古弓骑手有五匹坐骑。在西征中东的时候,每名蒙古弓骑手更有八匹坐骑,令蒙古弓骑手精于突袭,敌人往往措手不及。

技巧

骑射的特点

因为马匹的移动及地面的不平坦造成颠簸,所以影响骑射的准确度。骑弓手会趁坐骑四脚离地才放箭,将影响减至最低。另一方面,由于箭有一定的重量,箭飞行一段短距离后会向下。因此骑弓手向天空射箭,一般是箭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让箭飞行时呈抛物线,再垂直地击中目标。

大草原的骑弓手采用拇指拉弦法(蒙古式拉弦法)。骑弓手拇指扣著弓弦去拉弦发射弓箭。大草原的骑弓手通常将弦线拉至胸部才松开弦线,蒙古的骑弓手更将弦线拉至耳朵发射弓箭。

精湛的骑术

就骑射而言,骑术与箭术同样重要。当骑弓手拉弓射箭时,双手不能紧持缰绳控制坐骑,有些武器也需要双手使用,例如蒙古人的套马杆。因此骑弓手精于骑术,甚至懂得不使用缰绳及利用马鬃驾驭坐骑。此外,马有跟随其他马匹的天性,即使是敌方马匹,弓骑手具有兼顾作战及控制马匹的能力。

闻名四方的回马箭(Parthian shot)

骑弓手具备速度与箭术,回马箭是他们常用的战术。他们首先诈逃,逃至特定地点后突然转身放一记回马箭。这对正在追赶「败军」而松懈下来的敌人非常有效。回马箭战术通常与伏兵互相配合,威力很大,能击退数陪于己的敌人。使用回马箭击退敌人最著名的例子是在卡雷一役中的帕提亚弓骑手

弓骑手的战术

弓骑手的机动力很高,战术与机动力息息相关弓骑手善用诈逃、突袭、及箭术。他们通常发起远距离攻击,然後藉速度撤退得无影无踪,直至确定己方可以战胜敌军才大规模攻击对手。除此之外,由于马的奔跑速度很快,弓骑手能够在战场上快速转变阵形,包围敌军。

远征塞西亚

大流士为了惩罚塞西亚人在波斯帝国境内掠夺,率领大军到黑海北部攻打塞西亚人。塞西亚深知波斯大军的兵力远超己方,计划永不跟它硬踫。塞西亚的弓骑手只是离远地射杀波斯士兵,波斯大军一追击己方即四散逃去。

两军展开追逐,波斯大军一直捱打,可是怎样也无法有机会接近他们。大流士采用激将法,差人派信给塞西亚王,讥笑他的畏缩,不过,塞西亚的弓骑手依然故我,他们照旧边打边退。大流士明白波斯大军欠缺机动力,不可能赶得上塞西亚骑弓手,更甚的是塞西亚弓骑手的一连串小股攻击已令波斯大军伤亡甚大,士气低落。于是他藉夜色的掩护,在晚上率领大军撤退。

卡雷战役

在古叙利亚卡雷战役(Battle_of_Carrhae),帕提亚(The Parthians)军利用典型的草原弓骑手战术,大败罗马军。帕提亚军明白罗马步兵精于肉搏,因此计划一开始善用准独己方有远距离攻击的优势,使用弓箭削弱罗马军的兵力,再诱敌深入,配合预先埋伏的重装骑兵,一举纤灭罗马军。

当两军相遇,罗马将军克拉苏(Marcus Licinius Crassus Dives)命令轻装步兵冲锋,帕提亚的弓骑手避免跟精壮的罗马步兵肉搏,向左右两方撤退。弓骑手一边逃走一边弯弓射杀罗马步兵,回马箭令只穿轻装甲的罗马步兵死伤惨重。

克拉苏对草原弓骑手战术懞然不知,只想尽快结束战斗,藉此减低伤亡。他派儿子普布留斯(Publius)率领八个罗马步兵大队、五百名弓箭手及一千三百名高卢骑兵,追击帕提亚军。普布留斯的部队对帕提亚的弓骑手穷追不舍,突然帕提亚军的重装骑兵出现在罗马军眼前。另一方面,逃走了的弓骑手回来了,将罗马军团团围著。重装骑兵猛烈地冲击罗马军,加上四方八面弓骑手在远处放箭,普布留斯的部队立即兵败如山倒。

普布留斯走投无路,率领馀部撤退至山丘上,最後自刎身亡。普布留斯的部队只剩下五百人,全部成为俘虏。克拉苏领兵赶来协助儿子,帕提亚军展示普布留斯的头颅,令罗马军在一瞬间丧失斗志。克拉苏在激战中身亡,馀部趁黑夜逃走。克拉苏的军队原本有四万三千人,卡雷一役後只有一万人生还。

李格尼兹战役

公元一二三六年,由于钦察及阿罗思部叛乱,元太宗窝阔台派遣拔都平乱并攻打东欧等地。公元一二四一年,蒙古军离开俄罗斯,准备攻打匈牙利。为防匈牙利得到波兰的增缓,拔都派贝达耳和凯都率二万人从北部侵入波兰。贝达耳和凯都在同年三月打败波兰国王波列斯莱五世(Bolesław V the Chaste)统帅的波兰及斯拉夫联军。西里西亚公爵亨利二世(Henryk II the Pious)担心蒙古人会得到增援,同时为了早日和援军汇合,他率兵于四月九日离开李格尼兹城(Liegnitz)向援军可能出现的地方进发,迎战入侵的蒙古人。

当亨利的军队到达了维耳斯达特(Wahlstatt),蒙古军出现在他的面前。亨利公爵首先下令其第一集团发起攻击。轻装蒙古弓骑手没有沈重的装甲,速度很快,部队迅速地分开,迂回到他们的侧面和背後,向他们发出一阵阵箭雨,迫使他们退回原地。亨利下令全体冲锋,轻装蒙古弓骑手毫无还击之力,立即向後撤退。蒙古军其实在诈逃,静候亨利的骑兵阵形散乱,无法再发起冲锋,然後包围、射杀亨利的骑兵。

蒙古骑弓手又撤退了一段短距离,跟骑兵激烈地肉搏,又撤退,再跟骑兵短兵相接。如是者跑跑停停,骑兵的队形已变得非常松散。此时蒙古弓骑手突然散开,并绕到骑兵的两翼,骑士们遭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的功击,毫无还手能力。蒙古弓骑手稍後发现波兰人的盔甲能有效地抵御箭矢的功击,他们便改变计划,先射倒骑兵的坐骑,再解决行动迟缓的骑兵。

骑兵一个又个被抛下坐骑,由于盔甲太笨重,骑兵难以敏捷地站起来再战斗。蒙古重装骑兵趁机冲入亨利的骑兵中,骑兵不是被杀就是被马踏死。其实亨利的部队有步兵,先前骑兵误以为自己旗开得胜,急急地策马向前追击,把他们的步兵远远地抛在後面。一队蒙古骑兵发挥惊人的机动力,迅速地绕到了波兰骑兵的背後,将早已准备好的柴草点燃後抛在地上,浓烟挡住了後面波兰步兵的视线,令他们不能支援骑兵。

消灭了波兰骑兵後,蒙古人立刻转而攻击波兰步兵,把他们也消灭了。亨利的部队本来有三万人,是次战役中二万五千人阵亡,其中包括了亨利公爵本人。由于弓骑手追求以高机动力战胜对手,盔甲对弓骑手而言是累赘。因此一般弓骑手都只穿小量盔甲,甚至不穿盔甲。结果肉搏战对他们是非常不利,一旦弓骑手被抛下马,只有待宰的命运。

药杀水之役

亚历山大大帝早已打败大流士三世,并击杀了他的继承人。亚历山大大帝领军围攻药杀水(Jaxartes)南边的Cyropolis。居鲁士大帝(Cyrus the Great)的远征至药杀水止步,亚历山大大帝希望建筑一座新城取代Cyropolis,去标志自己的功绩可媲美居鲁士大帝。

亚历山大大帝的行动,令居住在药杀水北部的塞西亚人(亚洲塞西亚人,the Abian Scythians)认为亚历山大大帝计划在Cyropolis设立据点,下一步攻打自己。塞西亚王马上结集弓骑手,在在药杀水北面河畔扎营,静待时机攻击亚历山大大帝的远征军。

亚历山大大帝决定先发制人。他一马当先领军渡河,并下令士兵使用床穹掩护己方。亚历山大大帝及部分军团抵达北面河畔後,他指挥一团希腊雇佣骑兵及四队马其顿大枪兵攻击敌人。塞西亚弓骑手采用典型的草原弓骑手战术,他们立即四散,躲开骑兵及大枪兵的进攻,再包围并射杀这些士兵。亚历山大大帝随即带领军队全速进攻塞西亚弓骑手,迫使塞西亚弓骑手放弃包围,变回线状阵形。接著他命令轻骑兵攻击对手侧翼,自己则率领主力骑兵在正面进攻。塞西亚弓骑手被反包围,被迫进行肉搏战。他们一战即溃,馀千人被杀。

伊斯达河之役

马寇斯·奥列里乌斯(Marcus Aurelius)曾经向伊斯达河(Ister,多瑙河的古称)沿岸的外族发起战争(The Marcomannic Wars)。某天罗马军与埃阿热格人(Iazyges)的军队在伊斯达河河畔相遇,马上追击他们。埃阿热格人认为罗马步兵不习惯在冰面上行走,已方的坐骑则能够冰面上自由奔跑,因此此仗罗马军必败无疑。于是埃阿热格人在结冰河面上迎战对手,一部分埃阿热格人的骑兵从直面进攻罗马军,其馀骑兵绕至罗马军的侧翼,计划包围罗马军。

罗马步兵从容地迎战,士兵一方面肩并肩地站著,组成紧密的阵形;另一方面士兵将盾牌放在冰面上,一只脚踏著盾牌,防止自己滑倒。当他们与埃阿热格人的骑兵交锋时,尽力地扯马笼头、骑枪及盾牌,令骑兵纷纷摔在冰面上。草原骑兵欠缺盔甲保护,掉下马即被杀,最後大败逃去。

影响

罗马帝国

草原弓骑手影响了罗马军的传统战术。罗马军一向以步兵为主力部队,骑兵主要用于侦察,作战时下马跟敌人搏斗。萨尔马提亚人在公元前一世纪末,首次入侵罗马帝国,令罗马人见识弓骑手的战斗力。罗克索兰尼人更让罗马人认识辅助弓骑手作战的重装骑兵。公元二世纪期间,罗马皇帝哈德良对罗马军做了一个革命性的突破,他成立了首支罗马骑兵部队----cataphracti重装骑兵部队,辅助步兵抵抗草原骑弓手。

不断的草原骑弓手入侵,使继哈德良的罗马皇帝重视军队的机动力。他们锐意增加军团中骑兵的比例。骑兵在作战的地位亦比之前重要,以前骑兵大多用于追击败逃的敌人或补充步兵的兵力,骑兵在作战一马当先,削弱敌方骑兵兵力,让步兵能够应付他们。罗马皇帝加列奴更成主了一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能够迅速地赶到边境,支援步兵守军抵抗草原弓骑手。

哥德人

除此以外,草原弓骑手向哥德人引入了骑兵。哥德人原居于瑞典,由于当地山多及有浓密的针叶林,不适合骑兵战,因此他们对骑兵战术几乎一无所知。公元三世纪期间,哥德人南迁,定居于奥比亚。之后哥德人赶走东面的亚兰人,一部分亚兰人留下来,向哥德人传授骑兵战术。哥德人学以致用,于公元三七八年在亚德里亚堡之役(Battle of Adrianople)大败罗马军。当时罗马皇帝瓦伦斯(Flavius Julius Valens)。率领步兵及轻骑兵四万人攻击哥德人的主营地。他的军队无法折御哥德重骑兵的冲击,被彻底地击溃,战後约三万人死亡,包括罗马皇帝瓦伦斯。著名军事史学家查里斯·奥文爵士(Charles Oman)在《The Art of War in the Middle Ages》一书指出,哥德重骑兵战胜过时的罗马步兵军团,是中世纪骑士时代的开始。由此可见草原弓骑手在西方军事方面的贡献。

拜占庭帝国

拜占庭帝国常遭受草原游牧民族,例如亚瓦尔人及保加尔人。为了对抗草原弓骑手,拜占庭帝国的军队以重骑兵为中心。重骑兵头戴铁尖顶盔,穿著长得可覆盖颈部至膝盖的锁子甲,手载金属护手,脚穿铁鞋。他们除配备骑枪外,还配备弓箭。亚瓦尔人大规模使用铁马镫,多次在拜占庭帝国及欧洲掠夺,向西方世界引入内有骨架的马鞍及铁马镫。此外,亚瓦尔人使用源自中国的手动投石机攻城略地,拜占庭帝国随即引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