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亲王(英文:PrinceAlbert,1819年8月26日-1861年12月14日)维多利亚女王的表弟和丈夫,一个统治英国20年而没有名分的国王,他的出现和死亡如流星划过黑暗的夜空一样,改变着英国和欧洲王室的轨迹。女王在他死后,每遇到困难,总是说,阿尔伯特要是还在他会怎么做,他会做出什么决定。

阿尔伯特的出生地萨克森-科堡-萨尔费尔德公国与欧洲诸多王室有姻亲关系。在其20岁时,与表姐维多利亚成婚,婚后育有九个孩子。最初,阿尔伯特深受限制,其身份仅是女王的配偶,而没有其他相应的权力或职责。随着时间推移,他吸取了诸多民众诉求,例如实行教育改革、全球范围内推行废奴运动、管理宗室事务和女王办公室等。他积极参与1851年世界博览会的筹办。政治上,尽管他反对帕默斯顿勋爵在外交大臣任内所奉行的政策,但他还是说服了女王在与议会交往时不带有党派倾向性。这一点上,还是促进了英国君主立宪制的发展。

阿尔伯特于1861年去世,享年42岁。

中文名

弗朗西斯·阿尔伯特·奥古斯都·查尔斯·埃曼纽尔

外文名

Francis Albert Augustus Charles Emmanuel

出生日期

1819-08-26

去世日期

1861-12-14

民族

日耳曼人

国籍

德国

出生地

德国科堡

父亲

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恩斯特一世

配偶

维多利亚女王

母亲

萨克森-哥达-阿尔滕堡路易丝公主

主要成就

参与1851年世界博览会的筹办

人物生平

家族渊源

阿尔伯特是德国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恩斯特一世的小儿子。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是维多利亚的舅舅和阿尔伯特的叔叔。维多利亚的母亲和利奥波德一世是姐弟,阿尔伯特与他的表姐维多利亚女王结婚,一生育有九个孩子,但由于是近亲通婚,四个王子中的三个都是血友病患者,所幸的是五位公主个个健康美丽,但也是血友病基因携带者,她们与欧洲王室联姻的结果是使这一可怕的疾病在欧洲王室中蔓延。

阿尔伯特亲王的后人很多都和欧洲各国的王室成员结婚,大女儿维多利亚公主成为德国腓特烈三世的皇后,他的一个外孙就是发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德皇威廉二世,一个外孙女是希腊王后;第二个孩子是后来即位的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他的孙女莫德公主是挪威国王哈康七世的王后;第三个孩子爱丽丝公主成为德国西南部黑森和莱茵河畔大公路德维希四世的妻子,他的一个外孙女是沙皇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皇后,另一个外孙女是英国女王伊莉莎白二世丈夫菲利普亲王的外祖母;另外三个女儿其中两个是德国南部巴登堡和德国北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亲王的王妃。还有一个嫁给苏格兰的一位公爵,后来成为加拿大的总督。而儿子们则都是娶了丹麦、俄国和德国各地的公主、郡主们为妻。

幼年时的阿尔伯特(左一)

维多利亚、阿尔伯特

美满婚姻

阿尔伯特,1819年8月26日出生于德国巴伐利亚州,是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恩斯特一世和萨克森-哥达-阿尔滕堡的路易丝公主的幼子,哥哥是萨克森-科堡-哥达公爵恩斯特二世。当他7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他母亲因为通奸,被送到瑞士居住,并且禁止见她的孩子。阿尔伯特在波恩大学受过教育。在1840年,他娶了他的表姐维多利亚女王为妻。

他们都生于1819年,只相差三个月,是至亲的表姐弟。维多利亚的父亲肯特公爵是英国乔治三世国王的第四个儿子,在她八个月时就去世了。她的三位伯父——乔治四世、约克公爵和威廉四世都没有合法继承人,所以她在威廉四世死后继位。维多利亚的母亲和利奥波德早早就筹划好了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女王的婚事。阿尔伯特从未对自己的婚姻作过它想。年轻的女王起初却心怀抗拒,不想放弃在终身大事上自己作主的权力。他们的婚姻最终成为英国王室历史上无可匹敌的爱情传奇,但这传奇并不像王子和公主的童话那样完美。

他与她在1836年初相遇,都是17岁,两个人要多不同就有多不同。维多利亚当时还是被母亲管得很紧的公主,她来自一个以无教养和爱吵架的作风著称的汉诺威王朝,继承了她的家族的特点:顽固、不忍耐。她非常有主见。阿尔伯特却是美德、才学与自律的楷模,与他的父亲科堡公爵及哥哥欧内斯特完全相反。他很聪明,并在语言、文化、哲学、音乐以及所有其他作为一个理想的王子应该学的方面受过极好的教育。

谈到结婚,维多利亚是十分的厌恶而且恐惧,她甚至听也不愿意听。她不止一次地对梅尔本勋爵说:“此时,我的情绪对结婚十分反感”,谈到与阿尔伯特的事,她在给舅舅的信中说:“我们之间并无婚约。”即便她喜欢阿尔伯特,她“今年也不能最后定约,因为最早,这种事情也要等两三年以后再说”。她还说她“非常讨厌”改变自己目前的生活;并且声称,如果她不喜欢他,她也十分渴盼能得到理解,她并没有负约的疚愧,因为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约定”。这分明是一条缓兵之计,她已在为自己寻找退路。而对梅尔本勋爵,她说得更加明白,毫不掩饰,她告诉他说自己“不怎么想见阿尔伯特,因为整个事件是桩讨厌的事”。

不管维多利亚是如何的逃避,阿尔伯特的造访却如期而至。这一年的10月10日晚上,奉利奥波德舅舅的安排,阿尔伯特在哥哥欧内斯特——萨克思·科堡大公的继承人的陪伴下,来到了温莎。

第二天是星期四,早上,阿尔伯特和欧内斯特终于来拜见女王。女王默默地伫立着,两位王子依旧是那么漂亮、英俊、风度翩翩。这使她回忆起几年前那三个星期的快乐时光,划船、骑马、画画、弹钢琴,那坚实的臂膀与宽阔的胸膛。是的,他们真的再见了,但他们的分离却是太漫长太漫长,这漫长的分离几乎使她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所有的记忆重新召回。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两位青年,特别是阿尔伯特,她感到十分的惊奇,阿尔伯特不仅保留了少年时代的风采,而且岁月又给他添加了几分成熟与稳重,还是那张俊美的脸,只不过在嘴边上出现了纤细的髭须,白皙的脸上也散布了稀松的颊须,而身量也更加高大匀称,阿尔伯特完完全全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女王竟有些激动起来,她那少女时代用沙筑的堡垒竟是如此的脆弱,仅仅在一刹那间便轰然坍塌。所有的厌恶与恐惧在眼前这位英俊青年的那双蓝眼睛的光芒照耀下,在那张迷人的嘴边的微笑中烟消云散。他们一块儿骑马,一块儿跳舞,一块儿谈天,一切是那么的完美,她仿佛被引进了一方新的领地,在这片领地丝毫也找不到梅尔本勋爵的影子,她得以在比较中获得对于过去生活的反省:那些快乐,那些依恋原来只不过建筑在一种肤浅的消遣之上,它们是多么的矫情。两三天的时光一晃即过,星期日的早晨,当她重新站在梅尔本勋爵的面前时,她似乎重新变了个人似的,那份幼稚、那份期盼、那份崇拜的表情已全然不见,代替的是更多的坚定与成熟:“我已大大地改变了对结婚的看法,我已经决定和阿尔伯特结婚。”下一个早晨,她单独召见了这位表弟。这一次女王把帝王的尊严和规矩全然抛在脑后,她深情地说:“假如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和我结婚),我将无比幸福。”

阿尔伯特动情地张开了男子汉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抱了女王,他的拥抱是那么的有力又是那么的亲切温柔,维多利亚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的感觉之中。她闭上双眼,尽情地体悟着,小巧的嘴唇喃喃不止:

“你是那么美好,我不配与你结婚。”

“别说傻话了,亲爱的,我太高兴了,我非常乐意与你白头偕老!”

阿尔伯特确实有理由让维多利亚倾倒,或者说,维多利亚的选择是无比的正确。尽管这时女王的选择更多地只是出于一种直觉,出于对阿尔伯特诸多表面特质的无比倾慕:他的英俊美貌与迷人的气质。但是越到后来,阿尔伯特的内在的品质将越明显地展示在人们面前,越来越使女王去甘心做他的附庸。这些当然是后话了,但阿尔伯特的非凡的才能是在与女王结合之前就已具备了的。阿尔伯特出生于1819年8月,比他的表姐维多利亚晚生三个月。萨克思·科堡·哥达的弗朗西斯·查理斯·奥古斯特·阿尔伯特·伊曼纽尔是他的全称。阿尔伯特在外貌上继承了她母亲——一位活泼美貌妇人的所有优点: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彬彬有礼而又朝气蓬勃。

和他的哥哥欧内斯特比较起来,阿尔伯特从小就是一个有着自己的主见并能恪守不渝的孩子,在兄弟间无数次的游戏与争吵中,弟弟总是占着上风,在外人看来,他们的身份应该颠倒过来才合乎常情。阿尔伯特的品行在科堡深得人心,他聪颖机智而又吃苦耐劳,他所在的公国饱经战乱、弱小无势,而大公又并不富有,他从小便是在一种朴实无华的环境中成长,这样的一种朴实无华使他甘愿地接受那个时代热忱道德观的感召:诚实、坚韧、求善求真。还是11岁的时候,当他的父亲试着询问他今后的打算时,他的回答使这个饱经风霜的公国统治者大为惊讶:“我要做一个善良有用的人”,他说,朴实简洁的语句里蕴藏着一个孩子对于未来人生职责与目标的自觉,而这种自觉正是那个时代的最高风范。我们不禁想起,在维多利亚第一次明白自己将成为英国女王时,她的回答也几乎如出一辙:“我要做个好人”,这难道是一种偶尔的巧合,或者说仅仅用一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能解释的一切?从这里我们其实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到,若干年后,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的结合之后,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处世态度成为整个国民生活之典范决不是一种偶然。

和维多利亚一样,阿尔伯特在坚信礼上的表现也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令人难忘。坚信礼上援用古例在城堡的“巨人厅”公开举行,由于阿尔伯特从小的气质与风范已深入科堡每个人心中,所以坚信礼上牵动着朝野所有的人。大批热情的官吏、牧师、公国各村镇的代表以及形形色色自发前来的观众一齐涌来,场面热闹非凡,大公和太夫人、符腾堡的亚历山大和欧内斯特两位王子殿下、莱宁根大公、霍恩洛伊·朗根堡大公夫人和霍恩洛伊、斯林福斯特大公夫人都出席了仪式,大厅的后方设置了一个简朴然而装饰典正的讲台、内庭牧师雅各比博士端坐中央,合唱队高声唱过赞美诗《圣灵降临》的第一节后仪式开始了。雅各比博士开始提问,由王子作答。博士的提问都是经过精心的设计与考虑的。这些问题都并非一个简单的“是”与“不是”所能回答,必须有自己的见解与阐释,其目的是让观众能够更多地、更详尽地了解青年王子的观点。阿尔伯特的回答坦然、果断、精确,特别是那些精妙的到处都闪烁着个性的阐释中,蕴含着一种深切的情态与充满自信的内在力量,这种力量紧紧地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从达官显贵到普通平民。当问到世袭的王子是否打算忠于福音派教会时,王子的回答只是一个“是”。但他又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补充:“我下定决心永远忠于公认的真理。”永远忠于公认的真理,这正是阿尔伯特所有美德的起点与基石。

博学多才是阿尔伯特另一优秀品质,他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孜孜以求地去丰富扩大自己的知识领域,从骑马、射击、击剑、狩猎,甚至是小小的恶作剧到音乐文学、形而上学、法学、政治经济学,甚至数学、生物学等几乎是无所不能。传说,他每次捕猎远游,都要带回一大堆动植物标本以丰富其自然知识;他曾经成功地模仿一位教授在奔跑中突然跌倒然而无可奈何地找眼镜的模样,引起同学们的哄堂大笑。

他17岁时开始潜心钻研德国文学和深奥的德国哲学,他曾做过一篇论文《论日耳曼人的思维模式及日耳曼文明简史》,他企图以此事“反省我们时代的弊端,吁请所有的人从自己做起以矫正这些弊端,并由此而为别人树立起一个好榜样。”他对于自己民族的思维方式的强烈兴趣,在他以后作为女王助手时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在1838年的意大利旅行中,佛罗伦萨的美术馆与风光令他赏心悦目,在和教皇格里高里十六世的一次会见中,他以自己渊博的知识征服了这位傲慢的教皇。教皇试图在年轻的阿尔伯特面前展示自己的博学,他谈起了艺术,特别谈起了古老的希腊艺术,他说希腊人的艺术是从意大利西北部的伊特拉斯人那里传过去的。“不!”阿尔伯特的果断而简洁的声音遏制了教皇无休无止的长篇大论:“他们的艺术是从埃及传入的,因为⋯⋯”然后便是滔滔不绝的旁征博引。高傲的教皇看着眼前这位朴实的青年,也不得不彬彬有礼地颔首默许。

不仅仅是艺术,阿尔伯特对自然科学的兴趣也极其强烈,1852年他成功地构思、举办的规模庞大的集中了当时几乎是全世界各国的在原材料生产、机器制造、机械设计、厂家制作以及在应用与造型艺术等各方面所能生产的各种先进的样品的万国博览会,便是最好的注脚,在布鲁塞尔他曾遇到了一位著名的数学教授阿道夫·葛德莱。他的对或然律的研究与应用深深地吸引了阿尔伯特,他很快与这位数学教授成为了终身朋友。关于阿尔伯特的好学,有这样一则轶闻,在佛罗伦萨的一次舞会上,人们发现他对那些高贵娴雅的淑女们毫不在意,而是沉浸在与博学的著名历史学家加波里先生的交谈之中,这样的一种不合时宜竟一时传为美谈,当时站在他身边目睹了这奇特一幕的斯都加厄大公说:这是位多么值得夸耀的王子,在他面前,漂亮的舞伴即使在舞台上也比不过博学的学者。这样的一位杰出的青年,对于维多利亚并没有表现过多的热情。尽管从一来到这个世上,他的外婆、科堡的大公和太夫人,公爵,肯特公爵夫人和利奥波德王就把他与维多利亚放在一起来谈论。还是3岁的时候起,甚至他的保姆也经常对他说“英国的小小五月花”(维多利亚生于五月)将成为他的妻子,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从小对异性就有一种本能的厌恶。5岁的时候,在一次儿童舞会上,别人将一个小女孩领到他面前来做舞伴,他厌烦恼怒地叫闹起来,虽说后来他学会掩饰自己这方面的情感了,但这种情感却依旧未变。

也许这应该归过于他那深爱着的漂亮的母亲?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美丽而温和慈爱的,但是在5岁时,他和母亲便永远地分开了。传说大公是个风流之人,而公爵夫人也学了丈夫的样子,她与一位宫廷大臣混上了,然后便是分居、离婚而最后隐居巴黎直到1831年郁郁寡欢地离开人世。诚实善良的阿尔伯特无法接受这份情感的打击,他被无垠无尽的矛盾的情感所吞噬——一面是对母亲的绵绵不绝的思念,另一面又对母亲的丑闻抱着莫大的羞耻。于是他逃避所有的女人。

使阿尔伯特对维多利亚并不十分在意的另一个原因是阿尔伯特对于政治毫不感兴趣,他从不读报,他渴慕的是一种悠闲自在的艺术化的生活,他不像利奥波德,他没有舅父的执着的野心,也缺乏他那追求自身伟大的自负,他善良纯正,聪明而又有教养,但这一切按常规将更多地把他导向一个个性清高而无足轻重的人,一位热心文化却用心不专的艺术爱好者,一位毫无影响或权威的宫廷附庸,很显然,做一个女王的丈夫,这个在他人看来最能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位置对于阿尔伯特并没有多少的诱惑。

更何况,他已知道,此时的维多利亚正满怀崇拜地仰视着她的梅尔本勋爵,所以,当1839年10月他被安排前往伦敦时,他已打定主意彻底退出此事,他对一位朋友说,再不会有什么能引诱他去做那暧昧的等待,他将立即结束这一切。

与维多利亚的情形几乎一样,当他与他的那位漂亮娇小的表姐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时,整个的局面都完全被改变了。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竟不曾涌起丝毫的厌恶,甚至心灵深处那股从来不曾涌动的陌生而热烈的情感却一下奔涌而出,泛滥在他整个身心,在维多利亚的臂弯里,他发觉自己无可抗拒的命运已经毫无余地的确定下来了。“我愿意与你结婚,亲爱的⋯⋯”他的声音里流淌着无限的幸福。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得这对年轻的男女在碰到一起时,刹那间改变主意,而决心永远携手而行?如果肯特公爵在世,他也许又该去找那个吉卜赛预言家了。也许,他是对的,命运总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不可抗拒。

1840年时的阿尔伯特

维多利亚、阿尔伯特

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王子

无冕国王

大英帝国的女王,比他这个小小的德国王子,在地位上高出太多了,因此他是不用向她求婚的。她求了婚,他恭敬地应从了,并不开心。生性敏感的他,陷入了一生中最严重的抑郁期之一。1840年2月10日,他们成婚了。一个全新的、从未想象过的世界在她面前展开。他多好啊——简直太好了!她怎会想到要把自己的愿望凌驾于他的智慧之上、以她的傲慢压倒他的知识、以自己的爱好反对他的品味?

他在情书里说“我相信天堂给我送来了一位天使,照亮我的生命”。然而,英国历史上的女王寥寥可数,王室从来就没有为一位执政女王的夫婿准备好一个合适的位置。阿尔伯特没有正式的职责,没有特别的称号,没有确定的地位。维多利亚的臣民总将他看作一个德国人,一个偷走了他们的女王的外来者。有很多人认为他的血统不如她的尊贵。尽管在维多利亚眼中他就是英俊男子汉的样板,她的臣民却不这样想。对他们——特别是那些经常见到他的、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来说,他那非英国的长相真是糟糕之极。他天生腼腆,不喜与人亲近,又务求完美,因此他的举止态度异常呆板而拘于礼节。而他对英国也没什么好评,这里的天气真坏,她的家族真没教养,这些人只晓得打猎和星期日礼拜而已……他与这些人实在没什么共同点。

他注定像是要处在一个没权力的位置上。她像个追星族的小女孩,紧紧地跟着他,以崇拜的眼光看他,喊着“亲爱的阿尔伯特”。但她并不打算让他参与国家事务。他离国事最近的时候,是帮她给文件上的签名贴上方格纸。他不是没有野心的: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使自己高兴,而是为了做得更好,处处表现得高贵、有男子气、有君王气概。

英国国事的确是忌讳外来干预的,而他们的家庭里也同样存在障碍。第一个孩子维基公主于1840年11月22日出生,维多利亚坚持把护理权交给一个阿尔伯特极不喜欢的女人:维多利亚的老家庭教师,路易丝·勒珍。她是一个狡猾、支配欲很强的人,阿尔伯特认为她是危险的。

阿尔伯特非常爱女儿,对她的种种事务大惊小怪,多方操心。1842年维基病得很重,阿尔伯特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不过这危机倒解决了他的问题。勒珍和皇家医生詹姆斯·克拉克对维基的治疗安排得很糟,使阿尔伯特决定非干预不可。他认为纵容勒珍已经使维基受了太久的罪,但女王站在勒珍一边。夫妇二人爆发了极为激烈的争吵,互相指责对方毫不关心维基的生死。阿尔伯特狂怒地写信给维多利亚:“我不管了!把孩子带走,随你怎么处理,如果她死了,你的良心就会知道!”

幸好,可怕的勒珍从未消减维多利亚对阿尔伯特的爱。他强硬的态度使她震惊,终究回来向他道歉。然后她给了勒珍一笔养老金,打发她回德国去。阴云立刻消散,维基公主也康复了。很清楚,阿尔伯特在英国遇到的许多问题都源自勒珍对年轻的女王施加的不良影响。

但并没有终结他们之间的意见分歧。经常——通常是维多利亚陷于产后忧郁症的时候——两人就会为些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吵架。她发脾气,责备他,而他则逃走,去作自己的研究。她会追上来,仍然争执抱怨不休。然后,她的态度又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用道歉和许诺把他给淹死。他原谅她,一切都好了——但只是一段时间。不过,像1842年那次的大吵是再没有了。勒珍的离去使阿尔伯特解放出来,能够参与到她的生活与国家事务中去。

他努力克服困难,去对英国和他的妻子施加非常有益的影响。维多利亚读得很困苦的国事文件,阿尔伯特轻易就能理解并向她解释。她没耐性的时候,他以她的名义向大臣们发手谕,对国事作备忘、评论或建议。他是女王的私人秘书,秘密顾问,她的分身。他经常参与她与大臣们的会面,其影响力是不容置疑的。随着维多利亚越来越对他的才智表示绝对服从,他也就越来越深地陷到机械化的政治事务中,一个庞大帝国无休无止各式各样的事务。

现在每个大臣都知道是谁在最后做出决定,王子成了各种事物的中心,他在解决寝宫侍女危机后,放逐了女王曾经的导师梅尔本子爵威廉·拉姆,解雇了深得民心的外相帕麦斯顿。他一个外国王子,控制了女王,而英国却没有任何法律可以规范他的行动。

阿尔伯特最终对英国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这一点没有其他王室成员能比,事实上将来也不会有。他几乎是一手对王室参与外交和国内事务及科学、艺术与工业的活动进行了改革,给从前孤独地高高在上的王室创造了全新的形象,把他们带到公众面前,树立起非常关心臣民之福祉的领袖形象。

他访问那些贫穷的家庭,为失业者呼吁。在他的影响下,维多利亚开始知道,在她的宫外,有太多人面临着不安全、穷困、传染病、早死的威胁,需要王室关心。他发起举办第一届世界博览会——(万国工业博览会)——1851年伦敦世博会,向公众展示工业革命的奇迹,有力地提高了英国的国际威望。当年的会场、海德公园旁边的这块土地,已经成为伦敦的科学与文化核心区域,聚集着自然历史博物馆、科学博物馆、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帝国理工学院和皇家音乐学院。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欢迎阿尔伯特进入政治圈,但大臣们以及其他掌权者的确在他的帮助下,出于道德而不是政治或个人利益地,拓宽了政府关心的事务范围。这成就要依靠女王愿意服从她丈夫,而维多利亚合作得不能再合作了。

英国国王的职责是被一个外来者、一个真正的无冕之王行使着。他是她的夫婿,自然会对她有影响力,但这并不能减少那种外来的异样感。这个男人帮助形成了大英帝国维多利亚时代高得惊人的道德标准,而他根本不是英国人,英国人也不愿忘记这一点。这个“身居至尊之位的外国人”,经常是英国高层社会嘲笑的对象,以及国家政治危机时的替罪羊。他扰乱了英国大宪章古老、微妙、被掌握得极好的平衡,这在阿尔伯特谨小慎微地开始他的政治生涯是未曾预料到的。他处于一种高高在上的孤独中。维多利亚极端崇拜他,在家里,他的话就是法律。女王教导她的9个孩子,父亲就是他们做人的典范,也是唯一的典范。有几个孩子并不听话,特别是后来的爱德华七世,一个彻底的浪子。维多利亚会责怪他们不肖父亲,而不是对他们本人表示难过。1857年,她打破先例,给他加王夫(PrinceConsort)的尊号。

在1861年秋季,阿尔伯特还成功地干预了英美之间的争执,英国与美国在他的影响力下避免了战争。然后在随后的几个月,他的儿子爱德华七世与一个女演员厮混,阿尔伯特为劝导他而到爱尔兰,不幸的是在归途中得伤寒去世。

着嘉德骑士、巴斯勋章礼服的阿尔伯特亲王

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和他们的王子和公主们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

英年早逝

1861年,维多利亚的母亲、阿尔伯特亲王的姑母,肯特公爵夫人因病去世。维多利亚伤心欲绝,尽管此时阿尔伯特病痛缠身,但他还是承担了大部分的女王职责。1861年6月5日,皇家园艺公园开幕,阿尔伯特亲王主持开幕礼,这也是他参加的最后一场公共活动。8月,维多利亚女王与阿尔伯特亲王到访爱尔兰,并参观了王储正在服役的沼泽军营(英语:CurraghCamp)。在这里,王储经同僚介绍认识了爱尔兰女演员娜丽·克里夫登(英语:NellieClifden)。

11月,阿尔伯特夫妇返回温莎,而王储亦返回剑桥学习。这时期,阿尔伯特的两个表亲,葡萄牙国王佩德罗五世和费迪南德王子死于伤寒。此时另一则消息又将王室推到风口浪尖,阿尔伯特亲王得知王储因卷入与娜丽·克里夫登的绯闻,这件绯闻在士绅、国外媒体间迅速传播。阿尔伯特夫妇因儿子的不检点行为坐立不安,担心因此可能发生的勒索、丑闻,甚至未婚先孕。这时,虽然阿尔伯特仍在病中,并且情绪低落,但仍亲往剑桥探望儿子,并与他讨论如何这一因轻佻所引发的事件。在阿尔伯特生命的最后几个星期内,一直受到背部和腿部疼痛所带来的困扰。

在外交上,时值美国南北战争,因“特伦特号”事件而使美英之间濒临战争状态。阿尔伯特当时已身患重病,但仍出面干预,使英国政府以较温和的方式处理了这场事件。12月9日,阿尔伯特的主治医生之一的威廉·詹纳确证了亲王患上伤寒。不久,阿尔伯特肺部出现充血现象,并于12月14日晚10时50分在温莎城堡蓝厅走入生命的终点。当时,维多利亚女王和九个孩子中的五个陪伴在侧。当时,医生判断阿尔伯特亲王是死于伤寒,但有些作家指出,阿尔伯特至少在两年前就有可能患上了如克罗恩病这种慢性疾病,所以肾衰竭或者是癌症才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1]阿尔伯特亲王在1859年8月起就患上了严重的胃痉挛。1860年秋,在科堡的一次旅行中,阿尔伯特独自一人驾驶一辆四轮马车。但马匹由于受到惊吓而疾驰狂奔,并冲向一辆停在铁路道口的货车。其中一匹马被撞死亡,阿尔伯特则及时跳车挽回一命。尽管此次事故中,他只是略有划伤和瘀伤,但毕竟受惊不小。事后,他曾对兄弟和长女维多利亚公主坦言,自觉时日无多。[1]

遗产

阿尔伯特亲王薨逝后,维多利亚女王深陷悲痛之中。而英国公众对于阿尔伯特的态度也从原先不温不火转向了同情。在维多利亚以后孀居的日子里,她一直穿着黑色的服装,以此表达对亡夫的哀悼。并且在她与阿尔伯特一起生活过的房间里,物品的摆放乃至早晨洗漱的热水、床单、毛巾等依旧如常。这种行为在当时许多富贾豪门中也并不多见。维多利亚此后逐渐淡出公众视野开始隐居,但这一行为也使得阿尔伯特亲王生前试图重塑一个君主制国家,使之变成道德社会,而不是单纯的政治社会的努力逐步被侵蚀。阿尔伯特当时引入一种政治原则,使英国王室应始终高于政治。在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婚前,维多利亚执政之初,她便支持辉格党,并试图阻止曾想让她更换侍女的罗伯特·皮尔爵士组建一个保守党政府。

阿尔伯特亲王故去后,梓宫暂厝于温莎城堡的圣乔治礼拜堂。一年后,梓宫入葬位于浮若阁摩尔宫的皇陵,但皇陵工程直至1871年才全部完成。他和维多利亚最后的归宿,石棺,采用了英国有史以来开采出的最大单体花岗岩雕成。尽管,阿尔伯特生前要求不树他的雕像,但整个大英帝国的每个城镇都有关于他的公共纪念碑。诸多纪念物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和伦敦的阿尔伯特纪念碑。那些纪念碑体型巨大,以致狄更斯在和友人对话时说到感觉身处于难以接近的山洞,让人只想逃离。

在许多方面,还能看见以阿尔伯特亲王名字命名的事物,从非洲的阿尔伯特湖到萨斯喀彻温省的阿尔伯特亲王市,还有皇家艺术学会的阿尔伯特奖章。此外还有四只英军部队也以他的名字命名:阿尔伯特亲王的第11轻骑兵队、轻步兵团、莱斯特郡骑兵团、来复枪旅。1850年代,他和维多利亚女王造访汉普郡奥尔德肖特的守备城时表现出浓厚兴趣。在那里有一座木制的皇家行宫,夫妇二人经常驻跸于此,并参与军队考核。至今,人们还能在那里看到一座由阿尔伯特建立并赠书的阿尔伯特亲王图书馆。

在他死后,关于他的传记陆续出版,但多为充满褒扬之词。由维多利亚女王授权和监督下,西奥多·马丁撰写成五卷巨著,其中很明显的可以见到女王施加的影响。但这也是最详尽地描述阿尔伯特生平的传记。林顿·斯特来彻于1921年撰写的《维多利亚女王传》则更具批判性,但其中一些被二十世纪中期的一些传记作家,诸如罗杰·富尔福德和赫克特·波里索通过女王的日记和信件等证实了《维多利亚女王传》的一些内容并不足信。例如普遍认为是由阿尔伯特亲王将圣诞树引入英国,然而发现证明了这是一种谣传。一些传记作家,例如斯坦利·温特劳博,将阿尔伯特亲王塑造成一个英年早逝,并被爱人怀念一生的一个悲剧式的人物。2009年电影《年轻的维多利亚》中,由鲁伯特·弗里德饰演的阿尔伯特亲王则被塑造成一个英雄人物。电影中有片段描述了1840年那次枪击,阿尔伯特为此挡下一颗子弹,但事实中,他并没有在事故中受伤。[1]

爱丁堡,阿尔伯特纪念碑

1860年的阿尔伯特亲王

伦敦,阿尔伯特纪念碑

家庭成员

姓名

出生日期

死亡日期

婚姻家庭及其子女

维多利亚公主1840年11月21日8月5日1901年1858年和腓特烈三世结婚四子,四女,子女包括威廉二世、希腊王后索菲公主、芬兰玛格丽特王后(未受承认)
爱德华七世11月9日1841年5月6日1910年1863年和丹麦的亚历山德拉公主结婚;三子,三女,子女包括乔治五世、挪威王后莫德公主
爱丽丝公主4月25日1843年12月14日1878年1862年和黑森和莱茵大公路德维希四世结婚(1837–1892)两子,五女,子女包括俄国末代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罗芙娜;菲利普亲王为爱丽丝公主的后代
阿尔弗雷德王子8月6日1844年7月31日1900年1874年和俄罗斯帝国的玛丽亚·亚历山大罗夫娜女大公结婚(1853–1920);两子,四女,子女包括罗马尼亚玛丽王后
海伦娜公主5月25日1846年6月9日1923年1866年和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索恩德堡-奥古斯腾堡的克里斯蒂安王子结婚(1831–1917);四子(一个死胎),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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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评价

作为女王的丈夫,作为19世纪世界最强盛帝国的亲王,阿尔伯特几乎是牺牲了自己人生深处许多本质的东西,肩上的责任不断地强化着他思维上的严密与生活上的严谨,他当然也弹琴,也喜爱名人的油画,但那不过是繁重工作间隙的一种调节与放松,他的身材与体态酷似一位浪漫而抒情的男高音歌唱家,但人们也越来越觉得那不过是徒有外表罢了。英国的绅士与贵夫人们总想在那些豪华气派的社交场合或者舞厅、或者剧院、或者赛马场找到那个风度翩翩的身影,他的身影几乎永远定格在白金汉宫那张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的办公桌前,那盏绿色的书写台灯下,躬伏的身子如同一座沉重的雕塑。

他的勤奋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那盏绿色的台灯是愈亮愈早了,信函往来也越来越广泛,阅览报纸也越来越尽可能的全面,他一直坚持着的备忘录写作也越来越细致、深刻、精辟、冗长,这一切几乎将他吞噬,或者说,他自己就如同一条饿龙,他大口大口地吞噬着日日夜夜不断增加的工作量却仍感饥饿。甚至,他的娱乐也仅仅只是一种为了工作而迫不得已的义务,他按照时间表来安排自己的消遣,怀着颇为拘泥的热忱去猎鹿,在午餐时说些双关语,这些都是正经的事而绝非纯粹的娱乐与诙谐。

他的压力总是巨大的。这种压力不仅仅来自那雪片一样飞来的各式文件,更来自于这位严谨的德国佬自己的内心深处。是的,从表面看来,他是成功的,在维护君主制方面,在树立皇家威望方面,在推动大英帝国的强盛方面,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他私下里常常感到,他毕竟是个德国人,在这个沉闷、愚昧、涣散、混乱而又装腔作势的浅薄的国度,他的德意志民族的严谨、务实、理性又算得了什么?外相帕麦斯顿,曾被他挥到了一边,然而不久,这个曾被约翰·拉塞尔勋爵宣称为“年事已高,怕不会再有多大作为”的老家伙不是又卷土重来当上了英国的首相吗?英国人从本质上需要的是帕麦斯顿而不是他阿尔伯特。这正是阿尔伯特心灵深处的隐忧,是的,对抗一个人是容易的,而要去改变一个民族的血统却是何其艰难,更何况这样的一种“改变”是由与这个民族性格相反的另一民族的代言人来引导。英国人依旧在她那令人无法忍受的老路上不可理喻而又自得其乐地笨拙缓行,谁敢把她引上严谨、务实、理智之路?阿尔伯特带着他的勃勃雄心,带着他的严格的目的,抱着必得的决心跳到这个庞然大物前进的路途中企图把它引向另一道路。可是,最终被挥到一边的不是那帕麦斯顿,而是阿尔伯特。他如同塞万提斯手下那个与风车搏斗的唐·吉诃德,他的选择,他的勃勃雄心早已决定他只能是一个悲剧的人物。

但是,这种悲观的情绪并不能阻止这位坚韧的德国人坦克式的不断向前的步履。他忧心忡忡却又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在干巴巴的精密组合中无数的齿轮永恒的转动、转动。只是他的体力愈来愈虚弱了。20年前,那位眼睛明亮、肤色滋润的英俊青年如今已变成一个枯黄憔悴的中年人。他的原本挺直的身子也因长期的案牍之劳而至于腰弯背驼,肌肉松弛,他的头也完全谢顶,对此,维多利亚颇为担心。是的,就她个人而言,她的身体与精力与阿尔伯特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生机勃勃,人到中年却愈发风韵旺盛,她的突出的始终充满好奇的流盼的眸子,她的短小肥胖而能干专断的素手,她的快速而流转的话语,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女人旺盛的生命力。但她知道她的这份旺盛的生命力完完全全来自她丈夫的保护,他如同一把撑天的大伞,为她挡去了无数繁杂的事务,无数无聊的干扰,使她得以快乐的生活。她明显地感到,这把大伞在风雨飘摇中多少有些支撑不住了。

视察桑德伯斯特新军校的设施建造时淋湿了身体,得了风湿病。几天后,他拖着病体去剑桥了解长子即未来英王继承人威尔士亲王的情况又受了致命的风寒,阿尔伯特很快卧床不起。维多利亚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阿尔伯特是绝对不会躺下的。因为,尽管这些年来,阿尔伯特一直被忧郁与病痛缠绕着,但从不曾间断过他的工作。他最终是倒下了。

维多利亚成天守护在夫君身边。他的病情每况愈下,雄心勃勃的亲王在几十年不屈不挠的人生奋斗之后终于祭起了白旗。他把维多利亚叫到身边,说:“我并不依恋人生,我并不看重它,假若我患了重病,我将立即投降,我不会为着生命而挣扎,我没有生的执着。”维多利亚努力地安慰他,她在病人隔壁的房间安置了一架钢琴,让女儿比阿特丽斯公主在上面弹奏着阿尔伯特最喜欢听的曲子,那些古典的田园牧歌式的曲调使阿尔伯特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和遥远的故乡,那些清晨的鸟鸣,那些调皮的小伙伴,有时,维多利亚也俯在丈夫的身旁轻轻地朗读着他喜爱听的司各特的小说《顶峰的培沃里尔》,而他则努力地欠起身子一边抚摸着她的面颊,一面喃喃地重复着“LiegesFrauchen”(可爱的夫人)和“gutsweibchen”(善良的妻子)。

1861年12月14日清晨,华生博士在看过了病人之后,一脸阴沉,他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赶快把亲人们找来和他告别吧,否则连这也来不及了。”先是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从他们的父亲身边默默走过,阿尔伯特的呼吸十分的微弱,双眼微闭,嘴唇偶尔微微扯动,似乎是在做着一个遥远的梦,孩子们噙着泪花不敢出声,他们被告知不要去打扰他们父亲,就让他安安静静地去吧。

维多利亚终于明白了自己正站在一个可怕深渊的边缘。孩子们走后,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夫君身边。这时,阿尔伯特也似乎于冥冥之中感到了妻子的存在,他呢喃着什么,她努力把耳朵侧过去,仍听不清究竟说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又努力地抬起手开始理起自己的头发来,这种动作平时只发生在去参加一次正式的会见之前,莫非此时的阿尔伯特也感到自己正在接近人生中那最庄重的一次会见,一次与上帝的相见?

她看到他吃力的样子,维多利亚一面帮他清理着那稀松的头发,一面俯在他的身边,不断地安慰他:“ESistkleinesFraucheu”(可爱的夫人就在这里),他似乎是听懂了,脸上露出一缕令人难以忍受的笑意,然后安静下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大约过了几分钟,过分的寂静终于使维多利亚有些不踏实,她将手伸到丈夫的鼻子边,她感到那原本纤弱的呼吸是越来越微弱,而终于是没有一丝进气,他的容貌也逐渐变得僵凝起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声长而凄厉的尖叫撕扯在幽深的宫廷,那么的可怕,那么令人颤栗。

亲王阿尔伯特终于抛开了自己的爱妻,那个高贵的女王,一个人撒手而去,他走的时候才42岁。

阿尔伯特的死不仅对维多利亚个人,也不仅仅是对于英国,而且对于整个欧洲来说都是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大事。在他有生之年里,特别是在他辅佐女王20年来的时间里,他使自己在英国的政治生活中占有了无人可比的地位,在政治家们的核心集团中他已被作为政府机构的一名必须而有用的成员加以接纳。特别是在资产阶级自由民主与工人运动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年代,在一个又一个封建君王纷纷倒台的岁月里,他却使英国成为整个欧洲君主制国家最坚强的堡垒与最厚实的靠山

他把德意志民族的思维方式与文化性格一点一点地锲入大英帝国,尽管这种锲入是何其的艰难。

按照一般人的寿命,42岁的阿尔伯特至少还可以再活30年,也就是说他在大英帝国施展他自己才华的时间在他去世时还不到一半。人们有什么理由怀疑如果阿尔伯特再活30年,他将干出多少惊人的事情?在未来的30年里,政治家们来来往往,你方唱罢我登台,但女王却只有一个。亲王也只有一个,亲王是永久的,只要不死,他将永远处于这个国家政治事务的中心。想一想,这样一个在英国人看来德操高尚、英明卓识,有着毕生从政的空前经历的人到19世纪末,将会获得一种怎样非凡的声望呢?而这种声望又将怎样地影响着英国人的生活呢?他能否像后来的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所言?“英国政体是一个活的生物,这位日耳曼王子以我国历代君王所未曾表现出的睿智和精力统治了英国达21年。如果他能比我们这几位‘识途老马’活得更久,他将使我们有幸得到一个独裁政府。”

然而历史毕竟是历史,历史没有任何假设与条件,它是一次性的。真实的历史是,从此,英国的君主制如同汪洋中一条浮摇不定的破船再也无法达到阿尔伯特时期的辉煌;对于整个世界历史进程来说,这当然是巨大的进步,但从此,欧洲的君主们却一夜之间失去了主心骨,纷纷落马;从此,他的妻子,英国女王维多利亚掉入了孤寂的深渊。是的,君王之死,损失最大的是维多利亚,只有维多利亚!

她的悲伤,如同她的爱与崇拜一样,极端过分而自私。一辈子穿丧服在19世纪并不常见,而她做得比这要过分得多。她自己也不想活了,并作好了死的准备。温莎堡他的房间,一直保持着他离去时的样子。王宫里禁止欢笑和娱乐。他死前不久,20岁的王子爱德华,她的继承人,正闹出他一生中接连不断的风流故事中的第一桩。这消息使阿尔伯特非常痛苦,几星期后他死于伤寒。这可能应归咎于温莎堡的排水系统不佳,但维多利亚责备爱德华杀死了父亲,从此再没有真正原谅过他,并且始终不许他履行王储职责。她自己隐居起来,无视自己作为女王的职责,甚至作为母亲的职责。她长时间不在公众场合露面,这大大损害了她的威望,以至于民间多次出现改制为共和国的呼声。

她将他视作圣人,一个这俗世不配有的超自然的圣灵,因此才过早离开。她为他写的传记简直就是一部圣徒传,称他为“善良的阿尔伯特”,仿佛他是一位天使。寡居40年后,维多利亚于1901年去世,葬在温莎堡,他的身边。陵墓前摆着1862年制作的一座雕像:阿尔伯特朝上望着,好像看着上面的天空;而她望着他,她所有的爱、虔诚、和悲伤都凝固在石头里。这座雕像,说尽了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获得荣誉

头衔
时间名称
1819年8月26日-1826年11月12日萨克森-科堡-萨尔费尔德的阿尔伯特王子殿下  (His Serene Highness Prince Albert of Saxe-Coburg-Saalfeld)
1826年11月12日-1840年2月6日萨克森-科堡-哥达的阿尔伯特王子殿下  (His Serene Highness Prince Albert of Saxe-Coburg and Gotha)
1840年2月6日-1857年6月25日萨克森-科堡-哥达的阿尔伯特王子殿下  (His Royal Highness Prince Albert of Saxe-Coburg and Gotha)
1857年6月25日-1861年12月14日王夫殿下  (His Royal Highness Prince Consort)
勋章
嘉德勋章(1839年12月16日被授予)蓟花勋章圣帕特里克勋章巴斯勋章
印度之星勋章圣米迦勒及圣乔治勋章西班牙金羊毛勋章
纹章

在1840年,与维多利亚女王成婚后,阿尔伯特亲王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纹章。纹章虽属皇家徽章,但也有所不同。纹章上的封印绶带为齿耙型,并纹以圣乔治十字,四分之一盾面采用萨克森家族。盾面的第一和第四部分,采用配有纹圣乔治十字的齿耙型的英国皇家纹章,第二和第三部分盾面为萨克森家纹,即金、黑相间配以斜贯盾面的绿色芸香王冠。亲王纹章是一个特例,其本身并不完全符合纹章学规则,就是一种自相矛盾。婚前,阿尔伯特则是使用父亲的纹章。

纹章中部以嘉德勋章的标志吊袜带围绕盾牌,吊袜带上方设计有一顶皇冠和六个带有代表萨克森-科堡-哥达家族的顶饰。从左到右分别为:1.象征马克伯国顶饰:红色公牛头,公牛头部带有王冠,牛鼻穿有银环,王冠底圈红白相间。2.代表图林根的顶饰:金色宝冠,其上伸出两个银色水牛角,水牛角分为五等分,每个等分的位置延伸出三片菩提树叶。3.象征萨克森的顶饰:金色宝冠,其上延伸出萨克森家族纹章,纹章呈塔形,其上再配有金宝冠,宝冠上方饰有三片孔雀羽毛。4.象征迈森的顶饰:银须长着,衣领和帽子的颜色红白相间,帽尖同样有三片孔雀羽毛。5:象征尤利西公国的顶饰:一只金毛、黑翅、红喙,颈部一圈红色的狮鹫。6.象征贝尔格公国的顶饰:带有12片孔雀羽毛的金色宝冠。

由头戴冠冕象征英格兰的狮子,和象征苏格兰的独角兽左右扶持纹章。纹章下部的绶带用德文写有阿尔伯特的座右铭,同时也是阿尔伯特亲王第11轻骑兵队的口号:忠诚和肯定。

根据惯例,阿尔伯特的所有男性后裔均有权在自己的纹章中央加入萨克森公国的纹章。然而1917年,因为一战,英王乔治五世放弃了在纹章中的萨克森公国这一德国元素。

阿尔伯特亲王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