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儒学”,即新儒家的学说,它是与马克思主义派、自由主义西化派并称的中国现代三大思潮之一,是中国现代文化保守主义的主要思想代表。

新儒家号称是接着宋明理学来讲的,他们所重视的是儒家的心性之学,把它看作是中国传统思想的核心和开发现代科学与民主事业的根据。新儒家的学说在一定意义上是一种文化哲学,他们强调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本性和优越性,认为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到程、朱、陆、王之间,有着一脉相承的“道统”;中国文化的最高理想是儒家人文主义,它是道德精神和宗教精神的统一;儒家的心性之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本原和核心;只有在对中国传统文化认同的基础上,才谈得上对西方文化吸纳和会通。

中文名

新儒学

建立时间

战国末期

代表人物

熊十力

发展架构

三代四群

名称缘起

经相关专家考证,早在战国末期,伴随“儒分为八”局面的出现,”新儒学“这一名称或概念就开始涌现,例如荀子的儒学思想,就被人称之为”新儒学“。而后凡是对于儒家学术加以比较系统的阐述的,多被冠之于“新儒学”。

新儒家用以指宋元明时期的道学或理学,最初是冯友兰为方便西方汉学界认知中国哲学而使用的名词。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台湾与旅居美国的华人学者用新儒家(学)指称新文化运动后旨在复兴精神性的儒家或儒学的思潮、流派与学者。为区别于宋明理学,后来人们一般以当代新儒学(家)指代后者。[1]

历史沿革

1、“董学”

系指董仲舒的学说,是董仲舒是为适应汉代一统国家的政治需要,从揉合“六艺之科”和“孔子之术”入手,而精心炮制的一种专门为政治统一作理论解释的学说。

新儒学

它适应加强一统的中央集权制的需要,编造了“天人感应”的政治理论;适应加强君 权的需要,敷衍了“君权神授”的神学目的论;适应维护大一统纲常的需要,将先秦多家(不止儒家)的相关思想改造成以“三纲五常”为基础的“忠孝”理论(人们往往认为“三纲五常”只是对孔孟为代表的“儒家”思想的发挥,欠妥!因为至少“儒家”以外的法家韩非也提倡“忠孝”);适应维护和延续一统国家的需要,提出抑制土地兼并,主张限田、薄敛、省役主张等等。

总之,“董学”是在对先秦“六艺之科”与“孔子之术”进行揉合,对包括阴阳、五行、儒、道、墨、法、名、杂,乃至术数和方技等家在内的诸家学说,加以杂交、嫁接、揆度、敷衍、改造的基础上,而炮制的一套以“天人感应”、阴阳五行和“三统”(黑统、白统、赤统)循环等学说为其理论基础,以“君权神授”和“三纲五常”为其核心内容的,驳杂而又系统化、理论化的思想体系。

2、理学

系指北宋出现的以阐发儒家经典义理为特征的哲学思潮,以周敦颐、邵雍、张载、程颢、程颐和朱熹为其主要代表人物。

其特点主要是以孔、孟学说为宗,以《周易》、《论语》、《孟子》、《大学》、《中庸》等典籍为主要依据,批判隋唐以来以空无为本体,否定仁义礼智等伦理道德的佛、道学说,同时又批判地吸收了佛道思想。他们关心社会现实,提倡所谓“道德性命”之学,并从本体论的高度,探讨宇宙与人生问题。

冯友兰先生(1895-1990年)早在其《中国哲学简史》英文版中,就明确把宋明理学或道学称作“新儒学”,认为新儒学的奠基人是唐代的韩愈、李翱,“宋明道学之基础及轮廓,在唐代已由韩愈、李翱确定矣。而李之所贡献,尤较韩为大”。但“新儒学”的真正确立却是二程,“濂溪、康节、横渠,虽俱为道学家中之有力分子,然宋明道学之确定成立,则当断自程氏兄弟”

冯友兰认为“新儒学”之“新”,就其理论来源或思想内容上说,具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援佛入儒,吸收佛学抽象化、形式化的特长,发挥禅宗的一些思想,“可以说新儒家是禅宗的合乎逻辑的发展”;二是援道教入儒,“道教有一个重要成分是阴阳家的宇宙发生论。新儒家的宇宙发生论主要是与这条思想路线联系着”,比如周敦颐的《太极图说》、邵雍(1011-1077年)的象数学等。

冯友兰认为“新儒学”是儒家、佛家、道家(通过禅宗)、道教诸家学说的综合。冯友兰的“新儒学”说经外转内销后,得到国内近乎一致的认同。

现当代新儒学

阶段划分

现当代新儒学思潮形成于五四运动前后东西方文化问题论战和“科学与人生观”论战期间,这也可以视为这一思潮发展的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思潮发生在抗战时期及抗战胜利后的中国大陆。第三阶段思潮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的中国台湾和香港地区。第四阶段思潮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的海外,改革开放后又由一些华人学者引入中国大陆。第一阶段思潮可以简称为“五四”前后的新儒学,第二阶段思潮可以简称为抗战时期的新儒学,第三阶段思潮可以简称为港台新儒学,第四阶段思潮可以简称为海外新儒学。其代表人物,第一阶段有梁漱溟、熊十力、马一浮、张君劢等,第二阶段有冯友兰、贺麟、钱穆、方东美等,第三阶段有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等,第四阶段有杜维明、成中英、刘述先等。[1]

《现代新儒学之省察论集》则将现代新儒家十五位学者整理成一个“三代四群”的架构:

第一代第一群:梁漱溟、熊十力、马一浮、张君劢

第二群:冯友兰、贺麟、钱穆、方东美

第二代第三群: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

第三代第四群:余英时、刘述先、成中英、杜维明

20世纪50年代,当中国大陆全面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时候,留在大陆的新儒家代表梁漱溟、熊十力、冯友兰、贺麟等已不能展开正常的自我理论的创造。而张君劢、钱穆、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等来到台湾、香港,以新亚书院和人文友会为阵地,从事着中国儒学的现代转化工作。[2]

1958年元旦,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张君劢四人联名发表《为中国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标志着海外新儒学的真正崛起,同时意味着中国儒学的现代转化进入新的阶段。[2]

理论要点

新儒学的理论可以简单概括为如下六个要点:一、继承了宋明理学的本体论,认为中国传统哲学是“天人合德”的宇宙本体论,它把天地生生之德与人性内在地统一起来,形成了内外合用的政治思想、诚明能合的人生修养、知行合体的社会实践哲学。这种哲学避免了西方哲学中那种本体与现象、主体与客体、人与自然对立,达到了所谓“体用不二”的高度。新儒家也吸取了西方哲学中的一部分内容以充实自己的理论,如柏格森的“生命哲学”、新实在论的逻辑原则、康德的“自由意志”、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等等。二、强调本体论与方法论的统一。他们的所谓方法首先是体验本体的方法,其次才是认识现象的方法,而其基本原则就是以直觉为体,以理智为用,力图既把握本体,又不忽视现象。这种方法论不仅有传统儒学的因素,而且也包含了佛教和道家的思想。三、在其本体论和方法论的指导下,新儒家把世界区分为“本体世界”与“物理世界”,或“价值世界”与“事实世界”。前者是真善美和道德形上学的根据及人生价值之所在,哲学的任务就是用实践理性的直觉体验去把握“本体世界”或“价值世界”,而科学只能用理智分析的方法去认识物理世界的事实;哲学追求人生价值、运用价值理性,科学追求物理变化、运用工具理性;中国哲学主要是价值哲学、人生哲学,但忽略对物理的认识,没有形成精密的逻辑;西方哲学主要是认识哲学、逻辑哲学,所以自然科学发达,但没有真正达到对人生价值的认识。四、中国哲学“内圣强,外王弱”,在现代条件下,“外王”就是科学与民主,因此必须由“内圣”之学开出科学与民主的“新外王”。具体方法就是通过所谓的“良知自我坎陷”,由“德性主体”转出“知性主体”和“政治主体”,从道德开出科学与民主。五、从儒家文化背景出发也可以进入资本主义。所谓的“儒家资本主义”就是以儒家思想指导来实现资本主义的模式,它既不同于西欧、北美的现代化道路,也不同于东欧、前苏联的现代化道路。“儒家资本主义”的模式,在近几十年的东亚国家和地区已经初步取得成效,如日本、韩国、新加坡、台湾、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就是例证。六、中国传统文化不仅要现代化,而且可以世界化。西方已经进入“后现代化”阶段,出现科技成果与人文价值严重不平衡的危机,人们在享受发达科技的同时,明显地感到人的价值意义的失落。中国儒家思想的世界化有助于解决“后工业文明”所面临的许多问题。儒家思想在继先秦至隋唐的第一期发展和宋明的第二期发展后,完全有可能进入“第三期发展”,“儒学的第三期发展”将可能是具有世界性意义的。[3]

理论贡献

当代新儒学思潮反思现代性,反思唯科学主义,重视人类与中华民族的人文精神与价值理性,其论域、问题意识与思想贡献主要有:跳出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二元对立,重新思考东亚、中华精神文明与现代化、现代性的关系问题,批评把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的看法;提出开展文明对话与建设文化中国;揭示儒学价值与现代全球伦理、环境伦理、生命伦理的内在关联;强调儒学与现代民主具有一致性;发掘儒学的“内在超越”意涵,论证安身立命的“为己之学”具有超越意义;等等。当代新儒学致力于发掘中华传统文化的价值之源,阐述道德理想主义,肯定道德主体性,这对于纠正当代社会中存在的西方中心论以及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是有积极意义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