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代
1913年12月28日,王洛宾诞生于北京建国门外牛角湾(今艺华胡同)的一个小院中,父亲王德祯给他起名王荣庭,字洛宾。王洛宾在家行四,上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1919年,王洛宾进入京师八旗子弟高等小学堂读书,并于1925年毕业。 王德祯热爱音乐,喜好戏曲,这让王洛宾自幼受到音乐熏陶。但王洛宾真正音乐启蒙是在父亲工作的基督教堂中接触到的教堂音乐。于是在进入由美国教会办的潞河中学读书后,王洛宾参加了学校的唱诗班。1929年暑假,王洛宾前往哈尔滨找二姐。在哈尔滨他认识了青年诗人塞克,并在塞克的指导下学会弹吉他以及作曲,王洛宾甚至为塞克的诗《紫色的云》谱曲。 1931年,王洛宾考入国立北平师范大学(今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修西洋音乐。后来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的物理学家汪德昭是王洛宾提琴、作曲、乐理老师。俄国女高音歌唱家霍洛瓦特·尼古拉·沙多夫斯基是王洛宾的声乐老师。大学时期的王洛宾仰慕徐志摩,曾为徐志摩的诗《云游》谱曲,并将其视为自己的毕业作品。然而最终王洛宾并未完成大学课程,家人病故、家庭困难使得王洛宾从学校肄业。离开北师大的王洛宾于1935年到1937年在北京京绥铁路扶轮中学等多个学校任音乐教员。 投身抗日
在任中学音乐教员时,王洛宾接触到东北大学学生,这些学生因九一八事变,中国东北被日本侵占而来到北京。东北作家萧军描写抗日武装斗争的小说《八月的乡村》也随之传到北京,东北的同学聚会时会高声朗读这部小说。在听到书中安娜护士《我要恋爱,我也要祖国的自由》这首诗时,深受感动的王洛宾为其谱曲,并命名为《奴隶的爱》,这首曲让王洛宾成为近代中国为小说谱写插曲第一人。《奴隶的爱》也随着《八月的乡村》传遍中国。 1937年,本欲前往法国工读的王洛宾因为七七事变的爆发改变了人生轨迹。由于王洛宾就职的学校要展开日式教育,王洛宾不愿继续工作。于是在1937年10月,借着给母亲上坟的理由离开北京城,几经周转来到河南开封。在开封,王洛宾投奔了自己的爱人杜明远(洛珊)。二人结婚后,在岳父杜继增的介绍下,前往西安。 杜继增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于是王洛宾抵达西安后,先行接触到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本想前往延安的二人遇到了正在给山西随营学校招生的同乡,于是王洛宾一行人前往临汾暂住。在临汾,王洛宾遇到了故人塞克等人。几人在1937年冬天加入了八路军西北战地服务团,王荣庭也正式改名王洛宾。在服务团期间,王洛宾和塞克等人合作创作出《抗战进行曲》《洗衣歌》等颇具影响的抗战歌曲,并参加抗日宣传演出。 西部采风
1938年2月,抗日战争的硝烟弥漫到山西境内,战地服务团从临汾撤至西安。在西安滞留的王洛宾等人受到新疆督办盛世才的邀请,请他们前往新疆组织抗战剧团。于是在4月,王洛宾一行五人从西安出发。在六盘山住店时,王洛宾听到老板娘五朵梅演唱的花儿,这开启了王洛宾整理、改编中国西部民歌的生涯。王洛宾根据这首花儿,改编出《眼泪花儿飘满了》。 然而抵达兰州后,新疆情况发生变化,盛世才拒绝王洛宾等人入疆。不得已,一行人有的留在了兰州,有的返回了西安。王洛宾在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代表的介绍下,加入了西北抗战剧团,开始了向群众宣传抗战的工作。1938年夏天,抗战剧团先后前往陇东、陇南地区。在一次赶集时,王洛宾听到来自康定地区的马帮中有人在弹琴唱歌,王洛宾询问了马帮的来历,并记住了新学的歌曲。在将一些不顺的曲调、不雅的歌词修改后,新歌名被定为《康定情歌》。《曼丽》《彩虹妹妹》等地方民歌亦是此时收集、改编。 回到兰州后,在一次慰问西北国际运输线上运输物资司机的联欢会上,王洛宾听到一名维吾尔族青年唱的新疆民歌。王洛宾记下了谱,但由于二人语言不通,难以了解歌词含义。于是王洛宾请来自己结识的维吾尔族商贩,对歌词进行翻译。在经过对旋律的润色、对歌词的修改后,王洛宾将其命名为《马车夫的幻想》,后改名为《达坂城的姑娘》。这是王洛宾整理、编曲的第一首维吾尔族民歌,也是第一首用汉语编配的维吾尔族民歌。 西宁教学
1938年11月,兰州当局解散西北抗战剧团,因为受到青海军阀马步芳的赏识,王洛宾和妻子决定前往青海。抵达西宁后,王洛宾和妻子洛珊在回民中学当老师。1939年夏,导演郑君里带着纪录片《民族万岁》剧组抵达青海,王洛宾随着剧组前往青海省海晏县。与藏族千户长女儿卓玛的相处后,王洛宾产生了灵感,创作出《在那遥远的地方》。 1939年秋,王洛宾在西宁访问了在工厂的哈萨克女工,并整理出哈萨克民歌《玛依拉》。此后王洛宾又前往甘肃的哈萨克部落,从生活在部落的哈萨克族、维吾尔族歌手处,创作、改编、整理出《流浪之歌》《我等你到天明》等新民歌。在西宁,王洛宾还和两家维吾尔族商店的老板交好,从两位老板处收集到《青春舞曲》《牵起你的盖头来》《阿拉木汗》等维吾尔族民歌。 在对青海、新疆的民歌进行了一定收集、整理后,王洛宾创排了两幕抗日主题歌剧《沙漠之歌》,其中使用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流浪之歌》《草原舞曲》等14首在中国西北搜集、改编的民歌。《沙漠之歌》由青海儿童抗战剧团排演,演出后深受青海各族人民喜爱。 首次入狱
1941年1月,洛珊离开西宁前往兰州不归。2个月后王洛宾前往兰州寻找时,洛珊提出了离婚。此行王洛宾不仅离了婚,还被国民党以“共产党嫌疑”的罪名逮捕。王洛宾在监狱一呆就是三年多,期间创作了《云曲》《囚人之歌》《大豆谣》等30首歌曲。 1944年3月,经过多方营救后王洛宾被释放。但此时的他既无法回北京,也不能去陕北,只好返回青海,在青海昆仑中学担任音乐老师。这年夏天,王洛宾与西宁中山医院助产士黄玉兰结婚。1945年初,王洛宾开始在青海军政机构工作。先后担任青海省教育厅地方干部训练团教育科长、教导处长、军官训练团教官、政工处长等职。在职期间,他不仅创作出《四季歌》《青海青》等20多首歌曲,也为青海师范学校编写音乐教材,还编排各类节目在各县巡回演出。 参军入伍
甘肃、青海全境解放后,身为政工处上校处长的王洛宾起义。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兵团宣传部的马寒冰在登记名单中发现了王洛宾,并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兵团司令王震。王震力排众议,邀请王洛宾前往新疆。前往新疆的途中,王洛宾为王震作词的《凯歌进新疆》谱曲。抵达新疆后王洛宾先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一兵团政治部宣传部文艺科副科长、新疆军区政治部文艺科科长、新疆军区歌舞团音乐创作员等职。 再次入狱
然而即使入伍,马步芳的关系依然影响着王洛宾。1950年王洛宾在西宁的家被抄,王洛宾给新疆军区递辞呈后,居家返回北京,回到北京的王洛宾在北京市第八中学任教。然而他的离去并未得到批示,新疆军区派人将其押回新疆。妻子黄玉兰在留下三个孩子后,因病去世。1952年,新疆军区军法处因王洛宾长期逾假不归判处其两年劳役。两年后,王洛宾回到部队重新担任音乐教员。重回部队的王洛宾为阿克苏地区胜利大渠创作《胜利渠水哗啦啦流》,在多地体验生活时创作《英雄的骆驼队》等音乐作品。在和田地区,王洛宾听到了具有汉族韵味的维吾尔族民歌,王洛宾在了解后得知这原是清代礼仪歌曲牌,后在维吾尔族中传唱。王洛宾利用这首歌的旋律创作出《沙枣花儿香》。 然而进入1960年代后,王洛宾又因历史问题被新疆军区军事法院判刑15年。1962年,王洛宾假释出狱,在新疆军区文工团戴罪立功。戴罪立功期间,王洛宾创作了《我愿变成一只百灵鸟》《赶巴扎》等40首歌曲,还培养了克里木、李双江等歌唱演员。三年后,王洛宾出走后被抓回,关进监狱。服刑期间,王洛宾依然坚持收集民歌,甚至用自己的口粮换人唱歌给他听。期间,王洛宾创作了《高高的白杨》《萨阿黛》等歌曲。 回归乐坛
1975年底,刑满留场就业的王洛宾离开监狱,至乌鲁木齐市打零工。这时的王洛宾依然没有失去希望,为孙女创作出《苹苹摇篮曲》,为送奶工人创作《快乐的送奶员》,为误以为自己去世而偷偷烧纸的学生创作《你的热泪把我的手背烫伤》等。1979年,王洛宾创作完成大型歌剧《带血的项链》。年末,乌鲁木齐军区军事法院撤销原新疆军区军事法院对王洛宾的判决。1981年7月,王洛宾获得彻底平反,恢复了名誉和军籍。 此后王洛宾的音乐会得到举办,音乐集得到出版。1985年11月,王洛宾复出后的首场音乐会“王洛宾作品音乐会”在乌鲁木齐举办,此后在广州、西宁、上海、北京、南京、厦门、大连、香港等地先后举办王洛宾的专题音乐会。1985年到1987年,他出版了英汉对照歌曲集《在那遥远的地方》《丝路情歌》,还出版了《洛宾歌曲集》《新疆藏北的黎明》等歌曲集。1993年,上海音乐学院聘请王洛宾为名誉教授,新疆大学聘请他为艺术顾问。1994年,电视音乐传记片《西部歌王》在中央电视台播出。 各种荣誉、称号也是纷至沓来,王洛宾先后获得“中国人民解放军胜利勋章”、国务院批准的政府特殊津贴。因《达坂城的姑娘》而闻名的达坂城授予王洛宾“达坂城荣誉镇长”称号。王洛宾创作的《在那遥远的地方》获得“金唱片特别创作奖”、《在那遥远的地方》《半个月亮爬上来》被评为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作品。 王洛宾歌曲不仅在中国大陆广为流传,在世界各地华人中也受到欢迎。1990年新加坡举办“丝路之歌音乐会”,特邀王洛宾参加。1992年,王洛宾曾赴澳大利亚探亲,为留学生创作歌曲《渴望蓝天》。1994年王洛宾应邀前往美国,先后访问纽约、芝加哥、洛杉矶等地。6月,纽约联合国总部哈马舍尔德礼堂举办“丝路情歌——王洛宾作品音乐会”,音乐会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秘书长向王洛宾颁发“东西方文化交流特殊贡献奖”。 三毛来访
1990年中国台湾作家三毛准备前往新疆,受《明道文艺》主编宪仁之托给王洛宾送稿费,于是开启了一段忘年情谊。1990年3月,三毛采访王洛宾,并决定为王洛宾写传记。三毛回到台湾的第9天,王洛宾便收到三毛的来信。三毛将采访整理成文章《西北民歌之父王洛宾一鞭钟情》在台湾发表,也在新加坡《联合早报》上发表文章《在那遥远的地方找到了原作者》。而王洛宾也写了两篇短文《海峡来客》《回访》发表。为了纪念这段情谊,王洛宾还创作了情歌《幸福的e弦》。 三毛第二次拜访王洛宾是同年9月,这次她住进了王洛宾家。然而王洛宾当时正在拍摄纪录片,闲暇时间不多。加之媒体、学生、熟人纷纷上门,让三毛很是受不了。王洛宾最终没有接受三毛,在王洛宾家住了9天,三毛便返回台湾。1991年1月,三毛自杀。在得知三毛去世的消息后,王洛宾创作歌曲《等待——献给死者的恋歌》。
版权疑云
随着王洛宾的歌曲开始火热,产生了“西部民歌版权之争”。1992年,王洛宾与台湾的晏茜茜签订协议,转让《在那遥远的地方》等歌曲的版权。1993年底,罗大佑推出唱片“罗大佑王洛宾世纪大合作”《情歌纪念日》,其中选用、改编了王洛宾收集、改编的西部民歌,王洛宾因此向南京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最终南京中级人民法院判南京音像出版社侵权成立,赔偿王洛宾版费并销毁中国境内所有《情歌纪念日》非法出版物。在中国台湾,滚石国际音乐出版有限公司和罗大佑侵权成立,并愿支付版费和版税。 然而此案拉开了王洛宾的西部民歌与民歌的版权问题的大讨论。其中学术性质的讨论主要发表于《中国音乐》《人民音乐》两大学术期刊,舆论的讨论则在新闻媒体等渠道展开。其讨论焦点是民歌的版权归属,以及是否能称王洛宾为“西北民歌之父”上。面对指责,王洛宾发表的《历史是公正的》《我和西部民歌》等文章,对歌曲的采集、记录、改编、整理、译配、创作、署名、版权出卖等方面进行解释。并留下访谈录阐述自己的观点。1996年2月,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给王洛宾写信,其中表达了“在没有具体人或代理人提出版权要求时,社会舆论无法改变版权归属,谁改编、整理的,版权就应该归谁”的观点。
因病去世
1996年初,王洛宾住进医院,在医院完成《歌唱万年青》《人生之路》。3月14日,王洛宾因胆囊腺癌医治无效去世,享年83岁。3月20日,王洛宾追悼会举行,来自新疆各界人士超过1000人参加追悼会。5月28日,在北京金山陵园举行王洛宾墓碑落成暨骨灰安放仪式。
题材形式
王洛宾共采集、记录、改编、整理、译配、创作各类歌曲1000余首,这些歌曲题材、形式多样。早期的作品,具有较强的爱国主义精神,如《老乡,上战场!》《洗衣歌》,这些歌曲对当时的抗日救亡运动起到宣传作用,其中流传最广的是《老乡,上战场!》,在中国华北、西北地区广为传唱。 爱情是王洛宾歌曲作品的重要主题,王洛宾整理、记录、译配的维吾尔族民歌《达坂城的姑娘》,哈萨克族民歌《玛依拉》,哈萨克曲调、青海藏族风格的《在那遥远的地方》都是脍炙人口的爱情歌曲。另外,十余年监狱生活则让王洛宾创造出很多囚歌,如《云曲》等作品。歌颂社会主义、共产党也是王洛宾创作的主题之一,其中包括哈萨克族民歌《草原上的金太阳》,维吾尔族民歌《黑力其汗》等。王洛宾歌曲作品演出形式多样,包括独唱、二重唱、三重唱、对唱、齐小合唱、大合唱等。 除了歌曲,王洛宾一生创作了十部歌剧的音乐,不过其中有一部未完成。王洛宾早期编排了中国抗日战争时期,首部抗日题材歌剧《沙漠之歌》。王洛宾在出狱后创作的歌剧既有政治讽刺题材歌剧《托木尔的百灵》的音乐,也有表现歌颂民间故事题材歌剧《努力的爱情》的音乐等。其中七场歌剧《带血的项链》音乐是王洛宾创作歌剧音乐的成熟标志,《带血的项链》的音乐是贯穿全剧的表现技法。
音乐特色
除了内容丰富、题材多样,王洛宾的音乐结构清晰且短小精练。其作品中复杂的结构不常见,反而是以单二段、单三段为主,还有相当部分的单一段。比如《掀起你的盖头来》由两个乐句的单一段构成一个单二段,《在那遥远的地方》更是仅仅用两个不对称的上下句就将内容充分表达。
歌词简单,与汉语结合较好是王洛宾歌曲的另一个特色。王洛宾创作中,既很少出现原民歌曲调损害汉语的表达,也很少出现汉语节奏、声音破环原曲调的情况。比如在《掀起你的盖头来》中,重要的“盖头”“眉毛”“月亮”等重要字眼不会出现倒字的情况。
另外,节奏清晰、旋律优美是也是王洛宾音乐的特点。比如《老乡,上战场!》旋律多是音阶式的,使得曲子通畅,歌词顺口。加上强弱拍的切分音效果,让歌曲有鲜明的艺术特色。
后世纪念
纪念设施
中国多地修建有王洛宾纪念馆,其中位于新疆的包括吐鲁番市葡萄沟景区的王洛宾音乐艺术馆,于2000年落成。2019年开始艺术馆进行升级改造,2022年已对外开放。位于乌鲁木齐市达坂城区的王洛宾艺术展馆,修建于2003年。2015年在原展馆的基础上,开始开发王洛宾博物馆。次年,博物馆基础设施配套工程开工建设。 在宁夏回族自治区泾源县六盘山镇,修建有六盘山王洛宾文化园,包括王洛宾纪念馆和“五朵梅”客栈两部分,建筑面积超过1200平方米。在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西海镇,建筑面积超过1300平方米的王洛宾音乐艺术馆于2009年开馆,展出有照片、歌曲、歌剧手稿等展品。位于黑龙江省横道河子站机车库院内也修建有王洛宾纪念馆,其中展出照片、乐器、手稿等展品。 纪念演出
2015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与上海轻音乐团联合创排了音乐剧《你是我的孤独》,剧情讲述了王洛宾的音乐人生和情感世界。《你是我的孤独》由喻荣军编剧,周小倩执导,作曲家赵光担任音乐剧的音乐总监。2019年,北京师范大学原创音乐剧《往事歌谣》上演。音乐剧回顾王洛宾的人生片段,包括音乐、舞蹈、乐器演奏等艺术形式。2021年5月,海淀剧院原创音乐剧《在那遥远的地方2514》上演。音乐剧以穿越时空的硬科幻为题材,讲述了王洛宾民歌音乐作品和传奇人生。《在那遥远的地方2514》由庄一执导、编剧,金培达担任音乐剧的音乐总监。 2021年12月3日,以王洛宾在20世纪30年代创作、采风、搜集民族歌曲过程为主线的音乐电影《半个月亮爬上来》登陆院线。《半个月亮爬上来》由陕西省委宣传部等单位联合摄制,史文执导,齐峰等人主演。电影获得2020年世界民族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等奖项。